舒琬跟齐同说了,下了班去薛笑笑家。两人在薛笑笑家附近的餐馆,打包了两个薛笑笑爱吃的菜带着,去敲薛笑笑家的门。
“大表姐、表姐夫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开门的,是范远的母亲。范远做菜并不拿手,所以把他母亲叫来了。
范远的母亲笑着,接过齐同手上的东西,说:“让你们破费了。”是一些补品和打包的菜。
她把两人迎进屋。
薛笑笑在客厅坐着,这会站起来,说:“姐、姐夫,请坐。”
“你,还好吧?”舒琬问。
“我没事。是范远紧张,说这是小月子,要养好,不然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就惨了。他什么凉水都不让我碰。说我非得养满一个月才行。哪有那么夸张。听我妈说,她生完我姐姐,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大冬天的,照样用冷水洗菜洗衣服,没事的。”薛笑笑回答。
不等范远的母亲说什么,舒琬开口:“你要是有二姨那么健壮的体魄,也可以。她们那会,每天都要下地干活的,身体壮如牛。现在的人,都是在办公室里一坐一整天,撑死了一周去两趟健身房,早起有晨跑,晚上有夜跑。身体素质,怎么跟以前的人相比?你在家多休息两天,把身体养好,总是没错的。”
范远说:“我妈也是这么说,笑笑就是不以为然。”
“在月子里落下病很难养好的。以前落下病根的女人挺多的。我就听谁谁家的妈妈,一到下雨天就关节疼。还有些,不能吹冷风,一吹就头疼啥的。笑笑,你可别不以为然。”舒琬强调道。
薛笑笑“哦”了一声,不吭气了。
吃饭的时候,舒琬没有再提其他的,就光问范远,对自己的职业,有没有什么规划。她直言:“林副总觉得你不适合当秘书,想给你换个岗位。你如果对什么岗位有兴趣,可以跟我说说。我回头向林副总提下。”
范远和他的母亲对视了一眼。
舒琬说:“你和阿姨商量下,这两天给我回复吧。岗位不是越高越好,要适合自己,有发展前景的。”
“好的。”范远说。
范远的母亲说:“大表姐,让你跟着操心了。”
“千万别这么说。望药对员工的成长是很重视的。”舒琬回答。
吃完饭,舒琬把薛笑笑叫到一边,小声叮咛了几句。她说:“笑笑,你不能什么都听你妈妈的,你得有自己的想法。我记得你以前挺有主见的,现在怎么反而由着你妈妈牵着走?她的想法,早就不适合这个社会了。你固然是希望跟范远过一辈子的,但是你不能惧怕离开他。你越不想离开他,想拴住他,他越想走。用孩子拴,两个人都痛苦。你首先得自己有魅力。两个人在一起,靠相互吸引。多少生了儿子的女人,照样会离婚?生儿生女,不是咱能自己定的,是老天爷定的。即使范远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你都要想办法把他的想法改了,更何况他没有。你还主动提这茬,就是没事找事。生女儿怎么了?如果他家不愿意,你要有独自领养孩子,并让她健康快乐成长的能力。这也是我不愿意你辞职在家带孩子的原因。”
薛笑笑红着眼眶,不住点头。
“如果下一个怀的还是女儿,你一定要生下来,知道吗?你我都是女儿,我不觉得我们比你那个弟弟弱多少。”舒琬板着脸,说。
薛笑笑被舒琬逗笑,说:“大表姐,你这么说,我妈妈会被你活活气死。”
“本来就是。生儿子还是生女儿不是重点,重点是生什么样的儿子、什么样的女儿。或者是,把儿子女儿,养成什么样。自己下的崽,好好抚养他们长大,让他们幸福安康,人格健全,别为这个社会拖后腿。”
“大表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本来以为,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范元说话可绝情了。谢谢你和姐夫,为我跑这一趟,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你是聪明人,自己要好好把握。”
“嗯。”
从薛笑笑家出来,回自己家。齐同说:“你越来越接地气了。”
“我也这么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亲戚多份情。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受到更多人的关爱。”
“你想得可真远。”
“我以前特别讨厌经营人际关系。也讨厌帮别人。帮好了人家未必念情,帮得不好反而不落好。现在想,为什么不呢?我有这个资源,我有这个人脉,让身边人能活得更好,过得更舒坦。哪怕结果并不如预期,但是我也已经尽力了。护得身边人,才能护得自己。你说对吗?”
