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明炎找到顾紫苑,了解顾紫苑“走失”的真相之前,对顾李氏母子就没有多少好感,眼下他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更是一点儿好脸都吝啬地不肯给。
三小姐一掐自己的大腿,生硬挤出两滴泪,娇滴滴地拽着青衣候的袖子,辩驳道:“爹,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娘,娘怎么可能会害大姐呢?不可能,绝对不会啊!一定是有小人故意挑拨是非!”
“我记得紫苑走失那年,三妹你才七岁吧,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又怎么知道这事和你娘没关系呢?”
“就是和我娘没关系!”三小姐怒瞪顾明炎,手却指向顾紫苑,“大哥,这个小妮子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偏袒她,现在连她究竟是不是我长姐都不确定!”
“住嘴!”听自个儿女儿再一次否定顾紫苑的身份,顾李氏急忙怒斥,生怕她再说出更多不合时宜的话,惹青衣候更加不悦。
“我自然是你的长姐。”顾紫苑从顾明炎身后走出来,她极力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平和地说道:“十岁之前的记忆,我已经恢复了,如果要证明,除了胎记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在这个家里经历过的事。”
回忆起自己儿时,顾紫苑眼中泛起雾气。
顾明炎虽然提前给她提过醒,告诉她顾李氏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拦她恢复顾家长小姐的身份,但真正亲身经历到,她还是不免有些寒心。
“如果你们还不信,还可以滴血认亲,总之,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证明我是顾家的女儿,这些方法,我也都敢一一尝试!”
“爹信,爹信你就是我的乖女儿!”生怕再任由顾李氏母女纠缠下去,会彻底寒了顾紫苑的心,青衣候连忙亲热地抓住顾紫苑的双手。
顾紫苑强硬地挤出一副笑脸来,却是把自己的手从青衣候手中抽出来,疏离的动作让青衣候心一凉,急忙唤道:
“紫苑”
顾紫苑却看向仍在地上跪着的顾李氏,不轻不重、不疾不徐、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锤到顾李氏心上:
“夫人,我还要继续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不必了,不必了!”顾李氏干笑着连忙摆手,听见她的话,三小姐却惊讶地瞪大眼,随即委屈地撅起嘴,性子一下上来,竟然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指着顾紫苑的鼻子任性道:
“不!她才不是长姐,她不是!”
顾明炎刚要说话,被顾紫苑拦住。她上前一步,来到三小姐面前,一字一句问:
“你说我不是你的长姐,可有凭证?”
凭证,三小姐自然没有。但她想起顾李氏说过的话,想到顾紫苑一旦回来,自己就再没可能嫁给七皇子了,从此之后,只能够当一辈子庶女,便心有不甘!
“反正你不是我的长姐!我长姐早就死了,死在外边了!”
没想到三丫头竟然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长小姐这么排斥,还说出这种无礼的话,青衣候气得额头冒青烟。
“啪!”
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扇到三小姐右脸上,她的右半张脸一下子高高肿起,可见青衣候力道之重!
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泪水一下子从三小姐眼眶里溢出来,她难以置信又委屈至极地盯着青衣候,青衣候一颗心现在却只挂在顾紫苑身上。
生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寒顾紫苑的心,青衣候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招手,厉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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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小姐带回房里去,让她好好反省三天!”
两个下人立马各架起三小姐的一只胳膊,强行把她拖出客厅,直到她的背影在众人面前消失,顾紫苑依旧能够听见她的爱好痛哭声。
“紫苑,你妹妹她不懂事,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青衣候不安地边解释,便拉着顾紫苑朝里走,顾紫苑脚却像生根似的,纹丝不动:
“爹爹,在进家门之前,我想请您把当年我走失的事情查清楚,给我一个公道。”
“是啊侯爷,这事是该好好查查,不能让紫苑这些年在外头的苦白吃!这事儿幕后主使是谁,要是不查明白,给紫苑一个公道,您就不怕往后她心里头有个疙瘩吗?”
适时,和顾李氏一向不对付的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妾室插嘴道。
其实不消她说,和顾紫苑要求,这事儿既然在青衣候面前戳破了,他都是一定要查的!
“查!不止查,还要细查!”
青衣候失望地冷看依旧跪倒在地的顾李氏一眼,“紫苑,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到屋里头坐下喝杯水,爹向你保证,一定把这事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闻言,顾李氏捂着脸呜呜哭起来,边哭边楚楚可怜地问:“侯爷,连您也不信妾身了吗,这事儿,真的和妾身无关啊!”
“无关?”顾明炎冷笑,“那个镯子你已经承认是你的东西,还有你和那个老妈子的来往信件,我搜出来的可不止一封!你当年做过的事,在那些信件上可写得明明白白!”
“镯子是我的不错,可我已经说过了,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丢了,它是怎么跑到那个老妈子手里,又落到明炎你手里的,这其中经历了什么,我真的不清楚啊!”
“还有这些信,我根本没写过这样的信,它们又怎么能和我扯上关系?”
顾李氏抬眼看向青衣候:“衙门断案还讲究个人证物证,可明炎就拿出两样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东西来,就让我认下谋害长女的罪,我从未做过的事,又让我怎么认?”
“你要人证是吧?”顾明炎一拍手:“把那个老妇带过来!”
守在外头的人听见他大喊,立马推搡着瑟瑟发抖的老妇,把她推进客厅里。
老妇瑟缩着扫了一眼客厅的人,视线最后停留在顾李氏身上,紧接着,她“扑通”一下在青衣候面前跪下,嚎啕哭求道:
“侯爷,我不是成心要害长小姐的啊!是她!都是她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