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刚才打呼噜的时候,两个人都听到了?
而余恩,还气定神闲地在她旁边看书?
苏绵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居然在两个人面前同时丢人!完了完了,这下糗大了。
她挠了挠头:“可能……是太累了吧。”
孔郁忽然对余恩说:“你输了。”
余恩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孔郁。
苏绵愣了愣:“你们这是……”
孔郁好心给她解释:“我在和余恩打赌,你会不会相信我说你打呼噜。我猜你会信,他猜你不信,结果显而易见。”
“你们,你们两个居然敢嘲弄我!”苏绵气哼哼从床上跳下来跑了出去。
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余恩和孔郁两个人,气氛一时非常诡异,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敌意在流动。
余恩对孔郁说:“谢谢你救了苏绵。”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
“孔郁!”余恩忽然站起来对他说:“我不管你和苏绵有怎样的过去,但是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会比你把她保护得更好。
这次的事情很感谢你,但是不代表我就原谅你让她身处险境!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认清楚你的身份,我才是苏绵的男朋友,希望你能够克制一下。”
“克制?”孔郁冷冷地看着余恩,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激动,几乎一个冲动就要把病床上的他给掐死一样。
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尽管此刻如此虚弱,仍是坚定地为望着他说:“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余恩一时心慌,面对这样强劲的竞争对手,他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发力。
在苏绵的心中,孔郁是一个无可取代的存在,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什么都还没有做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余恩对孔郁说:“孔郁,我绝对会证明给你看,你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
他离开病房,孔郁方才还坚定的眼神忽然变得落寞,轻微的声音在病房里面缓缓响起:“苏绵,这就是你选择的人吗?
或许,他真的能给你带来幸福吧。而我……”他的背部忽然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打乱了他的思绪。
苏绵从病房里面跑出来,绯红的脸颊渐渐消退。
她在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咒骂着:“孔郁!余恩!你们两个坏蛋!居然串通在一起耍弄我。孔郁倒也罢了,没想到余恩也会和他狼狈为奸!哼,看来天下的男人果然是没有什么好东西!”
她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根树枝,冲着医院走廊的柱子抽了起来。她把这根柱子当成余恩,尽情的发泄着:“余恩,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混蛋!”
“啪!啪!”
清脆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余恩从病房里面走出来,发现一根无辜的柱子正在承受苏绵的拷打。
苏绵仍然不解气地冲着柱子撒着脾气,嘴里面念念有词,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影逐渐向她走了过来。
她还在骂着:“臭余恩!”
“……苏绵。”余恩忽然在身后叫了她的名字。
是谁在叫她?苏绵觉得这个声音太耳熟了,耳熟到她一听到就想赶紧落荒而逃。
她的手还没停下来,就迈开脚步向前跑去,可惜被余恩一下子拽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按在了柱子上。
“啊!你,你想干什么?”
苏绵回头看着余恩。“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跟过来。”
“混蛋?”
“刚才不是你在嘲笑我吗?”
余恩将苏绵的身子翻过来,让她靠在柱子上,自己的身体向她慢慢靠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余恩出道之后,苏绵总觉得他身上的魅力好像越来越大了,让人不忍直视。
她微微地低头,却被余恩抬了起来:“苏绵,我决定带你回国了。”
“回国?”这是前几天苏绵心心念念的事情,可是此时听余恩说出来,却好像失去了原来的那股冲动。她不是很想回国的吗?听到了之后不是应该欢呼雀跃吗?
有很多时候,我们得到了所心心念念的事物并不会如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因为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千变万化的。
仅仅是一个时机的差异就有可能带来极为不同的后果。
余恩捕捉到了苏绵脸上的一点小失落,有些吃醋地问:“你……舍不得孔郁吗?”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舍不得他。拜托,那是孔郁啊,我巴不得离他远一点。”苏绵口是心非的说。
“是吗?”余恩望着她的眼睛,总觉得里面有些闪躲。但是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那你会不会介意我们和孔郁一起走?”
“啊?”
