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乌泱泱再一次跪地叩叩拜的人群,乔冰夏的心情其实是感慨万千。
当然激动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对这些人能够知错能改的态度,表示佩服。
当然,并不是说相信她就是一种支持,不相信就是一种背叛。
实在是觉得这些人,哪怕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根本没有办法选择的路,却还是要准备搏一搏。
哪怕为此而真的耽误上自己的前途,他们也无怨无悔。
但是当真真正正佩服一个人,使他们能够如此快的迷途知返,真心诚意的对那个人表示佩服,这样快的速度真应了那句老话:识时务为俊杰!
并不是说他们是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小人,实在是他们也为自己国家的发展做了太多的功课,表现出最大的担心。
而这份担心如今就体现在了这里。乔冰夏似乎也看出了她们的羞愧,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的这丝愧疚:“虽然说你们之前走了弯路,做了很多对不起代国人民的事情,但这些都不重要,根本还轮不到以死谢罪的地步,这也正是我没有向你们下手的真正原因,因为我不希望你们这只赫赫有名的部队从此背负上不堪的代名词,让你们的子子孙孙都活在愧疚和自责中,觉得他们的父亲是人们的罪人,民族的叛徒,难道你们就真的愿意背负上这样的罪名吗?”
所有人都一脸愤恨的望着乔冰夏,虽然说明明知道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和依旧存在的裂痕,可如今贸然听见她这样措不及防的说了出来,所有人的心里这一刻肯定都过不去。
觉得这个女人太过舌毒,为什么会把这样的帽子扣到他们身上?
为什么到她嘴里,他们就是社会的败类?民族的耻辱,以及作为军人的不堪?
如果说他们的眼神能够杀人,那么此刻乔冰夏的身上早就已经千疮百孔,成了密密麻麻的筛子眼。
这个时候,李封很意外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其实你们或许心里有诸多不服,甚至觉得非常的冤枉,或许在想你们作为一名军人,就应该听从长官的命令,这是天经地义,又必须执行的,可为什么在你们面前却变成了这样一个罪名?甚至你们或许会不以为然,认为这不过是少数人的偏见,是眼红你们曾经取得的辉煌,如果说你们仍然要一意孤。”
对呀,他们只是一个军人,军人就应该按照上面的指令来行事。
如果说他们不执行,那么就会被背上背叛的词汇。
可如果他们如今执行了,原来会是这样不堪?
那么他们又应该怎么做?
难道说就这样卸甲归田?又或者说不再听从长官的意思,做一个反抗的孽障?
似乎看出了所有人的疑惑和焦虑,李封爽朗的笑了笑,用一种军人特有的口吻和语气说道:“我们是军人,是有服从的天职,但同时我们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责任,有正义感的男人,如果不能凭着自己的直觉来判断事情的真相,从而做出有利于国家,有利于民族的事情,甚至还会向民众,向国家与不义,那么我们这百十来斤肉岂不是白长的?我们又如何能够面对民众的殷殷目光做到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是或许这样做可能会得罪我们的上司,可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就不能给上司一个合理的建议?难道说他的话就是完全正确的?他的观念就是必须执行的如果你们是我的兵,这样不长脑子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要你,而且你们也根本不合格,根本没有资格来做我的兵。”
李封的的威名享誉四方,所以说连代国人都是崇拜这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因为他这一生虽然说活着风光无限,但同时也是光明磊落。
因为他
哪怕是敌方将士的性命和尊严,他也从来没有半点的诋毁和看不起。
因为他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以及每一个人的价值存在感!
