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喽,你先忙,我先挂了。”
苏绵的视线被草坪上的一只小白狗吸引住了。
小狗浑身毛茸茸的,身长还不到一尺,懵懵懂懂地在草坪上跳来跳去,可爱极了。
余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苏绵挂掉了电话,冲着手机皱皱眉。
苏绵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只小狗向她跑了过来。小白狗跑步的样子略微有些停顿,看起来像是刚学会走路不久。
它跑到苏绵面前,偏着脑袋呆头呆脑地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不一会儿摇起尾巴,“嗷嗷”地叫了两声。
苏绵控制不住向这只小狗扑了过去,那只小狗一溜烟晃着小短腿从她的魔掌下逃脱,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苏绵一下子没有站稳,摔到了草地上,啃了一嘴泥。
小白狗无辜地站在不远处向她摇着尾巴,不时偏着脑袋看她。
苏绵气哼哼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什么?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看我今天不赶上去把你染成绿的!”
说着苏绵就向小狗扑了过去,小狗似乎预感到了危险,连忙蹦跳着跑开。苏绵追着这只小狗一直跑到花园的深处,小狗哆嗦着跑到墙角,发现无路可逃时,紧张地盯着苏绵。
苏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嘿嘿,跑不动了吧?腿那么短,跑得还挺快的。快我不把你染成彩色的!”
她得意洋洋地向小白狗扑过去,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段老化的水管,正在向花园输送着水源。
这一脚踩下去,水管顿时崩裂,强压水从水管里面溅出来,把苏绵浑身淋了个遍。
“啊!”冰凉的水花渗入苏绵的衣服里面,她顿时尖叫起来,尖叫声将小白狗的主人吸引了过来,他是一个美国的大帅哥。
看到苏绵被水管滋得到处乱跑,他立刻上前把水管的闸门给关上了,用英语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花园?”
这几家别墅都是挨着的,苏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她吞吞吐吐地用英语说:“我,跟着你的狗。我现在要回去,对不起。你这个……这个……”
水管怎么说啊?
苏绵搜罗不出水管的英语,只好说:“水……”
她窘迫地指着地上的水管,男人摆摆手说:“没关系,本来就该维修了。你还是快回去洗个澡吧。”
“好的,对不起。”
苏绵哆哆嗦嗦地抱住手臂,向孔家的别墅跑过去。
刚从这片花园里面跳出来,一辆汽车从她的面前呼啸而过。这辆汽车看上去有点熟悉,正在纳闷的时候,车子忽然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
孔郁刚回来就看到邻居家的花园里面跳出来一个头发湿漉漉的人。本来他还没有在意,直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竟是苏绵。
他慌慌张张地走下来,从后备箱里面拿出一条毛巾,二话不说地包裹到苏绵的头发上:“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苏绵抽了抽鼻子,寒冬腊月猛地被水浇了一身,带来刺骨的寒冷。刚才的事情太丢人了,她把脸瞥到一边去,不打算跟孔郁说话。
“我在问你,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不关你的事。”苏绵嘴硬地不想理他。
“你!”孔郁瞪了瞪苏绵,气得半天说不出话。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的心情更糟糕。他很想把她丢在这里冻死算了,可终究是不忍心。
孔郁忍了忍,将苏绵一把扛到了肩上,带回家里洗澡。
苏绵在他的背上拼命地捶打着:“呀!你这个混蛋!快点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她的小拳头落在孔郁的背上,对他造成不了一点威慑力。
苏绵见捶打不奏效,只好放缓了态度,哀求道:“孔郁你快把我放下来,待会儿你爸和你妈都会看到的!我还想多活几天呢,你快把我放下来。”
孔郁不想再听她折腾,朝她的屁股重重地拍了一下。
“啊!你个王八蛋!放我下来!”
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他居然敢拍她的屁股。母老虎顿时发作,在孔郁身上撒泼,她朝着孔郁的腰部狠狠地拧了过去。孔郁疼的龇牙咧嘴,不得不把苏绵放到地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让你打我屁股!”苏绵气鼓鼓地盯着孔郁。她的头发还在向下面滴着水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减。
都沦落到这个样子,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孔郁看着苏绵,被她这样子气得哭笑不得:“好,如果你想跟我打,待会儿去我的卧室,我们单挑。”
这句话微微有些暧昧,苏绵吞了下口水,重重地将孔郁撞开,向屋子里跑去。
她一路流下水痕,张蕙兰看到水痕,惊奇的问:“这是怎么了?”
