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冰夏李致远双双离开了德州城,这里的事情已经落下了帷幕,一切都等景帝自己裁决。
这是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之间的较量,真的要论输赢,恐怕两个人都是失败者,没有人从这件事情中得到利益,甚至还都搭上了前程。
为什么这样说呢?
太子殿下虽然是从私炮坊里谋取了暴利,为自己能够拉拢朝臣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他难道就没有想到过,一旦事情败露,他会是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人谴责的对象。
毕竟他身份尊贵,享受着这世间最好的待遇,却还不知道收手,其贪得无厌的底细暴露无遗。
而二皇子凌禛更可恶,为了让太子殿下的丑闻暴露,成为天下人厌恶的对象,居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拿了人们的性命与不顾,这样的人更不配去掌管天下。
可惜人家投胎投的好,投身于皇室,成为一个皇子,这很多事情就必须要为其考虑。
所以比起软弱无能的太子,二皇子更让景帝觉得心寒。
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这一生到底所经历了什么,有什么值得留的地方?
虽然说一统天下,如今四海升平,都在称颂着他的丰功伟绩,可唯有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这一生有多失败,儿子们再也没有想象中的兄友弟恭,一团和气。
女人!更是让他深深的感觉到所谓的孤家寡人,不过如此。
都城里的那些勋贵大家都知道培养底蕴,让他们的家族能够传承下去。
可他打好了这一大片江山,却没有人能够帮忙星火传递,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了那种孤独和寂寞,那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尤其是如今,已经感觉到了知天命的地步,哪怕已经明白死亡已经开始,渐渐的向他靠近,可他仍然不甘心,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做完。
儿子们的继承他已经没办法去想如何培养了,他们都已经是定型的人物,哪怕他再鞠躬尽瘁,孜孜不倦,也无法改变那些人的心态和处事风格。
那个位置就是一个充满血腥的位置,没有人可以逃脱这世间的法则。
景帝既然已经知道历史的演变,从当年李志明的玄武门之变,到后来大清早的九王夺嫡都是何其凶险,又有多少人在这种夺嫡风波中丧命。
已经是数不过来的,至于私炮坊爆炸案中那些无辜上丧命的民众,也不过是累累白骨中的一小撮。
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其思想和境界更是理智到了极点,更是看得明明白白,这帝位绝对不是只有嫡传,至于后续该传给谁?他不着急,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还有人需要去考验。
当然,也慢慢的开始想抽开身,逃离这个漩涡,就因为这个位置,让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肆意飞扬过。
还记得前世曾经很喜欢那一场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这里,好像还没有曾经这样轻松自在过。
每天都俯在案板上,处理着处理不完的国事,批阅着永远都陪批阅不完的奏折,每天为了那一些鸡毛大的事情开始喋喋不休,自困其中。
到了这次天命的时候,因为一个女人的无端闯入,让景帝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这一生到底过得有多失败。
还记得前世他虽然没什么大的成就,但至少活得也自由自在,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
尤其是他更沉迷于祖父书中所描写的那种肆意妄为,洒脱自在。
本来以为当上了皇帝可以执掌天下就可以享受着这世间最大的自由自在。
可惜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做到,几十年了,都在这一方城池中困顿,坐井观天说的不过是他吧。
想清楚的景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有一种呼之欲来的激动席卷全身。
他觉得自己这苦命的日子即将结束,即将开启新一轮的希望。
因为他一直觉得很遗憾,这辈子虽说也风光过,可他还从来没有去领略过这一世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
难道就真的心甘情愿在这一方城池中盾困一辈子?然后又回去了,什么都没有收获,什么都没有留下?
也太不甘心了吧?
而乔冰夏李致远当然并不知道景帝的想法,他们又启程前往了滨州。
滨州,顾名思义,就是靠近海边的一座城市,这里距离大皇朝的都城也有好几千里,虽然和德州有相同的距离,但他们两个的方向自然并不一样,一南一北显示着大皇朝的地大物博。
这一次,他们也没有表现出强劲的势头,仍然以低调的身份,低调的动静进入了滨州城。
因为之前他们已经查出来,从德州出来的人便是到了这滨州,至于这滨州又是谁在接应他们,自然李玉等人并不清楚,他们只知道这些人要来滨州汇合,至于和谁会合和,地点在哪里?都是一个未知数,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打听。
而李致远夫妻俩最擅长的就是到处跑,既可以履历风土人情,又可以放松他们紧张的心情,更能促进夫妻俩的亲密度。
如此多的利当然大过疲惫不堪,夫妻俩根本不觉得这是一种罪,而觉得是一种属于他们特有的浪漫气息。
两个人可以同时一辆车同骑一匹马同住一个房间同在一起,嘻嘻哈哈,根本不会担心别人的眼神以及他们指手画脚。
反正大家都不认识对方,哪怕他们真的做出什么过出格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在意。
而且在这些根本不认识的外人面前,他们夫妻俩更显得自在。
虽然他们时间上也很赶,有时候还会趁着夜色赶一段路,但对他们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月光下他们两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调笑打闹,不会担心被人发觉。
当然,至于想要偷袭他们的人,好像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一路上的安安静静,让都有些怀疑,这还是那个允许打家劫色,占身为王的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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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些举动在后世,肯定会判以重刑,以示惩罚。
可在这个大皇朝中,或许是景帝也心力憔悴,顾不上这些,才会默许这里的治安并没有后世那样安稳。
也是,今天每天有数不完的事情,和谁也无法预料的未知,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更何况他只能把国家的刑法加以重点,不可能去左右一个人的习惯问题还有态度问题。
占山为王也好,打家劫色也罢,都是武林人士的爱好,作为一代帝王,怎么可能和这些刁民们一般见识?
他只要负责把各种刑法修正好,然后派人去实施,至于具体实施到哪一个部门只能看奏折,而没有从来没有真切去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