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薛氏以及谢家老太君都不由自主的露出狂喜的眼神,望着那个瘦弱的女孩,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能够阻挡住死亡的到来,但至少钢材能够就像王夫人就说明他应该是一个好人?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们都开始怀疑,这到底要怎么啦?
看见那些人向她毕恭毕敬的样子都忍不住又带着一抹担心,如果这个人是他们的头领,那么她们都又将何去何从?
如果说刚才看见那个女孩阻止了挥向了王夫人的那柄刀之后都纷纷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觉得这个人或许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恩人。
可现在看见那些人都向他致敬,向他臣服,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开始担心起来,觉得一切都或许会发生更严酷的事实。
于是,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表达眼前的一切。
之前这个女孩阻止了杀戮是一个好人,那么现在是这些所有施暴者的头领,那她又是好人还是坏人?
让他们那颗忽上忽下的心,再一次犹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再一次感受着命运的折磨。
屋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感受到了这份折磨,可他们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颤抖,除了哭泣,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发泄。
谢家老太君看着屋子里哭泣,颤抖昏死的人们,再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做什么寿宴,哪里会有这场事情?
如今倒好,让人家一锅烩,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她心里很清楚,绝对不是只有后宅才这样,前面或许是同样的命运,要不然她的儿子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赶过来?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绝对不相信儿子们并不知道,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过来,便只能说明前院比这里还要严重,说不一定已经被灭完了,等一会儿那前面的黑衣人再来,真的不知道这回是怎样一种惨烈?
而后宅里的侍卫也只是寻常的抚侍卫,并没有增加太多的人,更是让她觉得生无可恋,根本没有一线生机,一丝希望。
尤其是如今,这些人的首领都已经来了,虽然他是就下了王夫人,可未必是一种诡计也未可知?
那么现在到底何去何从?真的不知道。
现在他们除了祈祷,根本没有办法。
这里并没有后门,不可能逃脱,更不要说悄悄送人出去。
如今他们已经是占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根本没办法反抗,更不要说冲出去了,如果冲出去,或许更让那些黑衣人杀的痛快。
可能怎么办?千丝万缕却根本想不到一条可行之路,除了任人宰割,还是任人宰割?
没看见,刚才王夫人明明已经求饶,都未曾能够躲过屠刀的袭来,更何况是他们在乌泱泱一大群,只知道哭泣,只知道颤抖的女人?
如果冲去出去搏一搏,会死的更快。
安氏已经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忍不住指着她向薛氏急急问道:“大嫂,这个人是你们薛家的人?”
现在还穿着他们薛家的丫鬟衣服,而且还是两个人又在一起,时间就发生在刚刚之前,这印象最是深刻,当然很记得。
薛氏更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她会这样说:“应该不是吧,弟妹怎么说是我们薛家的人?”
虽说并不知道娘家人送来的奴才有谁?但至少这个人她觉得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说这是弟妹在故意迷惑大家?
要知道这个女人现在的身份扑朔离迷离,而且居然是这些人的首领,那么就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就会把薛家推上风口浪尖。
这是不是说明所有的安排?难道说是他们薛家人在指使,这个万万可不能承认。
安氏很肯定的点着头:“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我刚才还碰见他,他说是你们娘家的人跟着一起来帮忙的,刚才还说迷了路了。”
刚刚才听那个丫鬟说过,所以安氏很记忆犹新,尤其刚才的印象太过深刻,如果这个时候想忘掉,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一旁薛氏的娘家嫂子则非常肯定地说着:“这不可能,这不是我们府里的丫头,如果是我们府里的,至少有印象,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看着面生得很,会不会是有人冒充?”
她和薛氏都同样提高警惕,心生防备,如果此事牵连到薛甲,那可是灭九族的。
不管今天是否能够逃脱,但此事绝对不容许有一点点牵连薛家,要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哪怕她死了,也不会让家族人安宁。
安氏更觉得茫然,明明这个人一口一个说是他们薛府的家伙,可如今这两个都不承认,那难道说她在撒谎?
