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她早已觉得他和自己,还有这孩子已经是幸福温馨的一家三口人了。
现在要她把孩子还回去,高漫星怎么舍得,他也不会舍得的。
“高小姐,你这样做是非法收养,知道吗?”江乐天在一边,声音比冯靖仁较为严肃。
这丫头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冯靖仁好言好语的,她却一点听不进去!
“我只知道,您的孙子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你们谁也不能带走他!”高漫星情急之下说。
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在他半岁时就撇下孩子不管,现在想要回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时候,冯亦钦急匆匆地赶来了。
见到孙子的第一眼,冯靖仁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这混账,你连儿子都有了,而且已经出生四年了,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了?”
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孙子是单身的,还担心孙子的终身大事,没想到他连孩子都已经生了,还四岁了。
自己这个爷爷毫不知情,老人当然要生气。
冯亦钦转回脸来,平静无波地说:“正是因为我担心您知道后会来要孩子,才不敢告诉您的,这孩子,还是留给高小姐抚养吧。”
听了这话,高漫星眼前一亮。
可以吗?自己可以抚养这个孩子?
在说到要给高漫星抚养的时候,冯亦钦的口气在颤抖。
要他把自己的亲骨肉给他人,心都像被刀割过。
只是,因为恨他母亲而不敢面对这孩子,所以在他出生才半年,就远走高飞了。
到现在都没管过,他又有什么资格问漫星要回这孩子!
“什么叫给她抚养,这是不合法的!你难道不知道这点吗?”
冯靖仁斥责道。
先不说他不会将冯家的子孙给他人,而且法律也是不允许的。
“我知道!”冯亦钦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口泛滥的伤痛,说道,“但是高小姐说得对,我不配做这孩子的父亲。”
“是!你是不配!所以你更该好好弥补这孩子才是。而不是一昧的逃避你懂吗?你太让爷爷失望了!”
说到后面,冯靖仁的语气已经越来越重。
他也想到孙子是对不起这孩子,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家的孩子哪有平白无故给别人抚养的道理。
更何况,人家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还未嫁人生子,为了抚养这个孩子,可能还会耽误她的人生。
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软弱?已经逃避了四年不说,现在还要继续逃避下去。
冯亦钦被爷爷责备得低下了头,而后慢慢抬起,转而看向在一边的在高漫星怀里的儿子。
心中只剩下了愧悔和歉疚之情。
他缓缓走近,高漫星似乎是感觉到了他要反悔,抱着孩子更紧了。
“别过来!”
高漫星呵斥道。
而那孩子,自始至终都静静地待在高漫星的怀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一双木呆呆的眼睛盯着冯亦钦看。
“尧尧,来爸爸这里,好吗?”
冯亦钦蹲下身望着儿子,语气轻柔地对他说道。
这是他第二次,向儿子伸出手。
以前冯亦钦每次回国,要么碰上儿子不在高家,要么他不敢来看孩子。
这次回国,他来了两次。
然而冯琦尧,还是待在高漫星的怀里,没动窝。
换来的仍然是失落,冯亦钦低下头,双手也渐渐收回。
“爷爷,您也看到了,我们带不走这孩子。”
他走回冯靖仁身边,说道。
看这孩子的样,冯靖仁也已深知这点。
总不能强行带走孩子,对这孩子也太残忍。
看来,这事情该慢慢来,急不得。
最后,两位老人还是在冯亦钦的劝说下先回家了。
临走前,他还是留恋地望了望在高漫星怀里的自己的儿子。
这孩子也在望着他,木讷讷的,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情感。
江乐天刚一回到家的时候,就听韦恩说了刚才的所有事。
包括江晴希妄图勾搭上江陇越,而且自曝了身世,反被陇越少爷识破赶出了家门。
而那丫头因为不堪打击,精神失常自杀了。
“好一个丫头,险些害了我江家、我caillekg集团的名声!”
江乐天重拍了下沙发扶手,神色因怒而冷肃。
本想留着她,什么时候用来惩罚一下偶尔会因为冲动而狂妄放肆的江陇越,没想到这丫头更加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自己也只是猜测过,她会不会眼见着千金小姐的位置保不住便打陇越的注意,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了!
