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瘦,雁难留,独抱瑶琴泛孤舟,风吹湖水绉。
水悠悠,月如钩,千杯难醉相思酒,秋雨引心愁。
月色的柔光,照耀在一人的脸庞。
抬眸望着的一切,似乎在等一人,默默再此候着,只为等他一人前来。自始至终,这两日回宫后,他都未曾来探望一番。
她一直守着每日一夜,原以为他都会前来,倒是自己期许的太高了,一切都成了空。
双手不禁抱着身子,一丝微凉的风徐徐地传入身心之中。倒有一瞬间的刺骨锥心,又无一丝一毫的寒意。不过都只是自己心中的一个虚幻,胡思乱想罢了。可偏偏,她一直所期盼的,都恍若隔世。日后,她都不敢再有所期盼,失落的心境反而越是糟糕。
"自从皇上最后的这几日,你倒是整日闷闷不乐。这身子受伤还未痊愈,还怀着孕,亦要当心些。"
叶子虚这几日一直见她闷闷不乐,从小到大,她都还未有过如此模样。反而一进宫,到变得更为不够沉稳。
特意拿了一件衣裳将其披上,只因她的身子尚未痊愈,这又有身孕,反而这身子难免有些吃不消。
怀孕?
一谈起此事,他倒是一副漠不关心,从未觉得自己有过身孕。一句话,都未曾提及。
身子倚靠于柱子一侧,漠然叹气的轻声自言自语道:"爹,我总觉得他丝毫不在意,怀中的孩子。"
不在意,这是何话?
"你这话是何意?"
"自从受伤以来,他都未曾开口提一句关于孩子的一事,反而是漠不关心的之意。"
她之前所问他对于长孙莞霁的一事后,他便再无话将其开口,反而倒是一句都不想开口之言。
就连他第二日一早,便匆匆离去。亦或许,半夜就趁自己熟睡之时,他便离去。何况,他向来离去时都不会知会一声,自然一切他都心中都一一安排妥当,自然不会告及任何人。
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去过问、担忧。
可他此时,早已不是当初孤立无援的一人。如今有了自己,他又何须如此。
慕容灏宸,你终究还是食言了,可偏偏你从未说过任何一句。
"看来,这几日你还是未能安心下来。"这两日来,她除了在房中安然养伤外,可依然还是那般心性,终究还是无法如往常那般安静地心。
"爹,你这言语中,倒是"
她未能安心,只因在她的心里,只是想盼望着有一日他可一日陪在自己的身边。这两日以来,她终究一直幻想着他会在何时何地出现,可偏偏这些终究是失落。
"皇上放不你,自然让爹时时关照你的情绪。反而一入宫后,以往的性子倒是变得如此多虑。叶家的子女,不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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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叶家的子女,不该如此软弱。哪怕受一点的伤,都该振作。只因,从小她身子虚弱,便一直未曾对其严苛。
"可他毕竟是皇上,难免心中甚是不安罢了。"
她不安的便是,后宫的女子。一直,她都害怕进入皇宫,只因帝王无情。哪怕他如今只爱自己一人,终究还是不安。她,不想在出现犹如兰珊这件事。怕,真的受不了。
叶子虚回眸看了一眼后,心领神会了一番后,缓然道之:"整个后宫中,皇上都从未纳妃。就连朝中的大臣,亦是纷纷上奏,广纳妃嫔。你要知晓,到如今皇上都未曾临幸任何一妃子。如今你与槿淑仪怀孕,反而是你,更为要步步为营。"
她入宫后,在他的心中,都一直不愿入宫。若非是慕容灏宸如此坚决,亦不会如此交付与她。
一直不安的便只有后宫,深宫中的女人如何,又岂会不知。
"就算在宫中步步为营,亦是有人想要陷害于我。"
步步为营?
以往,她都一直想要安安分分的在宫中度过余生,可这时日的相处下来,一切最初的想法,都一一被其破灭了。
双手紧然的抓着身子的衣裳,漠然长叹一气道:"爹,女儿真的害怕。"
她害怕见到每一个人,带着假意的笑意和颜悦色、她害怕在背后以讹传讹地传些谣言。这些的流言蜚语,她可以不在乎。她在乎的便只有他的心到底是如何,便足矣。
他哪怕嘴边不道出任何一句话,他的行为她亦懂,又何须
慕容灏宸,终究一切都不可能都没回到之前,怕是亦要回到原点。可偏偏,依然还是如此信。
"你若害怕,便该对我有所信任。"
倏然,听闻身后那一抹熟悉的声音,根本从未相信过。他当真会出现。可总会觉得,这是一场莫须有的梦幻罢了。
踉跄的身子缓然的站起着身子,回眸的那一瞬间,果然不敢相信他真会出现。
她一直所期盼的,终究还是来了。哪怕晚了些,亦好比日久的煎熬。
双眸看向周围的一切,可方才一直都是爹在身后,他岂会
"爹呢?"
