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温父才觉得自己被设计,回忆清楚酒后之前,头脑都保持清醒。
那酒里的味道,可以说是异常难喝,也挺熟悉的。
正是经常吃的安眠药,温父经常吃,只不过被苏沥摆了一道,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温父临了,临了,才清楚中了苏沥诡计。
温父最讨厌别人欺骗自己,尤其自己还那么看重苏沥。
这相当于对自己欺骗,伤害极深,胸口一时间都修复不回。
温父最讨厌别人有事隐瞒,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来那么多是是非非。
温父前去公司,正是要对苏沥重重惩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以下犯上。
苏沥正在自己办公桌,完成婉言所交待任务。
那就是补填公司所需物品,差什么,多什么,一并列入清单,等着列表细看。
苏沥工作向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未有过忙中偷闲。
半点松懈之意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优秀员工。
正是如此,温父才那么器重他。
可是,苏沥不会为了这点小恩小惠,断送婉言后半生。
既然她是公主,自己是骑士,就要保驾护航,万事周全。
苏沥列了一排,认真仔细阅读:
“少了十五个铆钉,二十个运动鞋,三十个胶带,四十五个塑料鞋垫……”
缺了什么,告诉婉言,婉言再次检查,确保真的少了这些以后,在下订单。
苏沥刚好站起来,要与婉言商量。
温父正来势汹汹,气冲斗牛走了过来。
那一刻,苏沥危在旦夕。
虽不能处苏沥以死刑,但还是可以令苏沥倾家荡产,无家可归。
温父平生第一次用手指指着别人,这还是第一次,婉言看着场面就知道危险悄然而至。
不得不出手相助,救苏沥与水火之中。
温父横挑眉竖挑眼,怒目圆睁:“你不喜欢我女儿也就罢了,我不会强人所难。可你对我女儿爱如潮水,顷刻间把所有爱如滔滔江水淹没婉言。令他感受到你的爱,是多么美,多么好,多么深,多么多么地非常之多。可你居然不识好歹,把我耍了团团转。这是为何?难道你只是想耍弄我女儿的感情,并不想对其负责?难道你和这世间臭男人一样,也想学思念,偷腥偷够了,就甩甩弃之?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你只想玩玩我女儿的感情,没门!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不信,走着瞧!”
温父第一次用一个父亲威严,来帮婉言脱离苦海。
苏沥非但没有向温父低头,反而就是反对这场婚事。
“我以为我与婉言在一起,结婚生子就会很幸福。可是我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我爱婉言,不过结婚之后,就算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这样做,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到时候,只会伤我,更伤她。即使她一辈子孤独老去,也好过强逼,令她成困兽之地。爱她,并不一定娶她!”
温父不耐烦,反问:“这什么乱七八糟地歪理邪说,爱与不爱。结婚了,她虽然结婚后头几天一定想不开。但时间一长,她也就彻彻底底输给你,心甘情愿爱上你。不管你们现在谁爱谁,谁又不爱谁,那又如何?那么多歪理邪说,还不如实际行动,才会知道是对是错。我的理论,是希望你们能够结婚试试看的。”
温父一时想不开,情有可原。
可是那么长以来,还在苦苦相逼,导致苏沥、婉言旧愁未愈,又添新愁。
婉言出面解决,同事们也感觉有了婉言,就有了希望,可以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婉言缠着父亲,用最拿手地放式来对付温父。
撒娇!
尽管婉言怎么用尽自身力气撒娇,都没有作用。
温父吃了秤砣铁了心,一点也不顾及婉言是怎么想的,就大闹公司。
同事们,都明白董事长心意,同时也知道董事长是一头倔馿。
女儿不愿意的事,还要强势处处逼人,逼入危险境地,还要再逼迫成功为止。
很多人都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
再那么固步自封、保守老旧,还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只会使那个人永远跟不上年轻人步伐,从而被这个社会埋汰掉。
同事们一直感恩婉言对他们的恩情,也知道苏沥是多么一位优秀员工,如今,要被董事长强硬拉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温父照样我行我素,一脸别人都惹不起他的样子。
婉言见服软渐渐失去效果,对父亲,只好用强硬态度,以卵击石,硬碰硬,看谁先头破血流。
“我不会与苏沥结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温父气得心脏病要犯了,“你……”
温父开始走路不稳,气得自己头脑紊乱。
走前三步后三步,又下三步,颠颠倒倒。
婉言还在深感自责,结果,温父忍不住牙齿偷笑一声,其他人没听见,婉言正是看见。
“原来是装病骗我与苏沥结婚的,看我不把你狐狸尾巴原形毕露!”
