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郁狠狠心,对苏绵说:“对,有南天陪着你。我马上会回来。”
车子扬长而去,苏绵不由自主地跟着小跑了两步,望着孔郁离开的方向,忽然有点怅然若失。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真的可以吗?
虽然有南天陪着她,可是她总是欺负南天,而且余恩跟南天打架也总是取胜,可见南天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
等到孔郁走远了之后,苏绵转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南天,说:“好吧,既然就剩我一个人,那我们就进别墅吧。”
她在外面吵了这么久,早就感觉到刺骨的凉风从衣服的缝隙里往她脖子里钻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南天也感觉到了寒冷,他一边尾随着苏绵走进去,一边说道:“喂,什么叫就剩你一个人,是两个人!两个人好吗!”
两个人的声音在湖泊上空荡漾,这里距离城中心并不是很远,孔郁也只是开了一个小时的汽车就赶到了这里。
在孔郁的汽车离开以后,叉路口一辆银色的小汽车缓缓驶出。
车窗摇下来,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相视一眼,重新摇上了车窗,把车子向前又开了一段,然后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两个人拎着塑料编织袋,和插着钉子的木棒,还有一个女人拿了一小桶油漆,另一个女人则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后面,面色犹豫地轻声说道:“喂,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拿着油漆桶的女人说:“对付这种放浪的贱货,我们这样都算是轻的了。她有余恩那么好的男人都不珍惜,这种女人在旧社会就应该浸猪笼!”
“可是,这里的木屋这么多,我们怎么知道苏绵在哪里?”
这倒是个难题,拿油漆桶的女人说:“没关系,我们多等一会儿,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几个人默默地埋伏在木屋附近,睁大眼睛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木屋里的苏绵和南天正在斗地主斗的不亦乐乎。因为是度假村子,所以这里的娱乐设施准备地非常丰富,冰箱里有吃得东西,厨房还有天然气可以做饭,两个人足不出户就可是在这里逍遥度日。
玩牌的声音从木屋里面隐隐传出来,外面的人很快确定了苏绵的位置。
其中一个人恨恨地说道:“现在余恩因为苏绵受到媒体的苛责,没想到她居然还在这里没心没肺的玩牌!你们女人简直是太狠毒了!”
拿油漆桶的女人使劲地打了一下那男人的光脑袋:“你说什么呢你!苏绵是女人中的败类,我跟她可不是同胞!”
“姐,苏绵好像在房子里面玩的很开心,似乎不会出来了……”
拿油漆桶的女人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我有一个好办法,芳芳,这个需要你配合。”
“啊?”
对于南天这种游戏中的战斗机来说,玩个牌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苏绵很快被他赢走了口袋里唯一的零钱,她托着腮看着面前散乱的扑克牌,郁闷不已。
她忽然想到上次在飞机上余恩碾压众人的事情,问道:“你和余恩是不是玩游戏都很在行啊?”
南天一边洗牌一边说道:“不啊,玩游戏的只是我而已,不过我样样精通,唯独斗地主不行。老大就不同了,老大是什么游戏都不会玩,唯独斗地主,逢赌必赢。其实,我玩斗地主的技术,还是老大教我的。嘿嘿。”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哈哈!”苏绵捧着腹在地板上打滚。
南天一时好奇:“喂,你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苏绵笑了一会儿,将余恩上次在飞机上赢钱的事情告诉了南天,南天先是惊讶:“我的天哪,那么大的赌注,老大可以不上班去专注赢钱了。”
然后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苏绵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南天还在地上捧腹大笑,苏绵撑起身子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子,女人捂着自己的脚踝,见了苏绵就说:“不好意思,我是来这里度假的,但是我好像迷路了,而且我的脚也伤到了,你能不能把我送到我们公司所在的木屋啊,就是河边的那一座。”
女人焦急地指着河边。
原来这里除了孔郁还有别的公司办年会啊?
太好了,苏绵还以为就他们一家呢。
她好心地搀扶着这个女人,说:“可是你的脚扭伤了,是不是走路不方便啊?要不然你在我家休息,我去把你们公司的人叫过来?”
