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Seventeen

多琳想到自己必然会引起关注，但并未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登报，在皇后区连续巡逻五个小时对她来说能量消耗巨大，她总算理解了快银对于囤粮的忠告，并且深以为然。

不过在体能告急的临界点，她还想再尝试一下自己心中的设想。

“就一次。”

少女站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旁边就是一栋高楼，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从墙壁冲上顶楼，但她想尝试的并不仅仅是这样。

她合上双眼，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给自己加油打气了好几遍，才终于化作一道光，顺着墙壁直冲苍穹。

是的，多琳一直以来都只在实地上活动，几乎从未离开过地面，哪怕墙壁都是稳固的支撑点，但她这次却胆大妄为地上天了。

她浑身化出的金色光芒格外耀眼，但因为她实在是太快了，每秒三十万公里的行进速度让任何仪器都捕捉不到她行进的轨迹，只有她稍稍停顿的时候能看到模糊的光点散落在夜空，真的很像是彼得潘身边的那只叫做“叮当”的小精灵。

她在高空中反转腾挪，别提有多快活，哪怕遇到夜间迁移的飞鸟，也会从她元素化的身体里穿过，行进路线丝毫不受影响。

是的，元素化，这就是多琳对自己能力做出的最大胆的设想，就算是查尔斯也从未说过她可以尝试着上天。

元素化为光点的她，完全不受任何攻击方式威胁，就算对方用加特林对她疯狂扫射她也毫发无损，而她的身体质量也成为了元素化的轻盈，轻盈到虚无。

她确实是可以做到查尔斯所假设的无孔不入，元素化的她想去哪儿都丝毫不受限制，在天空中翱翔的她更准确的说是随风而飘，转方向全凭意念，不过不必担心撞墙，她可以连路都不用看。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多琳就打算回家吃饭了，她真的要饿到爆炸。

就在她打算一个猛子扎下去回到灯火阑珊的城区时，转头却和一个浑身是火的家伙撞了个正着，他那被烈火覆盖的脸把多琳吓了一跳。

“天啊，我居然遇到了一个同类？”那个浑身火焰的家伙有些活泼的声音，听起来是个青年，不过多琳实在没法辨认出他的长相:“嘿你好啊，我叫强尼，强尼?斯托姆，你叫什么名字？”

多琳略带警觉地后退了一点，用审视地目光看了看她，谨慎地用了自己的中间名和本姓:“琴陶里?冉。”

“你这是什么能力？”对方显然对多琳的光点很感兴趣:“女孩子？你看起来很闪亮，能以正常形态飞吗？”

“你能吗？”多琳反问。

“我恐怕不行。”强尼?斯托姆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能力的不足:“我只有这样才能飞上天。”

“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刚出完任务回来，不想跟同伴坐经济舱，就单飞了呗。”强尼的防范心理显然没那么重，他太坦荡了，什么都能跟人交代:“你呢？我刚才的问题你都没回答我。”

“……我是光系能力，但没尝试过你说的这种方式，这是第一次测验。”就算她能，也不太想在陌生人前暴露自己的相貌，尤其美国究极反派那么多，万一她点背偏偏碰上了呢？

“你应该试试，说不定能打开新的大门。”男人语气轻快:“对了，你有代号吗？这样会比较酷……我喜欢别人叫我霹雳火，挺贴切的吧？”

“或许以后会有。”多琳抿了抿唇，她的饥饿感愈发强烈了，胃也频繁抗议她的剥削:“很高兴见到你，霹雳火，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我可以约你喝咖啡吗美女？”霹雳火的组织在洛杉矶，他除了是大名鼎鼎的神奇四侠之一以外也是有名的浪荡子，女友层出不穷，但从未见他用心过，他见到和他一样可以元素化的多琳，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搭讪的机会。

然而多琳没有把他的话听完，火急火燎地就扎了下去，霹雳火除了那点星屑以外根本找不到她离开的轨迹。

他用手接住那些奇幻的亮晶晶，看着它们在掌心消隐，不由挑了挑眉:“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看向脚下的城市，他暗自记下了这个地方――纽约，皇后区。

作为神奇四侠最聪明的――里德博士――的小舅子，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假名，听声音还是个稚嫩的少女。他没有老牛吃刚发芽小草的变态爱好，但是在纽约深夜的高空遇上一个可以元素化的家伙本身就非常值得好奇，而他就是好奇心旺盛的家伙――没有真名？没关系，他会把她找出来的。

他这样想着，不紧不慢地跟上了远处的客机。

饥乏交迫的多琳直接从上空一头扎进了公寓楼，元素化的她轻松地穿过多层天花板，落到自己的屋子里，然后才有点虚脱地将手支在旁边流理台上，另一只手将瓶装果汁够到身边，当速效救心丸一样狠狠地灌了好几口，这才终于补充了点能量。

因为作业进度为零，而多琳又是独居，今天的晚饭显然是没必要那么讲究了。她随便地打了个什锦蛋花汤，做了个中国名菜――西红柿炒鸡蛋，煲汤的时候顺便又蒸上了一只馒头。

她端着放着碗碟的托盘，坐在今天新买的电脑前，准备敲打论文。

就在她要落手的时候，电脑上的视频电话突然响起，多琳还以为是彼得，毕竟他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也交换走了她的。

