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缳汐,听到甄婉儿说程娇娥已经回去了,身子一软,就倒在程胥的怀里。
“我的娇娇儿啊,你到底去哪了。”虞缳汐悲戚的叫了一声,泪就这么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娇娥怎么了?”甄婉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回家的时候程娇娥还好好的给她打了个招呼,怎么这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人就没了?
程胥摇头叹息:“今天跟你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我看时间太晚了,这才来问一句。”
比起虞缳汐来,程胥的反应要好太多了。可毕竟是自己的宝贝闺女,如今就这么失踪了,任谁能不担心?
甄父甄母拉着二人,让二人坐下,并和甄婉儿一同分析着一路上的异常。
甄婉儿同程娇娥这一路,倒没什么奇怪的。两个人见了面就去了郊外的林子,回来之后又四处逛了逛,也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更没有跟什么人生出矛盾。
但要说奇怪,也不是没有。那个魏祁伙同青苑拦了程娇娥的轿子,会不会怀恨在心?
这般想着,甄婉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会不会是魏祁做的?”
一句话,引得几人侧目。
“这和魏祁有什么关系?”甄父问到。
“是这样的,我和娇娥去郊外的时候,曾遇见过魏祁。魏祁拦了娇娥的轿子,想要娇娥会心转意,最后被娇娥赶走了。你们说,他会不会怀恨在心,把娇娥给绑架了?”
甄婉儿缓缓开口说到,她神色严肃,双拳紧握着。
要是让她知道这件事是魏祁做的,她定饶不了他!
她这话一出,几人面上都露出思索之色,皆是想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程胥先是摇了摇头:“魏祁这孩子我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程胥的印象里,魏祁为人品性还是好的,除了和青苑那一事。至于绑架这样的事情,他魏祁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又怎么能做的出来呢?
虞缳汐瞪大了眼睛望着程胥:“你怎么知道他做不出来?你知道这些年咱们的娇娇儿受了多大的委屈么?他魏祁便是连个畜生都不如的!”
虞缳汐平素里性子是极好的,为人也温温和和的,世人常见到的,都是她那副温柔的模样,如今忽的见虞缳汐发怒,皆是不由被吓住了。
程胥忙安抚虞缳汐:“你还有着身孕呢,不要动气。”
“我怎能不气?昨天娇娇都对我说了,那魏祁的行径,便不是一个读书人所为!”虞缳汐越想越气,一只手轻轻的摇着,似是能将这怒气减轻一些似的。
自从昨日程娇娥对她说了那一番话,她对魏祁的好印象是彻底的没了。
“虽然说有嫌疑,可我们总不能就这么贸然去魏府要人吧,说不准到时候还会被魏祁借题发挥。”甄父满是忧忡的说到。
对于甄婉儿的猜测,其实是合理的。
若魏祁当真是个人物,也不会在程娇娥退婚之后几次三番的来纠缠了。如今经历了下午一事,难免说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且不说为何魏祁一直想要程娇娥会心转意,如今程娇娥并没有回转心意的意思,魏祁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样想着,甄父越发觉得程娇娥现今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
“我们要不要先报官?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甄母小心翼翼的问到。
如今程娇娥无缘无故的失踪,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报官好像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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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知道,这官府也是看人办事的。
魏祁身后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所以就算是报官,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这一点儿,甄婉儿是知道的。
上一次文渊阁的事情就是如此,如果不是钟离殇过来,程娇娥便要蒙冤了。
甄婉儿灵光一闪:“不如我们去求安平侯世子帮忙吧,想必他应该是有些门路的。”
“安平侯世子?”程胥喃喃自语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安平侯世子?我记得他,上一次,就是他帮了娇娇儿,娇娇才得以脱险。”虞缳汐擦干了脸上的泪,面上露出忧色来,“但是如果世子不管呢?”
即便是上一次安平侯世子救了她的娇娇儿,那么这一次,他会不会救呢?
她知道自家女儿同安平侯世子是有些来往的,只是二人到了个什么程度,她尚不清楚。
若二人并没有那么熟识,她们这样贸然过去,人家管这件事,怎么办?
“伯母,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了么?”甄婉儿劝解着说到。
为了程娇娥,她愿意去这么赌一次。
“老爷,我们去世子府上走一趟吧。”虞缳汐握着程胥的手,一双眼睛里满是祈求。
“好。”程胥反手握住虞缳汐的手。
如今事关程娇娥的安慰,即便是他有再多的个人想法,都要先放一放了。
彼时钟离殇正在听手下的人报备情况,忽然听说程胥求见,心中疑惑。疑惑之际,他立马让人将程胥请了进来,备好茶候着。
钟离殇以为,程胥上门是为了借给他银子的事情。
“草民程胥携内子拜见世子爷。”一进门,程胥便行了礼。
钟离殇忙让人制止住二人下跪的身形,道:“夫人有孕在身,实在不适合行这么大的礼。”
程胥和虞缳汐在客人席上落座,钟离殇坐在主位上,朝着二人身上打量着。
他原是以为程胥过来是为了他求银一事,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先不说二人满面愁容的模样,便是那虞缳汐红肿的双眼,都让人无法忽视。
钟离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突突的跳着,整个人的神经也不由得绷紧了。
虞缳汐不过方才坐下,在几人未曾留意之时,她从椅子上离开,一下子跪在钟离殇的面前。
“还望世子爷救救我的女儿。”虞缳汐头伏在地上,咽然说到。
钟离殇只觉得整个人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他忙来到虞缳汐面前,将她扶起。
“令爱怎么了?”钟离殇的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