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是想再欺负我吧?”凌半夏喃喃说。
看向还是无动于衷赌着气的他,凌半夏突然心生一计:
“哎,你作为我的老公,不但不该吃醋,而且还得保护我啊,是不是?”
她从后面抱住江陇越,在他的耳边撒娇道。
对于这个家伙,让他感觉到自己需要他,他很有男子气概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江陇越忍不住笑出来了。
“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会儿在饭桌上,你不许和他主动搭话。”
凌半夏蹙了下眉:“你这样也霸道了!我和别的男生说话都不许了啊?”
她还敢不答应?江陇越随即便拍开了她的手,敛下笑容。
骤然,凌半夏也没了好脸色。
他还跟自己来劲了是不是?!
凌半夏伸手猛地别过他的脸,让江陇越看向自己:
“我说江陇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的?”
连她和别的男生说句话,江陇越都要有危机感吗?
这可不符合他那任何时候都十足的王者气概!
“我不自信?明明是……”江陇越指着她,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是你心术不正!”
“我心术不正?别的男生喜欢我怪我咯?我又不能左右别人喜欢谁?要这样说的话,还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你呢!”
凌半夏说出一连串话反驳过去,机关枪似的。
这个男人,太不讲道理了。
能不能理性一点啊!
“你……”
江陇越被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他明白道理,不过就是想听她说句软话,和自己放低点态度而已。
偏偏她居然想和自己讲道理!难道他能不明白道理吗?
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钛合金钢铁直女。”
江陇越留下一句,带着一肚子的气,起身走了。
“哎!”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凌半夏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她不服气地说道:
“我身材还是很凹凸有致的好不好?”
她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身材平如钢板。
江陇越打开门,趴在门上的江晴希直接摔进他怀里了。
“晴晴?”江陇越伸手扶住她,“你一直在偷听?”
想到这个,江陇越才是真的恼火了。
居然有人敢偷听自己?他可容忍不了,不管是谁!
从小到大,江陇越就讨厌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盯着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私人空间,没有任何的自由。
“不,不是……”江晴希慌了,抓着他的手臂解释道,“哥哥,我,我是担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陇越突然来开了门,令自己措手不及。
江陇越却甩开她的手,指着她,严肃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
说罢,他关上门,重回了房间里。
江晴希还想说什么,可是再没机会,哥哥根本没有想再听的意思。
她站在门外,手指抽紧。
“这丫头也是闲得慌了。”凌半夏感慨道。
江陇越走回去,脸颊突然泛红,硬着头皮说:
“你,你明明知道我吃醋了,那你就不能答应我?就当作是安慰一下我吗?我又不是真的不让你和他说话。”
见她如此不通情调,思想也不会拐弯,江陇越只能多给她解释一句了。
凌半夏顿时被他逗笑了,从床上下来走到江陇越面前,一把搭住他那张伪装高冷的脸狠狠地揉。
“突然觉得欺负你挺好玩的嘛!”
江陇越旋即推开她。
是不是自己越来越好脾气了,她居然敢这么放肆!
“你说你有话你就直说多好,拐弯抹角不累吗?”
江陇越“哼”一声,别过脸去。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多说些话,才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意。
换了别人,他可从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好!我答应你。”
无奈,凌半夏只得妥协。
遇上这么个“大醋缸”,还能怎么办呢!
江陇越再次展颜:“这还差不多。”
他很喜欢她现在这个听话乖巧的模样!
晚餐已备好,夫妻俩一起下楼去。
下楼见到冯亦钦的第一时间,就被他狠狠戏谑了一句:
“小黑妞,我记得你小时候跟每天喝酱油活着的一样,现在倒是变成白雪公主了嘛!”
凌半夏保持着“微笑”,提醒了自己几遍,“不生气不生气”。
仔细斟酌一番后,凌半夏想到了两全其美的说法:
“因为我嫁对人了,每天不用我干任何事,还给我买最好的保养品,所以被他养白了。”
既回击过去,也赞赏这个傲娇的家伙。
说罢,她余光一瞥,果然发现江陇越在偷笑。
“原来江陇越你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好!”
冯亦钦转而调侃旁边的江陇越。
他微笑,缓缓地道:“因为你没有碰上我遇到对的人的时候。”
“不做中央空调而是独宠一人,好男人!”
