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半夏转了个身,正面对着他,望着江陇越那好看的侧颜。
“我梦见……”江陇越也侧过身,与她面对面,“你离开我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语气里仍带着紧张。
会不会……等江陵衡回来的那天,就是自己这个梦成真实的时候?
凌半夏却突然抽出了手,冷着脸问道:“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盼着我离开你呢?”
“是啊!”
停顿片刻,江陇越肯定道。
凌半夏愣了愣,这个人还敢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她一骨碌站起身,穿了拖鞋就跑下床去。
“去哪儿?回来!”
见她竟然离床而去,江陇越赶忙起身,厉声道。
凌半夏突然站住,转回了身,回去一把抓起江陇越身上盖的被子。
“你……”
见她要夺被子,江陇越也死死抓住被子的另一头。
“放开手!”
他命令道。
凌半夏不理会,硬是要抢来。
到最后,两个人僵持不下,江陇越跳下床,把被子裹在凌半夏身上,抱起她就往床上摔去。
因为凌半夏挣扎,他的手一颤,把她扔向了床的边缘。
结果就是,凌半夏从床上滚落在地。
幸好身上裹着棉被,不怎么疼。
江陇越开始“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什么叫自作自受,你这样就是!”
他指着地上的凌半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还不扶我起来。”凌半夏恼火地大叫。
有这样的老公吗?看老婆摔倒了不扶一下就算了,还在这里笑话?
“不扶!”
江陇越傲气得很,慢悠悠地走回床上去,坐下了。
“不扶也行啊,这被子你就别想要了。”
倒在地上的凌半夏“垂死挣扎”。
反正被子在自己身上,他不来扶自己,就别想要被子。
江陇越倒是一脸轻松:“大不了我再去拿一床被子来,再说了,没有被子我也能耐寒冷。你有这个本事在地上睡一晚上啊!”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当他从小到大的耐寒训练是白练的吗?别说是这里还有暖气,自己也穿着衣服,就算是去到雪地里,让他脱掉衣服,江陇越也能坚持。
可她就不一样了!她会想在地板睡吗?
见他还不过来,凌半夏突发奇想。
都说女人对自己的另一半,用撒娇和泪水是最有效果的,不如自己也试试看。
“喂,你什么情况?”
看见她弯下嘴角,那张横眉立目的凶脸变了可怜兮兮的哭脸,还有抽泣声,江陇越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幻听了。
“不是……别,别哭啊!我,我开玩笑呢!”
还以为她会跟自己僵持的江陇越,现在却看见了凌半夏在哭泣。
他哪里还有心思再开玩笑下去,赶忙过去一边安慰一边把她抱起来了。
“明天我就去告诉爷爷,说你欺负我。”躺在床上,凌半夏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哭诉”。
可是毕竟是假哭,一滴眼泪都没有,纯靠吼。
因此,不久后就被江陇越看穿了:
“我说,你敢不敢哭得再假一点?”
凌半夏故作傲慢地“哼”了一声。
反正自己达到目的了,重新睡回了床上,他看穿就看穿了呗。
“我看你啊,是忙案子忙得太累了。”凌半夏提议说,“要不,我们明天出去放松一下?”
江陇越笑了笑:“行啊,你想去哪?”
“听上官说,你喜欢密室逃脱游戏,那我们就去北澜欢乐谷那边的推理俱乐部好了。我记得里面有这个。”
江陇越突然蹙了眉头,盯紧了她问道:
“你什么时候听他说的?”
她背着自己给上官航打电话了?不开心!
“就今天啊。”
凌半夏还未听出不对劲,一脸轻松地回答。
她曾经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生怕得罪人,但是到他面前,什么都无所谓。
可能面对他,她并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和压力。
“竟敢背着我给别的男人打电话?”江陇越一把揪住了她的脸,佯装凶狠地道。
“别闹!”凌半夏拍开他的手,“去不去?”
“去!只不过游乐园那边人太多,你要跟紧了,别把自己弄丢。”
江陇越笑着嘱咐道。
没有嘲讽,没有戏谑,只是宠溺。
凌半夏哼一声,撇撇嘴道:“我要是丢了,也是你把我弄丢的。”
“是啊,所以要跟牢我。”
江陇越说着想拿过被子,可她还不肯放手:
“你不是很厉害吗?那就别盖了!”
说着,凌半夏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裹成一条“蛇”。
“……你狠!”
