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说哥哥?”
凌半夏语气生冷的问道。
她问的是,他为什么要说哥哥抢别人的东西。
江陇越眼角一抽,勾唇道:“果然,你是在为江陵衡鸣不平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
他的语气带酸意,她的语气带怒火。
凌半夏也听得出他是吃醋了,但是现在她没工夫去理会那么多。
哥哥对她来说,比自己更重要。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回到妈妈身边的。
“我和他一起生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亲身经历,我比你了解他!”
江陇越的声音也沉了不少。
小时候的事,每一件都历历在目。
他不会忘,也不会改变对江陵衡的看法。
不知道为什么江陵衡会对方雅淳对小夏这么好,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他永远是个抢东西的能手。
而且,自己也早有预料,江陵衡回来了,他们会因为他而吵架。
可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这一天!
江陵衡,看来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好啊,放马过来吧。
凌半夏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喊道:“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她是指,他这么想哥哥,这么误会人,太过分了。
就算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能好好相处吗?
更何况他们是亲兄弟,是同一胎出生的孪生兄弟。
“你在说什么?”
江陇越被她突如其来的凶恶语气弄懵了,一时间明白不过来。
凌半夏气恨地说:“哥哥跟我说过,小时候是你害他失去了唯一的朋友,还把事情栽赃在他的身上,现在怎么就成了他抢别人东西?”
越讲越气,凌半夏的声音渐渐提高,连开车的司机都被吓到。
“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而江陇越只是耐心地听她讲完,然后,悲凉地一笑。
听他语气里的不在意和敷衍,凌半夏就更生气:“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怎么了?我只是表述我的最真实想法而已。你喜欢江陵衡,可我不会!我恨他,从生下来就恨。或许我们两个根本不该一起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当初妈妈生我们的时候,如果只保住一个,恐怕现在的风浪会少很多。”
爱妻为另一个男人责问自己,江陇越也气急,激动地坦白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他是恨江陵衡,非常恨。
之前,他还有过一些考虑,觉得是不是该为了凌半夏而克制一下自己心中的恨意。
可现在,这种念头彻底销声匿迹。
“哥哥从来没有抢过别人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想害你,小时候是你害死他唯一的朋友,才让他恨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兴风作浪,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好吗?”
凌半夏气得脸都微微扭曲。
哥哥是自己未出嫁前最爱自己的人,可是现如今,她却嫁给害死他朋友的人,而且爱上了这个人。
她一直心怀有愧,想着劝江陇越放下恨意,也劝哥哥与他和好,就算是为了自己。
可没想到,哥哥不去主动招惹,江陇越偏偏要不安分。
凌半夏真是越想越气。
他再次笑道:“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一点害人之心都没有呢?我告诉你,最可怕最恶毒的人就是他江陵衡,只是他对你太好,你被他蒙蔽了而已!你是不是还对他有感情,超乎兄妹的感情?否则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她一直为江陵衡说话,而且话语里无处不显露她对江陵衡的绝对信任。
江陇越已经不是简单的吃醋,而是嫉妒了,嫉妒得想杀人!
他甚至有那么一刻的后悔,后悔当年就该更狠一些,直接送他下地狱。
凌半夏被他这话震得没魂儿了。
原来他是这么想自己的。
她已经真的爱上这个人,早已放弃了对哥哥那份依赖的感觉,想全身心投入到自己与他的生活里。
她也以为,江陇越不是讨厌,只是没遇到对的人。
可没想到……
自己可真是太蠢了!
“停车!”
凌半夏大叫道。
司机吓了一跳,把车停在了路边。
刚才,他就已经被少爷少夫人的吵闹声弄得越来越紧张,现在被凌半夏这么一喊,肯定是乖乖听命令。
车一停,凌半夏开了车门就走。
“喂,你去哪?”