“你踩在地上了。”
“嗯。你喜欢我在云端,还是在地上?”
“我都喜欢。你喜欢上天,我就开飞机找你。你想下地,我就开车来接你。”
“齐同,你说我们能热恋多久?”
齐同伸手握住舒琬的手,说:“三生三世。”
舒琬回答:“愿永不相负。”
两人对视一眼,庆幸此生能执手相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林副总给我放了一周的婚假。你想去哪玩?”
“看来我以后有啥想法,直接跟你领导去沟通是捷径。我劝了你这么久,你都不动弹。别人说啥,你就依了。”
“嘿嘿。”舒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去哪里?”
“我无所谓。只要别太累,风景好点。”
“我倒有个好地方,你肯定喜欢。”
“哪里?”
“你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一起报,看有没有默契。”
舒琬看他一眼,两人同时出声:“舒家庄。”
“确实很久没去了。我问问我外婆,看她回去不。”舒琬说。
“都不用问。她肯定回。你说,等我们老了,我们最想待的地方是哪里?”
“有你的地方。你呢?”
“我也是。有你的地方。”
婚礼上,伴娘定谁,是个问题。跟舒琬关系走得近的人,没几个。齐同的伴郎,倒是可以任选。申方生不走了。齐同不顾申方生的抗议,定了申方生。
舒琬接到惠丝娜的电话。惠丝娜说:“姐,听大姨说,你在愁伴娘的人选?”
“是啊。我的朋友不多。好朋友都结婚了。”
“你看我怎么样?”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京都离望城这么近,也就五个小时的高铁。”
“你要是能来,我求之不得。”
“你,就不怕我把你比下去?”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舒琬大笑。
三天后的婚礼彩排现场,出现了两个“舒琬”。
“你能分出,哪个是舒琬吗?”齐同问申方生。
申方生没想到,这两位的外貌,长得还真是相像。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哪位是舒琬。舒琬有些傲世。惠丝娜的眼神,很温柔。
申方生看着舒琬轻笑起来,说:“这个还是简单的。”
齐同撇嘴。他本想撮合惠丝娜和申方生,看这情形,这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彩排时,要不要安排求婚环节,舒琬跟齐同两人有了分歧。舒琬不想要,觉得无趣。齐同却坚持要。
申方生说:“舒琬,你不想要这个环节的理由,是觉得求婚肯定是在婚礼前,是不是?”
舒琬看着他,没有说话。
申方生说:“那你别把这个想象成求婚,而是想象成,对婚姻的承诺,行吗?让双方的亲朋好友,来见证齐同对你的承诺。那些求婚词,不就是关乎,如何更好对待你吗?”
“那把求婚环节,变为‘为爱证言’环节,可以吧?”舒琬略一思索,问一旁的婚礼策划师。
“可以。”婚礼策划师回答。
“既然他要讲话,那我也要讲话。我们是平等的。以后的生活,不仅仅是他照顾我,也是我照顾他,我们是相互扶持的。我对他,也得有承诺。”舒琬解释说。
“ok。”婚礼策划师说。
婚礼前夜。
惠丝娜在舒琬家留宿。两人在楼下,听着丁湘进行对舒琬最后的叮咛。过了今晚,舒琬就要嫁做人妇。丁湘念及此,已泪眼模糊。
“舒琬,结婚不比谈恋爱。谈恋爱时,你作一点,男人为了得到你,会对你多一些包容。结婚后就不一样了,你一作,他就会觉得累。他是个男人,得养家糊口。齐同的工作本来就忙,压力也大。你一定要做好他的贤内助。男人再怎么细心,也比不得女人的心细。男女就是该有分工的,男女各有所长。”丁湘说。
舒琬默默点头。
丁湘说:“我是希望你能辞职的。一则你有了身孕了,二则齐家不比别人家,他们家大业大,需要女主人打理。你结婚后,该学着招待客人,打理人际关系。你一上班,哪来的精力?但是你不愿意,我们也拿你没有办法。”
惠丝娜惊讶道:“姐,你怀孕了?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没见我瘦了吗?”舒琬说。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穿婚纱好看,故意减肥了。几个月了?”
“没多久。不到三个月。”舒琬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