苏绵不解。
早在她熟睡的时候,余恩和孔郁就已经商议好一起做吴松的私人飞机回国了。
原因之一是孔郁在国内公司的生意不能一直耽误下去。
原因之二是他预见到了这一次苏绵肯定不会留在美国了,与其看着她和余恩逍遥快活的离开,还不如主动提出和他们一起离开。
孔郁的小算盘打得很好,余恩只有接受的份儿。
苏绵还是觉得这件事仿佛有点稀奇:“和孔郁一起回去吗?是他说的?”
“对。”
“他这个样子,能坐飞机吗?”
“他说,我们会坐吴松的私人飞机回去。苏绵,你知道吴松是谁吗?”
原来是这样,如果是坐私人飞机的话,就算孔郁身上有伤也不会受很大的影响。她点点头:“我知道,他是孔郁的姐夫。孔郁是他的小舅子。”
但是随随便便就用姐夫的私人飞机,孔郁这个小舅子似乎也有点太任性了吧。
张蕙兰和孔傲森还不知道孔郁要回国的消息,打电话跟他二表姐哭诉着孔郁和苏绵造的孽。二表姐听说之后竟然连连点头:“表弟这一回是用了真心啊。如此一来,那个苏绵肯定会对他死心塌地了吧?”
张蕙兰继续哭诉:“哪能啊,我们在医院看到了苏绵的男朋友!人家男朋友都找来了,你说孔郁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还这么卖命啊?我感觉我这儿子算是废了。”
殷梨娇笑:“不至于不至于。姨妈,你就放心吧。虽然孔郁有的时候智商不是太高,但还是比较惜命的。至于苏绵的男朋友嘛,等到明天上飞机的时候,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什么上飞机?”张蕙兰有些糊涂了。
殷梨将手里面的瓜子皮扔到垃圾桶里,有点惊讶:“怎么你不知道吗?孔郁明天要和苏绵,还有那个什么鱼,一起坐吴松的私人飞机回国啊。”
张蕙兰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回哪个国?”
“当然是回大陆啊。”殷梨又抓了一把瓜子继续嗑起来。
张蕙兰没有想到孔郁居然对她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医生都交代了让他在医院多休息,他却在伤还未痊愈的时候要坐飞机回国。
张蕙兰不想跟殷梨废话,重重将话筒摔了回去,生了一会儿气之后又立刻打给了孔郁,没有人接听。她只好打给了昨天苏绵打过来的那个号码。
余恩把苏绵按在柱子上,看着她唇红齿白的模样,特别想俯下身亲一口。
就在这个时候,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苏绵趁机从他的怀里面挣脱,好心地提醒他:“你的电话响了。”
余恩无奈接起电话:“喂?”
“诶,那个,你好啊,我想跟我的儿子孔郁通电话,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余恩看了看苏绵,迟疑地点头:“好,你稍等。”
在苏绵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余恩提着电话走到了病房里,孔郁刚刚还在因为腰部的疼痛龇牙咧嘴,一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坐好,冷冷地问:“有什么事吗?”
余恩将电话扔了过去:“你妈的电话。”
孔郁挑了挑眉,将电话拿过来。
这个时候张蕙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喂?喂?是孔郁吗?”
孔郁觉得头疼,这个时候打过来很可能是因为那件事。他扫视了站在一旁的两个人,跟他们挥了挥手。苏绵和余恩识趣地退了出来。
即使站在门外,还是可以听到病房里面的人在尽力地和另外一个人周旋:“妈,我知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医生都诊断过说我没事了的。”
“那都是他们大惊小怪,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你放心,我和我表姐夫一起,他还会亏待我吗?”
“我知道我表姐不靠谱,我也没打算指望她,你放心,这一路上,苏绵会照顾我的。”
苏绵在病房门口听得满头黑线,余恩适时地安慰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余恩的话有一股神奇的安定力量,苏绵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是啊,此次回国她有男朋友在身边,而且孔郁还有伤在身,应该不会对她图谋不轨了吧。
孔郁安慰了张蕙兰好久,总算是把张蕙兰给稳定住了。身为一个独子,学会怎样安慰父母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