等江陇越反应过来,凌半夏都已经快没影了。
他赶紧下车去追。
凌半夏只用走的,江陇越没跑几步就追上了,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使劲想甩开,可是江陇越越抓越紧,她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江陇越顺势把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一边抚着她的身体,轻声安慰道:“好了别气了,我错了。”
他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重了,有些懊恼,也有些愧悔。
她生气,那自己就哄哄她……
凌半夏还想挣开,可哪里还有劲,没多久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待在他怀里,一动不能动了。
见她安静下来后,江陇越微微一笑,抱着她回到了车上。
司机欣慰地笑了笑,重新开动车。
可是凌半夏还没消气,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脸也别了过去,不看他。
江陇越终于忍不了了,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身体。
凌半夏不理,他就不停下来,还小声地试探道:“理我一下嘛……”
“就不理你!”
凌半夏仍然甩开了他的手,气呼呼地说道。
对于一个生气的女孩子,如果不哄好她,那是绝对不能去惹的。
因为那只会让她更生气!
而且,如果严重的话,连自己都有——“生命危险”。
到家后,坐在沙发上的江乐天见到两人回来了,叫住了他们:
“哎,你们俩回来得正好,过来过来、”
两个人停下脚步,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
对于爷爷突然叫自己,两个人都是有点紧张的,拼命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
“怎么了爷爷?”
坐下后,江陇越首先开口问道。
刚才他搜索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确认自己没做什么会让爷爷生气的事情。
江乐天摘下老花镜,放下报纸,对他说:“是这样的。你爸爸也回来了,我想出国旅游一下,你们有没有什么推荐,哪里适合我这个老头子旅游啊?”
听到这话后,两个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为了这样的事,虚惊一场。
还以为爷爷无缘无故叫自己,会为了什么大事呢!真是吓死了。
“要我说,我就选马尔代夫。”
她的话一出口,江陇越哼笑道:“马尔代夫是蜜月首选,咱俩去还差不多。”
意思就是这个地点不适合爷爷这样的老人旅游。
“那去巴厘岛。”凌半夏又说。
“现在是雨季,去巴厘岛看雨吗?”江陇越还是反对。
选择地点也要考虑地理和气候因素,否则去海滩光看雨,没得看海了。
“那就普吉岛。可以潜水还可以吃龙虾。”
“爷爷这么大年纪了,受得了吗?而且还时常有海啸。”
江陇越第三次反对。
“江陇越!”
凌半夏终于忍不了了,气急大叫道。
他什么意思嘛,自己说一个他反对一个。
存心和自己过不去,拆自己的台啊。
“干嘛这么大声,耳朵聋了!”江陇越郁闷说,“现在不是讨论吗,还不许我说话了?”
“你……”凌半夏伸手指着他,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江乐天笑了笑说道:“陇越啊,照你这么说,我这趟旅游是不用去了。”
“就是,人还不会十全十美呢,你凭什么要求一个地方各个方面都好啊。”看爷爷帮自己,凌半夏马上接上话。
每个旅游地点肯定都是有利有弊,有优点有缺点的!
如果照他这些看法,那全世界的人都不用旅游了。
然而,江陇越的意思并不在给爷爷出谋划策,而是……
他冷笑一声,说道:“爷爷,不如您去问问江陵衡这个问题,他不是成天在外跑吗,肯定很清楚。”
他的意图是,让爷爷知道江陵衡已经回国,就算是江陵衡不会被他再次赶走,也会被好好教训一顿。
他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自己的幸福,特别是江陵衡。
果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江乐天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们见到他了?”
他不可能听不出江陇越这话隐藏着什么意思。
“他都回国三天了。”江陇越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改了脸色的不只有江乐天,还有凌半夏。
她看穿江陇越的意思了,就是针对哥哥!
一时间,她又气又急,看着爷爷脸色越来越沉,她在心里骂了这个家伙一百遍。
他非要和哥哥过不去吗?
“韦恩,去把他叫来我书房。”
江乐天语气森冷地说道,起身往楼上走去。
江陵衡,居然敢没得到自己同意时擅自回国!
谁给他的胆子!
“你一定要这样吗?”凌半夏瞪着他质问道,眼眶泛红。
不只是为哥哥,还有为他们之间的争斗和矛盾。
一个是从小最疼自己的哥哥,一个是深爱的人,她谁都不愿意伤害。
江陇越瞥向她,目光阴测测的,“心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