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瞬,滑落掌心的却只有一抹斜射而入的光线罢了。
空寂的双眸,一直凝望着远处,已有许久。
身旁却无一丝的余温,可见他昨夜一夜未归。这一等,倒是连他出现的模样都未曾有,那又为何道出他所承诺之言。
双手紧然地握着被褥,缓缓地坐起着身子,一掀开帘子时,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可她如今的身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起身,却见落入地上的衣裳,早已被他所一一挂入。
偏偏,去不敢挪动丝毫。
听闻门声打开之际,她确实有几分欣喜之意,可一见倒是冷落的回眸不在看之。
"皇上呢?"
她这一问,倒是忘了,他身边的奴婢向来不会多言一句。
闭上双眸,一语烦躁地赶之道:"下去,本宫不需要人伺候。"
听之,还未放下手中换洗的衣裳,便只好一同出去。
"奴婢,参见皇上。"
"怎么不去伺候着?"
他亲自命人准备其换洗的衣裳,如今这一出来,便着实有些凝疑之意。
"娘娘见皇上不在,倒是生气了。"
生气?
他自己的人,当然最清楚不过。定然是她未能告知兰儿自己的去向,怕是亦不会如此生气。
接过她手中之物,轻声吩咐之:"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慕容灏宸站在门外,一直张望着里面的举止,嘴角偷摸着笑意,轻缓地步子步步靠近与她的身前。
"刚一晚便于朕和好,今早便拿朕身边的人发脾气了?"
取下未其准备的衣裳,坐入她身旁,却是一直别过着身子,一眼都不曾看向自己。无奈地挑着眉宇,抿然偷笑着,轻声咳嗽了一番后,徐徐道来:"以往,你都是温婉贤淑之人,怎么变得如此不识大体。"
不识大体?
她,确实变了。变得,不再如往日那般,可让他觉得是温婉贤淑之人了。
慕容灏宸见之,亲自将手中的衣裳替她更衣。可她,依然还是这般如此不悦。真不知,自己如今伺候着她,竟然倒是毫无丝毫的喜悦之色。
她的双眸一直所看着他熟稔的举止,心中倒是羞赧地不禁涨红了脸,才特意转身背对着他,不愿让他所看之。
见况,反而他如此做,她都一直转身沉默不语。从身后,便紧紧搂着她身,一阵轻咬地在她耳畔,轻声道来:"昨晚的军情可是关于你哥的,我已经很极为头疼,原以为到你这儿我还可舒缓着心情,反而越是糟糕。"
他好不容易抛开一切,只为在她身旁能放下心中所有反锁之事。反而是她如此一闹,又陷入了一番焦乱之意。
"我并不知,此事如此棘手。"
听闻此事关于哥哥一事,便不安的转身拉住他的手。方才,她并非有意不愿去理会他。
心中却地担忧,问其道之:"哥哥,可是出了何事?"
出了何事?
原来,只有提及这件事,她才会如此紧张?
心中不甘地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紧蹙着眉宇,冷然双眸凝视着:"一提及荀彧,你便如此紧张。若是我,你还会如此?"
"你出事,我何曾不担心。"他与哥哥极为重要,可无论是在这二则一,她自然选择亲情。何况,血浓于水,莫过于任何一切。这一点,他不是不知。可偏要在此事上,他亦要如此说来。
微侧着头所凝视他那双看似冷意的双眸,实则是充满了诸多的温情。
反侧而入他怀中,她自知错了,不该在与他有任何的怒意。亲昵地在怀中,一度的娇嗔道:"你难道,非要在此事上,与我争执吗?"
"从小在你眼里,便只有你哥哥,从未与我特意亲近。若不是我故意接近你,怕是你都不知有我。就连成年后的你,亦是早已对我忘记。"他向来不奢求太多,一旦得到太多,怕是越容易失去。如今得到她了,却又害怕失去。这般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并不想再次拥有。
可每当,只要她见到叶荀彧时,这是他从未从她身上所体会到的一切。哪怕,这只是兄妹之情,偏偏亦有妒。
若是,她能将对叶荀彧的半点关心,能给自己,又岂会有如此多的抱怨。
望着她之前手上的额间,却是深情一吻:"我是嫉妒荀彧,嫉妒他这个哥哥,一直可陪在你身旁。"
嫉妒?
他的嫉妒,无非是自己不能如待哥歌那般。可他亦不知,自己待他早已不是之前漠不关心。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给他造成了困扰,他,亦会变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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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如今道出口,却是嘲讽地一笑着。
"我怎么记得,我们之间只见过短短几日,你对我当真如此情深?"