她毫无防备点了允许通话，电脑上却呈现了一张世界上所有理科爱好者都憧憬的人的脸，他坐在轮椅上，病魔将他的脑袋偏转搁在一侧的肩头，但对方的眼神仍旧充满睿智和温柔。

“您好，我是史蒂芬?霍金，为我的贸然联系向您致歉，我暂时未知姓名的女士。”电脑里传来了多琳十分熟悉却从未亲耳听到的机械音，她手一滑，差点打翻了碗里的蛋花汤。

“霍……霍金教授？！”多琳难得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下来，差点就对电脑里那位科学巨人行以最高的五体投地礼仪。

“放松，这个时候感到激动的应该是我。”看到多琳的慌张和手忙脚乱，电脑里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无意间观测到了天空中出现了超光速的移动现象，虽然一闪而过，或许会被他人当做错觉，但幸运的是我从不放过错觉。”

多琳直接跳了起来:“您发现了我？！”

“像我这样的人，总会有些其他科学家想不到的能力。”霍金的嘴角带着儒雅的笑容:“所以我请求您原谅我的贸然联络，并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您太客气了，能……能被您观测到并且亲自联系是我的荣幸，我是您的忠实粉丝，我……我叫多琳?琴陶里?乌冬塔，我从未想过会和您有谈话的机会！”多琳的声音都紧张得颤抖，她甚至摒弃了谨慎，丝毫不怀疑面前的人是否真实――谁能冒充霍金呢？他是那样伟大而卓越的科学家，他是宇宙的宝藏，任何恶人的精心伪装，都掩盖不住自身拙劣的智商。而她也丝毫不怀疑不能被任何仪器捕捉到踪迹的她会被霍金发现的可能性。

毕竟这可是史蒂芬?霍金！！！在她的世界观里没有人比这位更聪明了！！！

“您好，乌冬塔小姐。”霍金的声音再度响起来，让多琳高兴地简直想在屋里跳起踢踏舞。

“我追溯那道超光速动态，定位到了您所在的位置，使用了一点小小的技术，终于获得了与您的联系……我并无意冒犯您的生活，只是想要看看，能够达到超光速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这是我的荣幸，教授。”多琳的小脸涨得通红，红眼睛也格外闪亮，这让她看起来像个兴奋的小兔子，实际上她要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失态地在他面前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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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获得这样的能力的吗？”

于是多琳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和世界级的科学巨人探讨了一晚上的超光速和相对论，但是霍金并不希望她去证实爱因斯坦和他自己的设想――没人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你兴许会失去很多，而我不希望你为了它而冒险。霍金这样说道。

他的体贴，温柔，和智慧，使得他的形象在多琳的心中愈发高大，虽然这位大人物果断地否决了她的跃跃欲试，她仍旧想在另一个方面为他做出自己的贡献。

“如您所见，霍金教授，我是一个蓝头发红眼睛的姑娘，这对于地球上已知所有人种存在的相貌来说并不寻常。”多琳别过头去吹了声口哨――这是因为她不希望被霍金看到她有点小混混的行为，平时吹口哨她觉得自己很酷，但是在霍金教授面前她希望自己更乖巧一些。

哨箭非常灵敏地响应了她的召唤，并且飞到了她的手中，她听见电脑中的机械音“wow”了一声，感觉有点冷幽默，但多琳知道那是霍金真实的惊叹。

“您坚持关注外星人，相信纽约大战已经让您的观点得到了落实，”多琳承认她情绪有些激动，但她仍旧愿意向霍金坦诚她的秘密，出于对这位学者的敬仰和他品格的信任:“实际上，我就是一名半人马星人与地球人的混血儿，外星人已经融入到了人类生活当中，或许也像我一样具有些小能力，我知道您主张人类要小心外星人，但外星人也有好坏之分，我们只想好好生活。”

多琳的父亲，勇度?乌冬塔是半人马星人，这也是为什么她的中间名是琴陶里【centauri】，他有蓝色的皮肤和用来控制哨箭的鳍，这个能力同样遗传给了她，而她的装置在耳后头骨的凹陷处，是一个小小的红色圆片，相对于父亲那硕大的鳍，她的小圆片像个装饰一样格外的隐蔽。

“就算您是纯正的外星人，我也不会怀疑您的品格。”霍金的嘴角仍旧挂着笑意:“我已经非常感谢您对科学的贡献，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请放心，我不会把您的存在和证词公布于众，我更愿您生活得自由愉快。”

曝光多琳，她的能力和血统都会引起世界科学领域的核?弹式爆炸，也会使霍金的地位更加稳固，甚至能为他带来诺贝尔奖的各种领域奖杯，使他摘下无冕之王的标签。

但这并不是他的行事准则。

多琳自然明白外星人存在于地球的论点被证实对科学家来说多么重要，也知道她的存在会为霍金带来什么，所以他的保证实在令人感动。

“您真是世界的瑰宝，先生。”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