温父还以为计谋得逞,婉言先是公布会和苏沥结婚,后是笑容满面。
大家都不太明白婉言是怎么想的,只有苏沥觉得婉言那么做不简单,肯定另有用心。
婉言撒手不管,故意使坏让温父摔倒。
温父还能平稳在站回来,还有惊无险,做了一个安慰心地手势。
大家都知道,一旦心脏病人昏厥,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站回来的,一定会摔倒,这就有些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想让他女儿与苏沥成功结婚。
婉言当场揭穿父亲小计谋,温父见计谋败露,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厚脸皮站在那里,也无愧于心。
温父见这样还是动弹不得他俩坚持,只能是利用自己地位,从苏沥那里施加,倒要看看婉言还怎么袒护他。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一通电话,就能立即把苏沥赶出公司。我看你们,还怎么应付自如!”
婉言冷笑一声,先是装病来博取同情。
后是利用他是公司董事长,一而再再而三,对苏沥为难。
婉言为了苏沥,与父亲大动干戈,争执不休:
“你不敢为难我,却敢为难苏沥,算什么本事。你今天要是真的敢辞退苏沥,我也敢离开这家门一步。永不踏入,我婉言,说到做到。”
温父本来没有被激怒的,因为婉言,脾气真就上来了。
“你……你……你居然为了苏沥,竟然这样对我。断绝父女关系,还威胁我说你永远不会踏入温氏半步。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我偏偏就今天辞退苏沥。能这招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作用。”
婉言就知道温父不会相信,于是,真的选择离家出走,看看自己绝心能不能击垮父亲这上世纪老古董。
婉言出去,气急败坏,苏沥也跟着出去,生怕婉言做出什么傻事,而紧随其后,跟随在她身边,保护她人生安全。
婉言和苏沥一同离开温氏,温父无所畏惧,这分明就是过家家小儿科,根本威胁不到什么。
也就不拿他当回事,照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婉言身后,苏沥一直形影不离,陪伴在婉言身后。
如同影子一样,只是比影子多了一份爱,一份守候。
婉言这一生亏欠苏沥简直太多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为苏沥打抱不平。
不这么做,温父以后还是会刁难苏沥。
婉言就看看,自己绝心与父亲斗,看谁先输给谁。
“婉言,你不应该为了我,与家人置气,而离家出走的。这样做,不值当,我其实可以离开温氏的。没有你,我可以再去其他公司自力更生,你不需要因为我,和你父亲起冲突。”
婉言一路上一直在想,刚才那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一心只想维护苏沥,已经忘记这方式方法,到底对不对,可不可取。
只是,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就只能朝着这方向行走。
婉言轻言对苏沥说:
“没事的,我不会放在心上。我只是很不爽我父亲顽固不化这种个性。将来,一定会吃亏的。我就是气不过,他为了乱点鸳鸯谱,逼我们不得不结婚。之前偷偷去找你,我已经是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可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终究还是不依不饶。我也是出此下策,才能令我父亲回心转意。不要执意再做这种事,来害人害己。我也只是提醒提醒他而已,说不定过些日子,他想通了,也就好了呢?”
婉言希望的,正是苏沥也所想的。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两个人想法都想到一块了,剩下怎么做,全凭温父是否还有一点点愧疚之心。
这才不过六个小时,已经半夜凌晨一点多钟。
温母很恨温父,对温父恨不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消除自己心里头之恨。
“你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来!”
温母爆发,一边痛哭流泪,一边真的用力捶温父胸口。
捶得温父,有了上气没下气。
温母平时力气还是不堪一击,此时此刻,为了女儿,也就爆发一次,打得温父胸闷气短。
温母打累了,也就在沙发上休息痛哭。
温父此时理解当妈有多心疼一个女儿漂流在外,自己也是不会谅解自己。
于是,温父想法略有细微改变……
第一百七十三章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