可她明明听见那丫头说是薛府的人呐?
抬眸看见儿媳妇一脸茫然,老太君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只从门外的女人说道:“老二媳妇,你什么眼神,那个人绝对是骗你的,你看她周身气质,像一个丫鬟吗?”
薛氏和她她娘家嫂子都不约而同的露出表示赞同的表情,的确,这个人根本不像一个奴婢,最起码没有作为一个奴才的奴性,因为她的肩背挺得很直,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根本不是一个奴才所应该拥有的气质。
现在它们不得不佩服老太君果然慧眼如炬,能够从本质上看出事情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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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顿时扶掌说道:“对呀,刚才她这样说,我也表示怀疑,我也觉得好像不对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现在才明白,她并没有自称奴才,而是一口一个我字,她的架子比我还大呢!”
这也正是安氏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刚才那个女人总觉得不一样,人家根本没有向他卑躬屈膝,甚至连一胆颤抖的样子都没有,不管冷静也好,自信也罢,比她还狂,他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顿时觉得:唉,自己还是太嫩了。
“那,那……,老……老太君,怎么办?”
老太君只是轻轻用眼神瞟了她一眼,神叨叨的说着:“怎么办?别丢了我们谢家的脸面就行。”
言外之意,如果真的有意外,自行了结才是最快捷的方式。
千万不能学刚才王夫人那样卑躬屈膝,他们谢家的体面始终要维护,绝对不容许有一点点的侵犯。
而一旁的薛氏指着外面已经发生的变化,面露惊喜:“老太君,快看快看,他们好像放了王夫人!”
不能怪薛氏这样兴奋,如果说他们放了王夫人,这是不是说明此事有转机?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么是不是说明她们的小命也保住了?
老夫人和安氏以及屋子里的女人们都忍不住趴在了窗沿上,一瞬不瞬望着外面的动静,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错过,他们真的真的很希望给一线生机,哪怕为此让他们丢官罢爵也愿意保住性命。
小翠花的下跪让场中的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几个人都也悄悄的跪了下去?
没办法,面对乔冰夏,所有人都不得不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毕恭毕敬的向她致敬,向她行礼。
哪怕有些人明明不是孤影阁的人,却还是不得不半膝跪下。
孤影阁宗主冰姑娘,传闻中神秘莫测又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又桀骜不驯的一个女人。
江湖中的传言虽然不可信,可都知道这位冰姑娘的脾气特别古怪,时而慷慨大方,热情洋溢,时而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既可以把你捧上天,又可以把你踩下地,一切都是靠她心情说话,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虽然很多人不服,但人家的武功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有时候根本没看见他出手,对方就已经死了一大片。
也正是其的强悍手段和雷霆的动作,才在几年时间,让孤影阁从此名扬天下,成为一代霸主。
虽然说她的手段残忍,,但归顺于孤影阁的人,哪一个不是过的肆意妄为,任意而行。
没办法,人家有这样的资本,行走在江湖上,每一个不俯首称臣,彻底拜服。
虽说现在的孤影阁,正在面临着分裂的危险,但这些人明明之前跟他们还说的好好的,剪头发是什么都做了?甚至还污蔑和咒骂过那位冰姑娘。
可一旦他们的宗主到来,这些人都不得不跪下去磕头,又何尝不是一种膜拜?一种虔诚的表现。
如今看来,所谓的分裂,不过是某些人的观念受到了影响,如果没有这位冰姑娘的雷霆万域,孤影阁还是一个小小的帮派,这些人想分派,有那个能力吗?
现场所有人的思绪都随着乔冰夏的到来而发生着改变,可这些于乔冰夏并没有任何一点点关系,她平静的站在中央,根本没有一点点被这些人摩拜所感动耳部粗的笑容,依旧一脸冷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盛怒前的征兆。
而丁墨看了看周围瑟瑟发抖的人,忍不住转过头向王夫人说的:“你还不赶紧进去,想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想继续?”
现在即将开始处理帮中的事情,像王夫人这种局外人,当然不可能处在这里听璧角。
而已经从惊恐到惊喜到茫然的王夫人,听见丁墨这声低喝,顿时觉得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想听秘密?