孔郁看着跑上楼的苏绵,说:“她浑身都湿透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会湿透呢?这附近又没有河。”
孔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从隔壁过来的。”
张蕙兰有点明白了:“我知道了,鲍勃刚才打电话过来向我们借工具修水管,可能跟苏绵有关吧。”
孔郁挑了挑眉,她还真能闯祸。
苏绵跑到房间关上门,心“嘭嘭”地跳个不停。孔郁真是太过分了,总是想方设法地奚落她。
她忽然打了个哆嗦,意识到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应该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打开浴室的水龙头,温暖的水从莲蓬头里面流出,顺着苏绵柔软的曲线慢慢下滑,在她娇嫩的小腿处汇成细流,流到地面上。
浴室内顿时蒸气腾腾。
苏绵的脸变得通红,这样的场景忽然让她想到了前天做的那个梦,梦里面,孔郁似乎就站在这样的雾气里面向她走过来……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苏绵拍拍自己的小脸,将刚才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脑子里面赶出来。她堵塞的鼻子在热气的氤氲之下渐渐化开,然后开始流鼻涕了。
苏绵吸了下鼻子,迅速将身子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躲到被子里。
热气褪去之后,四肢逐渐发冷,苏绵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缩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孔郁在客厅里等苏绵洗完澡,还打算好好地嘲笑她一番。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苏绵下来。夕阳西下,摆钟发出了浑厚古朴的声响:“当,当,当,当,当。”
五点了。
客厅里面安静的可以听得到时间的脚步声,孔郁抬头望向苏绵紧闭的房间,终于沉不住气,上去敲响了苏绵的门。
“嘭嘭。”无人回应。
他又敲了两声,喊:“苏绵?”
还是没有人回应。
孔郁叫来黄妈,拿出客房的钥匙把门打开。
房间里十分昏暗,窗帘紧闭,苏绵的床上有一坨东西在被子下面鼓起来,一缕黑色的头发从前面冒出来,才告诉孔郁这是个人。
孔郁走过去,轻轻地摇了摇:“苏绵,睡着了?”
“唔……”被子里面发出一阵呓语。
孔郁示意黄妈先下去,关上了客房的门,坐在苏绵的床边。
他忽然意识到,难得有机会可以在苏绵睡觉的时候坐在她床边,而且这地上是她刚才穿的衣服,莫非,被子里的人,是的?
这个想法瞬间占据了孔郁的脑子,他毫不犹豫地把被子掀开,将苏绵从里面捞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
被子掀开之后,与孔郁想得不同。苏绵已经穿好了衣服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苏绵迷迷糊糊地望着他,脸色潮红,眼睛半睁着,看上去很虚弱。
“你睡了够久了。”孔郁说。
苏绵痛苦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头疼。”
“头疼?”
孔郁紧张起来,将苏绵的手拿开,把自己的手背贴上去。
她的额头很烫,虽然确定了,但他还是俯下身子,与她额头对额头地贴上去。
苏绵身上甜甜的气味在他的鼻尖萦绕,粉嘟嘟的嘴唇就在他的面前,只要稍微低头就可以碰触。
孔郁的呼吸变得沉重,他忍住自己的欲望,感受着苏绵额头的滚烫温度,坐起来,说:“你发烧了。”
苏绵没有否认,难受地要把被子拉上。她刚拉好,就被孔郁掀开。
苏绵不满地问:“你干嘛?”
“你该去医院。”他说完这句话,不容置疑地把苏绵从床上拉起来。苏绵其实并没有感觉多不舒服,不过是头有点晕罢了。现在她这么冷,一点都不想动弹。
可是孔郁却强行把她拉了起来。
苏绵无奈地拿过大衣披在身上,连头发也没有来得及梳,就跟着孔郁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张蕙兰问:“你们这是去哪里?”
孔郁看了苏绵一眼说:“苏绵生病了,我带她去躺医院。”
“不吃饭了吗?”张蕙兰看了看客厅的钟表,已经5点10分了。
“等回来再吃,或者我们直接在外面吃。”孔郁也穿上大衣,拿上手套,还不忘将围巾塞给苏绵。
苏绵整个人都有点呆滞状态地跟张蕙兰说:“孔夫人,不好意思,我要去趟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