冯亦钦打个响指,夸奖他道。
看着他的模样,江陇越不免感慨,眼前这个笑容阳光,幽默诙谐的男人,还真是不太像个需要在工作时时刻保持严肃正经的律师。
“你呀,就知道欺负小夏。”
坐在一边的冯靖仁狠狠一推他的脑袋。
他想起来,小夏小的时候可是在自己这里告了他这个孙子不少的状。
自己每次都教训亦钦一顿,可这孩子每次都会再有下次。
儿子儿媳在国外忙工作,自己一个人,拿这个调皮捣蛋的他一点办法没有。
“是的是的!”凌半夏连连点头,“我说冯亦钦,你都一百多斤的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这家伙是一点没有变,还这么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这不是来和你道歉了吗!这桌菜还是我做的,你吃了就当原谅我了,好不好?”
江陇越本来只在一旁紧紧盯着他们,一听这话,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桌菜是他做的?为了给半夏道歉?
“哎呀,亦钦哥哥,你也太有心了!还亲自为嫂子做菜。”说罢,江晴希又转头对凌半夏说,“我说嫂子,你也就别生他的气了。”
凌半夏不禁腹诽,这丫头还真是逮着机会就煽风点火,拨弄是非。
也是嘛,这张扬跋扈就是她的本性,改不掉了。
“你特意为她做的道歉饭,我们大家也能一起吃吗?”
江陇越阴阳怪气地道。
听得出来,他在“特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不过,他倒也能看得出,冯亦钦是为了避嫌,没有单独给凌半夏做,而是让大家一起吃。
可江陇越倒是想听听,他用什么理由让大家一起吃!
“当然能啊,你和江爷爷还有这个妹妹,是小夏的家人,我爷爷也为我小时候的调皮操碎了心,就当我一起给你们道歉了。”
江陇越笑笑,还算他情商高!
“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原谅你了。”凌半夏回答。
她也明白冯亦钦的那份心,也不会再因为小时候的一些恶作剧而耿耿于怀。
其实小时候自己还是没心没肺的,对于没有恶意的玩笑,开过就开过了。
江晴希看着一桌人谈笑风生,自己不仅和局外人一般而且又没达到目的,一桌好饭菜都让她提不起胃口。
晚餐过后,冯亦钦和凌半夏还和小时候一样,坐在一起下国际象棋。
“不该走那里。”
坐在一边的江陇越蹙了下眉头,对凌半夏刚才的那步提出异议。
她刚要开口问,被冯亦钦打断:
“喂,观棋不语真君子啊!”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下棋也最忌讳旁人提醒。
最可恶的就是这夫妻档了,打麻将有夫妻互相喂牌,下棋都有可能是一挑二!
冯亦钦可不会白白受欺负!
“好好好,我闭嘴。”
话落,江陇越便沉默不言。
没过多久,一个女佣慌慌张张地跑来江陇越身边:
“少爷,不好了,小姐……小姐好像又犯病了。”
女佣边喘着气边说道,声音匆忙急促。
江陇越站起身,眼底有片忧虑:“怎么回事?”
尽管他已对江晴希失望不已,可是她到底还是江陇越所认为的自己的妹妹。
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陌生人出事而不闻不问,江陇越也做不到,更何况是自己养了五年多的妹妹。
“不知道,小姐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一句话都不说,一动不动的,我们看着好害怕。”女佣战战兢兢地说。
这个小姐一向跋扈霸道,她们都不敢惹,现在出了事,谁都不敢自作主张。
“我去看看。”
江陇越对凌半夏说,动身去了楼上。
看着他紧张着急的样子,凌半夏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若他知道江晴希根本不是他妹妹,还是欺骗他母亲的男人的女儿,更是杀死他外婆的真凶,江陇越会怎么样?
想想就要害怕!
冯亦钦冷笑一声说:“装病把哥哥叫走啊?幼稚!”
在饭桌上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一直粘着江陇越这个哥哥,恨不得每时每刻占着他。
现在,都用装病这样的方式了。
“算了,我懒得理她!”
凌半夏还是波澜不惊。
或者说,她根本都不把江晴希当对手。
那个女人的智商都比不上曾经的凌连翘,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