“而且我听亦钦说,少爷好像已经有所怀疑,知道真相后并没有太震惊!”韦恩又说道。
江乐天点点头,也没有太震惊,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子确实很聪明,也有所察觉孙子会发现这点了。
也罢,反正她以后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踢出去了也好,给江家除了个祸害。
老爷子站起身,
“我乏了,上去休息吧。”
法国。
夫妇俩已经到了这里,江叙枫带着方雅淳住进了在巴黎的温泉别墅。
除了他们,还有另一个人在此。
是江叙枫从法国的ck总部带回来的。
夫妇俩会一起来到法国,不单单是因为江叙枫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待在国内,还为了找另一个儿子。
是老爷子告诉的他们墨玖在这里,夫妇俩马上动身赶来了。
巴黎此时是下午四点,江叙枫从百忙中抽出空来赶回家。
温带海洋性气候下的浪漫之都,下起了蒙蒙细雨,在雾气弥漫中夹杂点点湿润水珠。
江叙枫直奔二楼的一间房内,方雅淳正坐在床边,用被子裹紧了躺在床上的儿子。
“怎么样了?”
江叙枫问道,伸手去搭了搭他的额头。
“烧退了,别担心。”方雅淳回答他。
没有那么烫了,江叙枫才松了口气。
记得昨天刚到总部的时候,开了一场一个小时的会议。
一个个部门按顺序报告业绩,分析数据,宣布下一季度的计划和具体的行动指南。
墨玖坐在位置上细细听着,时不时地准确找出漏洞来,质问其汇报人相关事宜。
坚持了整整一个小时多,没让人发现异样。
会议结束后,江叙枫一直看着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可是在刚到门口时,却见到儿子突然整个人瘫软,直接倒地。
他赶忙把孩子带回家里来了。
江叙枫为了不让父亲觉得是儿子害得他不顾工作,从而迁怒这孩子,只得在公司忙碌,只留了方雅淳一个人照顾他。
她不眠不休地在床边守了儿子一天一夜。
可是在刚到门口时,却见到儿子突然整个人瘫软,直接倒地。
他赶忙把孩子带回家里来了。
江叙枫为了不让父亲觉得是儿子害得他不顾工作,从而迁怒这孩子,只得在公司忙碌,留了方雅淳一个人照顾他。
她不眠不休地在床边守了儿子一天一夜。
除了这么些年不见的思念外,更多的是担心他此时的病情。
说来奇怪,这孩子要么就不感冒,一感冒就会发高烧,而且还难退。
他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吃什么药都不见好,把自己担心得不行。
后来,自己给他熬了退烧的中药,按时喝下几贴后才缓缓好转。
后来几次,她都会给儿子熬中药喝,可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样,这孩子都必定要发一天一夜才会恢复。
这体质也着实奇怪。
“这孩子相比陇越比较畏寒,应该是小时候发高烧落下的病根。”
江叙枫的话,解释了他的体质,却让方雅淳更多了一个疑惑。
“这孩子小时候出过什么事?”
话音落下,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紧接着,江叙枫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件事让他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当年,世幻还没有这么大的规模。那天夜已经很深了,他还在公司为其走上国际而努力,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您好,哪位?”
“是江先生吗?我是住在您对面别墅的。”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江叙枫记得,他家对面是住了一男一女,男的和自己一样经常加班到很晚,所以,有时候他们都会在深夜遇到,打个招呼。
“哦,您好。请问有事吗?”
“我听见您家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好像不太对劲。”
男邻居此时正站在江叙枫的家门外,从里面传出的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久久不绝。
江叙枫想了想:“是我儿子在哭吧,没事的,他妈妈在。”
“是么?可是我看您家里的灯都没开啊。”
听了这话,江叙枫也感觉到不对劲。
难道何梦洁不在?这么晚了这女人能去哪?
“江先生,您要不还是回来看看吧。”
“好,我马上回来,谢谢您啊。”
江叙枫挂了电话,第一时间拿了东西赶回家里去。
他飞奔向自己的房间,打开灯,发现何梦洁的确不在,睡在床边的摇篮里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哇哇大哭,一个在熟睡。
江叙枫跑到摇篮边,发现在哭的是小儿子陇越,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哭成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