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蔡宇剑自谕掩饰的不错,不会被看出端倪,可他这些小心思,在蔡德荣面前,早就被看的犹如猴戏一般。
“你确定你没做对不起我蔡家的事情?如果你现在坦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耐心有限,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在家被你拉入万劫不复,这点你应该明白。”
蔡德荣的话让蔡宇剑大汗淋漓,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祖父,对不起,是孙儿不孝,让祖父担心了。”
蔡德荣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他刚才还是带着一丝丝侥幸,希望此事与他无关,与蔡家所有人无关。
可惜事与愿违,很多事情不是他希望就能实现的。
“行了,进书房里再说”蔡德荣眼底流露出一丝丝悲呛,但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义务来挽救这次的危机,没办法,身为蔡氏家族的族长,他有义务和责任挑起挽救所有危机的职责,尤其这次的危机,还是他的孙子所带来的,更有义无反顾。
听了他的话,蔡宇剑跟着老老实实的起身进书房,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如此的紧张和忐忑了。
本来还以为是一件泼天的功劳,将会得到泼天的富贵,可没想到这是一个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地带。
蔡宇剑那怕心里不服气,觉得是那些刁民们死不足惜,居然还要拖累她?
但这个时候可不敢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不得不听从祖父的话,老老实实的向他讲述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年前他攀上了二皇子,觉得这是上天对他最好的眷顾。
要知道当年祖父就是因为慧眼识金,看中了景帝的帝王之相誓死跟着,才让蔡家在京都的新贵族,有一席之地,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也让蔡家走向了最辉煌的时候。
如今他和祖父当年有同样的选择,同样都是皇子,而且这个二皇子确实最有能力最能干的能力,和几十年前的景帝有相同的音素。
所以他其实心里还是暗暗兴奋,觉得自己将在不久后会和姐弟一样,享受着世人的尊敬和佩服,成为辅佐一代帝王,登上皇位的贤臣良将,会写入大皇朝的千秋伟业中。
也正是如此,这一年多以来,他对二皇子所吩咐的事情都尽量办的最好,最圆满,很受他的重视,说是二皇子帐下最得力的干将也不为过。
当然,二皇子对他的确和别人不一样,时不时的都会受到二皇子派人送来的各种赏赐,从奇珍异宝到衣食住行,都让他得到了最精致奢华的享受。
也正是如此,他才对二皇子尽心尽责,什么时候都表现出最积极的态度,也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自己是最好的那个,没有让可以和他相提并论,更不要说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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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二皇子由此形成了一个最佳的搭配,既是属下也是朋友,更是像一对可以同穿裤衩的兄弟。
所以,当二皇子派人来说起了他的苦恼以及为难,蔡宇剑是心急得不得了,如果可以,他都愿意以命相博,换得他的满意。
于是,听见了安排后,便义不容辞地去安排,并且亲自去找了几个军营里的军人,这样才更稳妥。
蔡德荣已经不能怪蔡宇剑什么了。
这样一个猪脑壳,还好意思想和他一样名垂千古,就这点智商,别说是凌滇了,就是稍微手段高点的人,都可以把他哄得团团转。
更不要说凌禛这种有心计的人,其手段和心计自然非同一般,连太子殿下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他?
想到此,蔡德荣忍不住微微摇摇头,眉头解不开了:“你呀,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你还是自己去祠堂跪着吧,以后蔡家的事情你还是装着不知道的好。”
现在已经不能说什么了,还是先把人看管起来,给天下人一个说法吧!
至于那些人是否饶恕他们蔡家,一切都是未知数。
还是没必要去考虑太多,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在这件事情上,所有人要的是他们蔡家的一个态度,而不是答案。
虽然说这件事情或许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甚至还会被刻意掩埋,不会让人知道是他们蔡家人的所作所。
蔡德荣也唔定,李家三公子三夫人也会帮忙掩藏,不会让世人知晓事件的真相,只会让他们认为这就是一场意外。
和李家三公子三夫人帮忙隐瞒是一回事,他们会不会秋后算账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说这件事情是两个皇子之间的争斗所引起的,蔡德荣却一点没觉得他们蔡家不会在这次的事件中受到波及。
李家三公子三夫人敢上门挑衅,就已经表明了这是景帝的态度。
如果没有景帝的默许,三夫人哪怕再胆大妄为,再蛮横不讲道理,可不敢没有准备就公然来挑衅蔡家,羞辱蔡家。
所以,蔡德荣除了能够把蔡宇剑处理以外,只能暂时听天由命,等候帝王的进一步裁决。
作为和景帝配合了几十年的老对手,蔡德荣当然很清楚其性格是什么?
他的孙子虽然说是按照二皇子的吩咐去做的,可在景帝心里,始终他们都是外人,哪怕二皇子再错,也只是他的儿子,绝对不会真的做到公正公平。
但为了给那些无辜者一个说法,景帝绝对会找他们蔡家开刀。
哪怕明明知道蔡家也更如故是二皇子的才是幕后主使,可那又怎么样?这就是皇权,不容置疑的皇权。
换句话说,景帝想怎么样?想收拾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反驳他,不管他说的做的是否正确,都不会有人去阻止。
所谓的我为鱼肉,他为刀俎,就是这样简单。
而蔡宇剑听见祖父这样轻描淡写的处罚,忍不住愣了愣,觉得这件事情也太过诡异了。
明明之前嘱咐还去怒气冲冲的,恨不得要吃了他一样,可转眼间居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只是让他去跪祠堂,而没有进一步的处罚,让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有多严重,不管怎么样?那两千多条无辜者的性命就这样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而白白流失了。
祖父身为大学士,自然有严格的规矩,也曾经三令五申让蔡家人不得猖狂,要做到自律自省,不可欺行霸市,枉顾人命。
可明明他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祖父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这到底是他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呢?
明明他松了口气,却仍然觉得心里闷闷的,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