芳芳似乎是没想到苏绵会这么说,她轻轻点头:“呃,好啊,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苏绵甜甜地笑道,然后把这个女人扶到了屋子里的椅子上,对南天吩咐一句:“南天,你在这里看着她啊,她的脚扭伤了,我去他们公司所在的木屋,叫两个人来把她扶回去。”
苏绵说完这句话,急急地跑了出去。
南天笑够以后,严肃地坐起来认真打量着这个女人。
随着他的视线,女人显得非常地局促不安,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种躲闪,似乎不同于女人害羞时候的样子。
南天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问题,随口问道:“你也是跟着公司来开年会的?”
芳芳点点头,小声的说:“嗯。”
“你们是什么公司?”
“啊……是……”芳芳有些为难,她一时没有编好,更不敢直接用自己公司的名字说出来。
南天觉得奇怪,不过是一个公司的名字而已,她用得着这么犹豫吗?
躲在河边的木屋后面的三个人焦急地等待着芳芳的回音,远远地看到一个女人走过来。
拿油漆桶的女人看清楚来人的样子之后,激动地说:“就是这个女人,我看过她的照片,她就是苏绵!”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来,芳芳哪去了?”
拿油漆桶的女人沉吟一会儿,她看着苏绵越走越近,咬咬牙说:“不管了,反正不能放过这次好机会。你们两个,跟着我上!”
苏绵走进木屋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人从木屋后面跳出来,双手背在身后。
苏绵停下脚步,问:“请问刚才你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刚才有一个女的,她说她迷路了,而且脚也受伤了,她说她的同事都在这里,你们能不能去跟我接一下她?”
“哦,好的!好的!”女人连声点头,却趁苏绵正要转身的时候,拎着身后的油漆桶向苏绵泼了过去。
白色的油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毫不留情地向苏绵的身上坠落。
苏绵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立刻从手臂挡住脑袋。可是油漆泼了她一身,从头到脚向下流淌,就在苏绵感觉睁不开眼睛的同时,两个汉子突然跳出来,用一个硕大的塑料编织袋,从头到脚地把她装起来。
一时间,天旋地转。
南天发现这个女人的端倪后立刻从木屋冲出来,正好那三个人把苏绵装到编织袋的情景。他向那边飞奔过去,大叫道:“住手!”
这三个人被发现后吓坏了,女人连忙指挥着两个男人将编织袋绑起来,可是南天已经快跑到他们身边,来不及把苏绵背走了。
女人疯狂地喊着:“快把她扔到湖里!”
“什么!”南天急红了眼睛,拼命地想要阻止他们,上来一个飞腿将女人踹倒在地。
女人发出一声就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剩下的两个人,一个人扛起了编织袋往湖边走,另一个人则拿着一端插了几根铁钉的木棍向南天狠狠地抡过来。
南天一个闪躲,从木棍下面逃脱,紧接着朝男人的肚子上狠命地使了一拳。男人被这一拳震得眼前发黑,可还是拿起木棍拼命地朝南天挥舞。
南天躲不及,用手臂格挡,却被木棍上的钉子深深地扎进自己的手臂中。
“啊!”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延着他的额角向下流动。
他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另一个男人已经把苏绵扛到了湖边,正打算扔下去。编织袋里的苏绵还在奋力地挣扎,拼命叫道:“来人!救命!快救救我!”
就在那一瞬间,南天奋力将木棍从男人的手中夺过来,咬着牙将钉子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来,他浑身似乎染了血光一样,狠狠地将面前的男人干翻在地。
然后拿着棍子冲到河边,在男人把编织袋投到湖里的一瞬间,照着他的脑门狠狠地闷了一棍子。
混杂着蓝红白格子相间的编织袋在湖光山色之间缓缓地沉下去,湖面以下的色彩越来越淡。
只听“噗通”一声,一个紧急下坠的物体在湖面上溅开一层水花。
三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一个人都不见了。
芳芳从那边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刚才她似乎看到与苏绵一起的那个男人也掉到了河里。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都……都死了?”
这几个人的本意是想将苏绵好好地羞辱一番,也没有想到会闹出人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