伸手安抚着他那冷峻的脸庞,若是他从未提及小时候的事,不会知晓口中的慕容哥哥,竟然一直是他。
她本不该去怀疑,他对自己情。可偏偏,这份情太过长远。
情深?
对于她的爱,一直都是至死不渝。
俯下身含住她的唇瓣,仅仅只是短暂地吻落着。嘴角上扬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道之:"那是你不知,我一直在你身旁。"
兰儿,若是你一直知晓,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你身旁,以往的种种,你可还会如此疏远?
深情凝望着她的双眸,却是暗自苦涩着。
"你,你这话何意?"
她不明,何时他一直在自己的身旁。
见她丝毫未曾怀疑,浅然一笑道:"没什么。"
她该知晓,无论如何问,他都不会轻易告知。
她永远都不知,从小他一人是如何默默承受着一切,自从与他相遇以后,二人之间难免有些争执。不管如何,她对他早已付出了真心。难不成,在他心中依然还未感知到吗?
十指紧紧与其相扣,眸中含韵着一丝道不尽的思绪,苦做欢颜道:"何况,他只是我哥哥,你是我丈夫。你们二人谁出事,我自然关心。你怎么还一直与哥哥计较这些做什么?反而,这心眼小了不少。"
心眼小?
能说出这番话的,亦只有她一人。可偏偏,他的容忍已经到了对她一种更深的爱意之中。
若是一旦有人要将自己一生最想得到的一切都抢走,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她,这一生都不会放手之人。
极为亲昵地抱着她,一刻都不愿放手,附在耳畔轻声细语地一一道来:"若是我心眼小,怕是你早就成人了他人的妻子。"
他人的妻子?
他这番话一出,确实令自己倍感慌乱之心。
慌乱的神色,渐然缓和了些许后,强颜欢笑地问之:"你还未告知我,哥哥在那儿的情况,究竟如何?"
听她如此担忧,不免不愿告知真相。诚然假意地一道:"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你又何须如此忧虑,昨晚却一夜未归。"昨晚他走得如此着急,而一夜都未归,此事又关于哥哥,又岂能安心的下。
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自身嘀咕了一番:"走之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那你亦不该,一早便任由的发这脾气。"
他的确允诺过,若不是他一直将这件事压下去,怕是迟早这一事她要过于担忧。在还未查清此事之前,他绝不能贸然让她知晓一切。昨晚,他不过一直不敢前来相见,毕竟心中有愧。
"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的是叶府中的叶漪兰,而非是在皇宫中宸昭仪?"
倏然,她这一问,倒是他从来都不愿回答之意。毕竟,喜欢的终究是她,又何来任何区别之说。
"叶府中的叶漪兰却是我一直想要去呵护的人,而皇宫中的宸昭仪,是我一生最想得到的人。"
听闻他这一番话,心中顿然一阵欢喜着。可偏偏,他这般讨得女子的欢心,确实将自己的心收的服服帖帖的。
羞涩地将身子深深埋入他怀中,暗自窃喜着:"若日后,我们的孩子,如你这父皇一般如此花言巧语,不知多少女子会一一驯服。"
孩子?
他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便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
伸手安抚着她的着平坦的肚子,一味戏谑地轻声而道:"可偏偏,你这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只碰了我一次,何来此事。"将他的推开,故作不悦的轻声低语着。"何况,你又不要我。"
指尖缓缓划过她的脸庞,极度宠溺的一笑之:"我自然要你,不过为了日后,我还不知该忍多久。"
渐然,她感受到他一丝的沉重的呼吸,缓缓靠近时,便将其推之:"时辰不早了,我"
见他如此着急的想要逃离,即可便拉住她的手,冷凝问之:"你这可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沁兰殿。"
慕容灏宸直接将她的身子托起,却仰视着她刻意逃避的双眸,一番警告道:"你从踏入宸兰殿起,便永远都别想出去。"
"你,快放我下来。"被他这般抱着,委实还有些不适。可无论她如何说道,他丝毫未曾将其放下。
"皇上,这是要软禁臣妾?"
软禁?
自从前一夜,他确实想要软禁于她,可偏偏他并未如此做,生怕她在对自己有任何的怨言。
"你,当真不愿留下陪我吗?"
"可是,曼儿还在宫中。"
她倒是不说,反而将此事给忘却了。
缓慢地将她的身下放下,慵懒地坐入床榻,慢条斯理地告知她:"她,时候该苏府了。"
见她蹲在身旁,那双眸中一切他看得极为地真切,不禁问道:"你可是还在担忧什么?"
"有你在,我还需担忧什么。"
原本想问,哥哥在那儿可以一切安好,可偏偏话到嘴边却丝毫未曾想要开口。只因信他,自然不会去过度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