虽然在战场上,他表现得英勇强硬,心狠手辣,被誉为最铁面无私的活阎王。
可以等离开了战场,他对所有的战俘还有对手都表现的特别的尊重,从来没有看低过对方,哪怕对方是手下败将,也表现得非常的尊重。
这也正是所有人对他的一种佩服,即便他并没有另外的几位
所以虽然说他并不是最有名的将军,但他却是最懂得尊重对方的将军,也正是这样,他的威名在整个大皇朝里算是非常非常人尽皆知的。
如今听见他这样说,铁血战狼团的战士们都非常羞愧地垂下了头,再也没有像刚才还表现的义愤填膺,非常不服气那个女人的观点和说辞。
尤其是领头的小将军,更是羞愧极了。
因为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都在谴责着他的所作所为是没脑子,从来没有考虑过对错和利弊,只知道一味的顺从。
也正是这一位的顺从,才让所有兄弟们都跟着他身败名裂,背上了不堪的名声,成为所有为此而牺牲或者奋斗过的战士们的耻辱。
乔冰夏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她不会咄咄逼人,而让对方彻底死心塌地。
当然,即便死心塌地,也应该对他死心塌地,而不是对他的敌人,代国的那位君王!
“其实你们也不必自责,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是允许改正的,当然并不是说你们来刺杀我就是错误的,或许在你们的观点里,刺杀我是非常正确,用名字的决定,因为我作为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如果此刻不铲除,以后必定会祸害四方。”
“可事情都有两面性,你们并不知道我们,我代领着大皇朝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未来?天下人又该何去何从?他们又将会是怎样一个局面?谁也不能保证?为什么你们就一定认定我就是那个妖孽?”
“所以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就是现在你们就把我杀死,我绝不让他们参与进来,你们只管来杀我,我绝不反抗,你不会让他们反抗,这样你们就可以早日完成任务,顺利回你们代国!过上加官进爵,呼朋唤友的富贵人生!”
乔冰夏说到这里就停顿了,用一双平静的眼睛看着周围面露愤怒,甚至要跃跃欲试想一决高下的亲人们,用手阻止了他们的冲动。
他们都相信,哪怕这些铁血战狼团的军人们杀人如麻,也会因为第二个条件而发生改变的。
果然听见乔冰夏说可以毫不保留的束手就擒,甚至是在生死面前连脸色都没变一下,铁血战狼团的有某些人面露欣喜。
如果说能够这样轻易地就完成任务,回去后等待他们的当然是加官进爵,快意人生。
但同时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女人最后说的一点才最关键。
乔冰夏已经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也很清楚,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最高级的赌徒,这个时候赌的就是这些人心里是否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怜悯?
当然,这份怜悯并不是对她,而是对着天下所有人。
“第二个就是你们可以等一等,在五年之后,如果我大皇朝的民众最基本的生活条件没有得到改善,你们同样有理由来取我性命,也算是给天下的民众做一个交代,如何?”
听见她这样说,小将军忍不住表示着自己最大的怀疑:“所有人?包括那些穷的揭不开锅的穷人?还是权势滔天的勋贵们?”
乔冰夏毫不犹豫的点着头:“这是当然的,我向你们保证的是天下那些揭不开锅的穷苦人,而不是权势滔天的勋贵人家,俗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如果我不能让这些人过上幸福安定的日子,那么我这个皇帝做不做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在家相夫教子,时不时的出去看一看这世界的大好河山,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而不用像一个被关在这四四方方的牢笼里做一个没有自由的皇帝?”
或许这就是这个女人最独特思维的体现。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当皇帝才是最大最幸福的事情,他可以手握别人的生死,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成为一个可任意践踏的卑贱之人。
可这些女人却一口一个没自由,做这个皇帝还不如她在家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女人。
这能相提并论吗?
当然也是这份坦诚打动了所有人,包括了位小将军。
“陛下,臣等有眼无珠,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原谅臣等的无知,只要罪不及家小,臣等愿意领各种惩罚,绝对不会皱半点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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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集体跪下来叩拜的所有将军人们,乔冰夏其实还是吓了一跳,他本来还以为还要多费损色,可没想到这些人的耿直和爽朗来的这样,然让她都始料未及
“各位将军勇士们,快快请起,我还没登上皇帝呢,你们就这样称呼,岂不是乱了分寸,当然,我答应你们的事情,绝对绝对会努力的去办,哪怕为此而身先士卒,成为别人的靶子,也绝对不会退缩,更不会向他们妥协,只要能够让天下大多数人过上好日子,哪怕为此而灰飞烟灭,我也无怨无悔,在此我向你们发誓,我绝对会做说到做到,如果真的没有做到,就让上天来惩罚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不到轮回,永远呆在18层地狱里到折磨!”
