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乔振海这种傻儿子比,乔晚江当然不可能真的做到熟视无睹,安之如怡。
他走到李致远面前,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李致远就真的只是来陪同,一定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李封害怕他们受到伤害,才特意让李致远来的。
要不然,不会穿着铠甲,带领着李家的私兵,如此高调而张扬。
而乔晚欢乔晚宇也紧跟而进,自然也面临询问。
李致远只能浅浅一笑,向乔晚江等人抱拳一辑:“乔大伯,没事,我只是奉命来看看乔爷爷是否安好,既然乔家爷爷有惊无险,我当然要尽量保护的,对不对?”
而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路上再说,先走吧!”
乔晚江刹那间冷意翩飞,抬头一看,就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了。
现在,听见乔晚江的问话,所有人都不再如之前的兴奋,甚至还在猜测,难道真的有什么?
他这是在扰乱军心呀!
乔晚江扫过一众人,笑意微漾:“好好好,如此就多谢李公子了,李公子请!”
李致远到现在还是一个毫无品级的男人,乔晚江只能称之为公子。
而随着李致远的手势一滑动,下面的几十个士兵就整装待发,把乔铭的马车围在中间,两边是八人组成的方队,集体向京城的官道上前行。
而随着队伍的前进,李致远也悄悄向乔晚江兄弟几个说着京城的局势。
果然,如乔冰夏猜测的那样,京城里的乔家现在是天怒人怨,哀鸿遍地。
没办法,那天来邀约乔铭的几位同僚的死讯已经传到了京城各府里。
听说此事后的各家男男女女们,都集体齐刷刷地围在乔家要说法。
为什么他们一起去,会落得个客死他乡?
其实按理说,乔铭还是死了,可那些人心里不甘心,总觉得如果没有乔铭,或许他们家的男人就不会冒雨去那么远的狮子山,甚至还在哪里过夜?
如果不留宿,人又怎么可能会遇得上泥石流,至于那些刁民,死不死都与他们无关。
如今是自己家死了人,自然要找一个地方出气。
而乔铭是他们中官职最高也最有钱有权的代表人,自然要上乔家来讨一个说法,顺便给自己家一个慰藉。
不说别的,就是乔家的底蕴,只要随随便便拿出来一点点,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再加上或许有人暗中使了什么手段,所以,除了乔铭,一起去狮子山上的八个官员家属,都齐刷刷地来到了乔家闹事,非要乔家人给一个说法。
可如今的乔家,除了大夫人三夫人两个可以主事的妇人,就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说话。
老夫人的神情都没有恢复,家里的男人们都去狮子山迎接乔铭了。
整个乔家府邸,似乎都充斥着一种无助和落没。
“大夫人,你也别说什么,赶快让你们家老太太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不然,今天这事情没完!”亲勋翊卫羽林中郎将辛正家的大娘子正坐在椅子上,一身白衣,刺激着同样白色装扮的大厅。
大夫人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皱,这位辛家大娘子本来就与他们家不友好,以前乔家落难时,没少说坏话。
可都是背地里说,还不成当着她的面这样说过。
虽然不喜欢这女人的唯利是图,尖钻嘴脸,可大夫人是一个有身份有涵养的高贵女人,岂能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辛大娘子。”大夫人按下心里的怒气,不卑不亢地沉着脸说道:“我们家老夫人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宜见你们,还请各位体谅!”
一大早这几个人就上门来吵闹,她也已经烦了,语气和脸色也没有之前的耐烦。
府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拿主意,可这几个人没说回府去安置,就一直在这里,让她真的都要骂娘了。
可辛大娘子却仍然一脸的冷漠:“体谅?我们要怎么体谅,如果不是你们家那位,我们老爷又怎么可能会无辜丧命,如今就只是想请你们家老夫人出来说一个由头,这么就这么难,难不成我们家老爷就该死,你们家老太爷的命精贵,我们家老爷的命就不精贵了?”
而另外几个女人也纷纷插话:“对呀,我们就只是想问问老夫人一些细节,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难道就不能让老夫人她来,?”
“虽然我们家的官职是低了一点,可好歹也是和老太爷同堂共事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就要低人一等?”
辛大娘子又说道:“当然是我们的人该死,人家好歹是陛下最看重的大臣,是我们这些小官无法同达天庭,自然是没资格见人的,虽然同样都是遗孀,可人家就是比我们尊贵,比我们大·······”
“放肆!”随着一声低喝,李氏一身素衣打扮从门口走了进来,虽然她今天没戴一件首饰,衣服也不是光鲜亮丽,可她整个人所发出的气势却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微微颤了颤。
没办法,能够出声打断辛家大娘子的话的人,自然是身份和地位都高于其的人,甚至是这里的所有人。
要不然,就光凭着这藐视官眷的罪名,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担当得起的。
辛家大娘子看着迎面而来的李氏,忍不住颤了颤,不敢再说什么。
因为,这位李氏根本没有给她给屋子里如何一个人的面子,出声讥讽和奚落着:“乔家再落败,也由不得一群疯狗在这里乱吠,大夫人,你到底还是不是乔家的儿媳妇,岂能任由别人侮辱,如果让老夫人知道了,你又该如何得对得起她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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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脸色一变,自己今天这所有的表现的确太差劲了,尤其是现在,明明应该强势,却因为怕得罪这些贵妇人,居然就任由他们在家里闹腾。
“对不起,是我愚钝了!”已经顿悟的大夫人连忙向李氏福了一个全礼,以此来感谢她的解围。
李氏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过是不想惹事,可你也看见了,这世间的一切,不是你躲你让就可以避免的。”
大夫人眉心微动,很虚心的点着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