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在京城近郊的玲珑镇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朝皇子墨淮成和一品军侯谢海杰之女谢瑶游湖泛舟,涟漪蝶生的时候,却遭遇了一场突如而来的截杀。
墨淮成虽没受多大的伤,可那位谢家姑娘,却死于非命。
如果是寻常事,或许还没什么大的波澜。
可对方是一品军侯谢海杰的女儿,是这京城最勋贵家族的女孩子,居然会死了,而且还是跟着当朝受宠皇子墨淮成一起去约会死的。
让人不得不承认事情的蹊跷。
那位皇子虽不是什么武功盖世,但如果要保护一个女孩子,应该还是有办法有能力的。
可怪就怪在,皇子没事,娇娇女却没了。
所以,别说谢海杰,就是皇帝的脸上都不好看。
“陛下,虽我谢家得陛下恩泽庇佑,享受着这泼天富贵,可奈何我谢家子嗣单薄,尤其是女孩子,更是少之又少,自然养得更是娇贵,一切也只能怪我谢家女儿不争气,没那福气享受这世间繁华,还让皇子蒙了屈,是罪臣教导无方,牵连了皇子,罪臣有亏呀!”
谢海杰的痛心疾首中却有着一种浓浓的威胁,让皇帝心里更是把墨淮成骂得半死。
瞧瞧,这干的好事!
明明这位是他心仪的接班人,平日里也还可以,办事效率很高,嘴也甜,谁知道会惹出这些祸事,让他都跟着丢脸了。
如果墨淮成能奋勇抗击,哪怕非死即伤也不至于落不下这些口舌。
可偏偏那位脸色红润,能跑会跳,根本没一点遇到事情的紧张和事后的悔改,让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皇帝含笑看着谢海杰,放下了皇帝的威仪:“谢爱卿何出此言,一切都是那可恶的贼人,朕一定会还谢姑娘一个公道!”
谢海杰看着一旁风度翩翩又神采奕奕的墨淮成,心血翻涌,目光沉沉,脸色难看。
意难平!
墨淮成的委屈岂是谢海杰可以理解的:“父皇,不能怪儿臣临阵脱逃,实在是那些贼人太强捍了,我根本打不过,只能逃了,要不然儿臣都见不到父皇了。”
和荣耀相比,命才是最至关紧要的。
皇帝和谢侯爷都面面相觑,觉得他在推诿。
墨淮成只能向他们讲述了那场惨痛经历。
原来,当时他正和谢瑶游湖泛舟,郎情妾意,风光无限。
可谁也没想到,画舫行驶到湖中央,墨淮成和谢瑶站在船头说话,从水里钻出十几个蒙面人,向船头的他们射击。
距离又近,事情又突然,而且,对方使用的还是强弩,弩头上还有毒,他其实第一时间就避开了飞来的强弩,也趁机拉了一把身边的谢瑶。
可惜,谢瑶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些阵仗,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一屁股就蹲坐在船头,连趴都没想过要趴着。
那些蒙面人看见他避开了,自然把目标对准了谢瑶。
只一瞬间,谢瑶就成了马蜂窝,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而他们身边的侍卫听见动静立马赶来。
可惜,对方实力太强,那些侍卫一个没剩,都死了。
至于他,是第一时间就钻到了水里,才躲过一劫。
或许那些人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没气节跳到水里去,要不然,也一样的下场。
便是在水里,他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藏在湖边等看见闻讯而来的太守后,才敢露面。
谢海杰一时无语。
皇帝眯着眼睛,眼底冷意深深道:“到底是谁,敢这样做?”
他顿时收敛起了平日里的温和,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凛然,那个执掌杀伐果决的帝王,瞬间又回来了。
“去,宣锦衣卫使顾震来见我!”
究竟是谁,敢如此挑战他的权威!
皇子即便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儿子。
如今居然想要墨淮成的性命,就等同于想要他的性命。
皇帝能不愤怒吗?
执事太监自然不停蹄地去传锦衣卫指挥使顾震。
而谢海杰也告辞回去,他也要去玲珑镇接爱女遗体回来。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就真的放任着让其尸体留在玲珑镇吧,那样会让谢家成为笑话。
按理说,应该由他夫人去,可如今皇帝已经追封谢瑶为公主,着各种恩赐,予以厚葬。
当然要他们夫妻俩一起随行,以感谢皇帝的恩宠。
墨淮成则留下和顾震一起再去玲珑镇一探究竟。
·····
这些,于乔家无关。
乔冰夏把老夫人安顿在了她以前居住的秋硕堂,才回到宜兰园看望昏迷中的乔三太太。
几年不见,她还是那般美丽冻人。
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只是可惜了她一双勾魂慑魄的明眸,此刻紧紧地闭着,甚至有时候还会微微紧蹙着额头,说明她非常难受!
乔冰夏脸色阴沉,伸出手细细替她把着脉。
而后,紧蹙的眉头说明情况不太好!
“姑娘,三太太怎么样?”叶氏的贴身嬷嬷浅浅问道。
她是三太太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自然非常忠心,对叶氏也是真正的关心。
冯嬷嬷年过五旬,头发花白,额头眼角都长满了皱纹。
目光浑浊中带着精明,是一个精干厉害的妇人。
乔家三房的平静无奇她居功至伟。
乔冰夏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眯起美眸,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虽是处理及时,保住了一条命,可惜,那药性太强,而且暂时也没办法解,可能会让她遭些罪!”
冯嬷嬷顿时忧心,压低了声音:“姑娘,难道你都没办法吗?”
乔冰夏扯了扯唇角,眼底毫无笑意,只剩下一抹苦涩:“没办法,除非请到楼瘸子。”
冯嬷嬷不知道楼瘸子是谁,可她知道他家姑娘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闺阁女子:“那你快点去请呀!”
虽身为奴婢,不应该这样和六姑娘说话,可此刻,两个人的心思都在叶氏身上,都没察觉到这一点。
她熟知叶氏的所有隐秘,对叶氏忠心不二,深得乔家三房的信任和器重。
乔冰夏这些年的事情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深信乔冰夏不会这样老老实实地干等着。
乔冰夏有些犹豫,事情如果真的像冯嬷嬷说的那样轻巧,她还至于这样焦头烂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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