"我让师傅先回去了。我陪着你不好吗?"
见她如此吃惊地一问,反而更多的便是她的惊讶与不信。
可这份不信任,反而只因自己未能如初出现在她的面前。
"方才的话,你一直都在?"
"是。"
听他说得如此干脆,想来从一开始,他便在此处待着。可她,从未感觉到他的气息。
一直站在原地中,一双眸的痴许,却是掩盖不住任何的分毫对他的爱慕。
浅然一笑地黯然之,轻声道之:"你一直便是就跟着爹一起来了,对不对?"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跟在师傅的身后,直至从她开口的讲的每句之言。才得知,她竟然如此的害怕。以往她害怕自己,如今却不曾想到,她害怕的是皇宫的一切。亦或许,这些后宫争宠,不该发生在她的身上。终究,还是不适合她这一切。
慕容灏宸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扶着她身上所披的衣裳,深情宠溺一笑之:"这件衣裳,你都从未怀疑吗?"
衣裳?
叶漪兰看着身上所披的衣裳,的确是他身上所解下之物。她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见他站于自己的面前,伸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庞时,下意识地转侧躲避。
"你现在,在害怕我,是吗?"
见况,他竟然说不出任何的感触,她竟然如此抵触自己的触碰,可偏偏心中亦是不安地想要她不在对自己有着害怕之意。
"并不是。"叶漪兰紧握着他的掌心,他几乎都是暖意,丝毫未曾有过任何的冷意,直逼人心。
慕容灏宸望着她紧握的手,却沉默不语地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却诸多的感触。
"身子,好些了吗?"垂眸看向她的肚子,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之。"孩子,可还"
"你还知晓,我怀有身孕。"
他一说起孩子一事,这似乎亦是他真正的一次所问。之前,他都只字未提一句,倒是这孩子与他无关。
听她这一问,哪怕见她双眸带着笑意,可终究还是心中不安。
搂着她腰轻柔地扶着坐下,心中毅然而然地欣然一笑之:"怎么了,你生气只因我不在乎孩子吗?"
"你有一句言语,关乎过孩子吗?"如今,她不在乎他对自己的身子有何关心,只因自己怀有身孕,他从未开心,反而倒是觉得这一次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只要你身子好些,这孩子定然安康。"他看得出,她一有身孕,何事都以孩子为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乎一个孩子罢了。
深情地捧着她的额间,一一吻落了许久后才渐然地放开,柔情蜜意地一道之:"兰儿,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绝不会。"
"可有你这番话,我亦是如此的不安。"这份不安,她本不该存有。可这一有孩子,反而何事都要如此谨慎小心,都不敢随意有任何一点都出错。
如今她的心境,宛如周围的一切如此的静谧,可静中的一切,又带着些许杂乱风声罢了。
可风中的一切,又有一股暖意在周围徐徐的飘过。
"灏宸,你告知我,我究竟该如何做,不会对你有分毫的怀疑、思绪不安。"
越是那般想之,她便越是不安。不想再被任何一件所左右一二,而就此扰乱了自己的心境。
如何做?
她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一件事,只因在他心中一切都是完美的,毫无任何出错。何况,她的怀疑与思绪不安,向来对她不能随意左右她的人生。
一旦左右,她便丝毫未能找到回去的路口。
"灏宸,你若当真不愿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你大可与我一说,不要隐瞒我。"
叶漪兰见他一直都沉默而不语,真不知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些何事。再这样的局势中,若想要留住孩子,还真得
只是不知,在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之此事。
"这件事"
"此事,你居然还要想一番吗?"听他话中竟然存有怀疑一言,自然更为想要知晓他究竟想要亦会不要。
"慕容灏宸,你究竟想不想要?"
想不想?
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会要。
毅然而然地坚决一道之:"我当然要。"
他自然想要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又岂会如此不乐意。方才,他的确犹豫了一会儿,反而是她过于偏激了些。
"兰儿,这件事你无需担忧。如今你这身子,不得乱想,反而亦会对身子不好。这还是,你若要之,便该不去胡思乱想。"
他不希望在这件事上,他们二人有任何的冲突,甚至不愿拿孩子来做为一个筹码的工具。
胡思乱想?
如今,她的确将所有的事都放入孩子的身上。毕竟后宫是何之地,又岂会不知晓。没有人忌惮兰珊肚中的孩子,只因造不成任何的威胁,而自己便是她们最大的隐患。
这份隐患,的确招人显眼,惹人嫉妒。
宫中的一切,当真不适。若非,爱上了他,想来平平淡淡的一生,也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