虽然说之前是一个无神论者,可面对穿越这样非常异类的事情,都能够让他经历,所以说这一刻他其实非常相信有轮回的存在。
至于这轮回是不是还有下一次幸运,他不知道,但他绝对会以一己之力来对抗这封建制度的格局,还民众一个朗朗晴天。
这颜色是他可以登上皇位当天地共主,最便捷的方式
即便他们做出阴奉阳违,也只能暗地里,而不会明目张胆的表示反对和拒绝。
一场危机就在乔冰夏非常平静而淡定的谈笑中解决了。
其实乔冰夏也知道是谁参与和谋划过此事,但她不会追究,因为这些不过随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提。
所有这些人的嘴脸都会随着他登上皇位而暴露出来。
到时候有她忙的时候,也有她下手的机会。
反正以后那些人绝对绝对还有小动作,才不急一时呢。
本来以为成交城郊的投毒案,以及他们家的截杀案是对方一明一暗的手段,应该不会还有后续的勾当。
可是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的手段也太层出不穷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因为是乔冰夏登上皇位后第一次的早朝,而且她还没有住在皇宫里,就只是在离皇宫还有四五条街的坊间。
所以为了赶早朝,当然要早点起来赶过去。
虽然说并不比大臣们早,但也不应该比大臣们来的。
可她这一身龙袍要穿很麻烦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皱褶都不能有,所以说这一身光是打扮都打扮了近半个时辰。
没办法,全身的衣服上不能有一丝丝褶皱,腰带配饰首饰王冠,都必须精确到完美无缺。
根本不像下面的那些官员们,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谁会注意到这些?只要一太上没有大的过错,谁会揪着不放?
可她不一样,那么多人看着,如果有一点点的瑕疵都会被人看出来,想要蒙混过关,非常难。
“陛下,你别动,看看,这头冠又偏了一点点,头发都露了点出来。”
“陛下,你走路不能走太快了,看看这后襟都吹起来了,如果让他们看见你里面的颜色,就大大的不妥了。”
听着掌事太监在一旁絮絮叨叨,乔冰夏心底的怒火是压了又压,才没让自己爆发出来。
没办法,今天是登上皇位的第一天,所有人都会关注这场盛世。
如果有任何一点点瑕疵都会成为一个笑话,也会成为对手攻击他的利刃。
所以她绝对绝对不能容许犯任何一点错,尤其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果犯了错误,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料。
她还想以德服人,掌控整个朝局,自然更要小心翼翼,决不容许出现任何一点意外。
“众卿平身吧!”乔冰夏回过头看了一眼景帝和李致远,甚至还故意眨了眨眼睛,暴露着此刻他内心的激动和狂喜,然后才转过头看向众位大臣,表现出了非常优雅的笑容:“朕知道你们其实还是非常不信任朕,只是迫于此刻的压力而不得不如此。”
“这我不会怪你们,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追随的目标,或许在你们眼中女人的不平等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需要同情和怜悯,更不想尊重,但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现在我们国家有一个最优良的传统?就是尊老爱幼,孝敬父母,这其中当然包含的是母亲和女儿,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品出片,正视女人们的优秀,最起码用一种平常的心态来对待,而不是心里始终饱含着一抹芥蒂,虽然说这样有些勉为其难,但家庭的和睦分不开男人和女人的坚持以及守候,如果说一个家庭光靠你们男人,自己又如何能够维护呢?如果不是因为女人的默默付出,你们能够享受到家的和睦后宅的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