看她居然连流泪哭闹这招都使出来了,江陇越认栽。
凌半夏得意一笑,闭眼睡觉了。
没过多久,他突然将自己抱牢了,凌半夏惊讶地看向他,发现江陇越已经是睡着了的。
想想着每天早上醒过来,他都是抱着自己的。
本想为他盖上被子,可是江陇越的手臂收得太紧,她挣不开。
担心惊醒了他,凌半夏也只得作罢。不禁后悔自己开玩笑过头了,真的不给他盖被子她也心疼啊。
凌半夏忽然调皮地使了个坏,趁他现在睡着自己清醒,偷偷地在江陇越脸上啄了一口。
紧接着,她放松安然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怀中。
翌日。
两人早早起来了,吃完早餐就出发。
在欢乐谷的推理俱乐部大门口,他们遇到了另一个人。
上官航。
“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陇越看见他,脸色不太对劲。
不过,他倒也能猜出上官航是为什么在这里的。
“你和上官进去玩,我去隔壁的那家甜品店里等你们。”
凌半夏说,对一边的上官航眨了一下眼。
转身要走时,被江陇越突然拉住:
“喂!不是说你和我放松的吗?”
刚才他想到了是凌半夏想让他们和好,但是她却不陪着吗?
“我可不擅长玩这个,你们才是最佳拍档。”凌半夏拍拍他的肩膀,对两个男人说,
“加油。”
“那你在店里待着,别乱跑啊。”
看着她跑开,江陇越叮嘱道。
这个路痴,在这人多的地方,自己还真怕她丢掉。
“知道啦。”
凌半夏开门走进店内,答应他道,关上了店门。
“不行!”
看着她一个人,江陇越还是不太放心。
在柜台边,凌半夏点了东西后,突然看见他出现在身边。
“少爷。”
听见服务员恭敬地叫了他一声,凌半夏明白过来了,这家游乐园肯定也是爷爷的集团下的产业。
“今天不许接待其他人。”江陇越命令道。
“是。”
交代完了他,江陇越看向凌半夏说:“乖乖待着,不许去其它地方。”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凌半夏不悦地嘟囔:
“这是多不放心我?!”
她是个路痴没错,但不至于这么蠢吧?
走进俱乐部的时候,还是上官航先开的口问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昨天他对凌半夏说出了晚雪的事情,本以为江陇越已经对她说过,但是半夏却说他从未提。
江陇越自信一笑:“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她的。”
不出他所料,上官航去找半夏了。
他知道上官航会主动要求和好,但是不愿意来找自己,所以肯定会和半夏说出他知道的有关于晚雪的一切。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看出来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上官航只是意味复杂地笑笑。
走进甜品店里,凌半夏点好了糕点饮品,舒舒服服地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看见上官航发来消息,与自己道谢,她就知道事成了。
也是嘛,既然只是些误会,两个朋友又何必要形同陌路。
只是晚雪……
说不清是谁的错,依晚雪的病情看,这不关自己的事,更不关江陇越的事。
但是那个将她叫醒故意引她到对面的人,绝脱不了干系。
“我是找凌半夏小姐的。是那位吗?”
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转身一看,门口是个戴眼镜年的男人。
他似乎是想进来,但是被服务员阻止了。
服务员走来,问凌半夏说:“少夫人,您看这……”
“让他进来吧。”
凌半夏想知道他是谁,找自己有什么事。
得到允许,服务生将他放进来了,他直接走到凌半夏的对面坐下。
“您哪位啊?”
凌半夏愣愣地问道。
搭讪的?自己可是有夫之妇!
再说万一被江陇越看见了,那场面肯定很……
“我是你哥哥兰赫轩的朋友,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他没跟你说吗?”
眼镜男点完了东西,便斯斯文文地笑着回答道。
这是准备要和自己聊很久的节奏?凌半夏越想越不明白,轩哥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没有啊。”凌半夏摇摇头说。
“那可能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眼镜男突然来了一个不知何意的笑容,把凌半夏都吓了一跳。
惊喜?他还给自己准备什么礼物了?
不会吧?自己的生日还有大半年,圣诞节也还有一星期左右呢,他准备礼物是干什么?
“我们先聊聊天。”
东西上来了,眼镜男开始与她进入唠嗑模式。
凌半夏又喝了口手边的拿铁,心中越来越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