她这是嫌命太长,还是像猫一样有九条命?
连忙扑通扑通一声爬起来想跑,可惜她刚才吓得两脚发虚,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连爬都爬不起来。
再加上刚才还在地上撒了一盘尿,浑身湿漉漉的,两只脚还踩在了尚未干的尿渍上,一个普通又趴了下去,衣裙上都糊满了泥土也顾不上,想努力地爬起来跑,可她手脚并用也爬不起来。
还是一旁的一个侍卫看不过眼,上前来搀扶了她一把,才让她爬了起来。
王夫人臊得不得了,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丢人过,可能怎么办?现在最所有的一切面子也好,里子也好都已经丢了,和死亡比起来,她已经知足了。
大不了以后不出门吧?只要能够好好活着,一切都不重要。
而里面正在观察着事情进展的谢家老太君看见后,连忙让薛氏出去把人迎了进来:“你们两个赶快去把人请进来。”
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放过他们?既然现在已经把王夫人放过,那么先把王夫人接过来,免得真的得罪了王家。
没办法,王夫人跟着的几个丫鬟都已经毙命,没有一个人可以伸出援手搀扶她,而且那侍卫始终是一个男人,更不合适接她过来。
现在就只能有谢家人出面,暂时先稳住气氛,再等待进一步的裁决。
虽然并不知道大家是否能够安然脱险,但至少现目前来看,或许有这方面的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
而乔冰夏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小翠花,然后淡淡地说道:“小翠花,本宗主待你不薄,为什么你偏偏想不通,一定要对着我干呢?”
小翠花有些内疚的垂着头,不敢直视乔冰夏的眼神,的确就像宗主说的那样,其实宗主待她真的不薄,甚至还多次照顾她,才让她有了如今的地位,可为什么偏偏要和宗主作对了,或许连她自己都想不通吧。
而似乎乔冰夏根本没有想过要让她回答,仍然继续说道:“其实这也不怪你,这是人性的使然,如果当初不是我提拔了你,你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圣女,或许就没有那么多欲望和贪恋了,而如今你好歹也是一个堂的堂主,手底下也有一百多个人听从你的调配,便让你养成了应该的贪婪,总希望爬的更高,获得更大的权利,才能获取更高的自由和尊重,我说的对吗?”
这一次小翠花再一次把头垂下,觉得更不敢面对宗主的眼神,她这话说的是没错,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宗主的信任和赏识。
如果她还只是一个卑微的任何人都可以踩践的圣女,或许就永远都是秉承以前的愿望,只要能够让她安安静静的,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便罢了。
只可惜当年因为宗主看见她被人欺负而伸出援手后,安排她成为一个正式的女杀手,接受最正规的训练,然后是出门接受任务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她在外面感受到了那些即将被杀死的人的懦弱和无助,回想起当年自己的卑微以及恨意,才让她幡然醒悟,只有登上更高的位置,获取更大的权利,才能把这些人踩在脚下,让他们在自己的脚下瑟瑟发抖。
尤其是以前还欺负过她的人,哪一个不受到了最严厉的处罚?
甚至好几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而她就是这一切的主宰者,是终结其性命的终结者,是正义的化身,是仇恨的报应。
这些她都似乎忘记了,又或者说已经不在乎,只知道只有登上更高的位置才能获取更大的权利,才能让更多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让那些恶毒的仇人们得到最终的出决,让一直活在底层备受煎熬的人们得到解脱。
而这一些,宗主不可能给她,也不会答应过多的要求,这一天她比谁都了解。
因为宗主本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她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有过人的狠冽,更没有残忍的手段。
他只是想让班里的兄弟们能够有饭吃,有衣穿,好好的活着,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和家人们共享。
这怎么可能作为一个江湖杀手?就应该有必须的血性,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还不如回家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哪里像他们这样刀尖上舔血,每一天都面对死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而惴惴不安?
这也正是小翠花最不赞同宗主做法的重要原因,可这些能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