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拂高照,蝉鸣声在树梢中暗藏躲影着。聒噪的声音,一直传入在在后宫之中。
吹拂一阵阴凉风,唯有片刻的沁凉之意。
坐于凉亭中的二人,虽避开着炎热,但多多少少还是闷热。手中的扇子,却是不停地扇着,以缓解着这闷热的天气。
长孙莞霁撇了一眼身后的湖畔,故作开口地问道:"姝妃,你可有听说,皇上便要回宫了?"
回宫?
听闻,夏慕灵的双眸不禁陷入暗自地深思中,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味的苦笑。
此事她何曾不知,可就算知道又如何,盼着皇上回来,亦不能如常所愿,又有何期许可言。何况,皇上的身边有叶漪兰,想必一定会伺候地得当。
思绪渐渐地抬眸看向着她,强颜欢笑扬起着唇角,温婉一道:"这都传了好几日,都不曾见过皇上回宫,皇后娘娘也莫要着急才是。"
着急?听她这话,如此风轻云淡,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冷言一笑地轻哼着,故作悠扬地叹气道:"皇上不回宫,本宫自然着急。何况,朝中是大事,全都被宸昭仪所耽搁了。"
若不是姑母那儿得知,原来苏府中的人,竟然是慕容灏宸的舅舅。这一次原本是表哥前去拿到先皇给苏家的一半兵权,反而看这形式,怕是无功而返。对于当年的事,姑母虽未曾多说些,大致也猜许了不少。
唯一不解的便是,慕容灏宸为何至今还未回宫?
那便有唯一的解释,他的身边有着叶漪兰,自然全心全意要陪着那个女人。倒是将所有的心思,全都给了她。
可偏偏慕容灏宸一回宫,倒是不能如之前那般如此的放肆。也好,他一回宫,便可还愿了。
长孙莞霁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着得意地笑意。
"在宫中都快一年,皇后还没看清,皇上只偏爱宸昭仪一人吗?"
以往对夏慕灵来说,从未看清过。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所等待的人毫无任何的影子出现,心自然跟着流逝的岁月而变得凉彻。
看清?
何时,她需要看清一切。她,长孙莞霁不需要看清他所爱之人,怕是他忘了,若不是自己背后劝说父亲,不可动这个位置,怕是他岂能如此顺利便坐上皇位。
亦是,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得到皇后之位。让家中那些人,羡慕罢了。
"姝妃,有时事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本宫,该如何做。"
听闻,夏慕灵则是无奈地暗自一笑着。自己这一番好心提醒,反而是自己错了不成。
缓缓开口,却带有一丝嘲讽之意:"臣妾,亦是好心提醒着皇后娘娘罢了。免得,到时候又惹得上生气而已。"
听闻她言语的一切,倒是毫无在意她的言语中措辞。冷然故作般的长扬一笑道:"那本宫,该谢过你吉言。"
"在这些妃子中,唯有你最有福气。"
倒是见夏慕灵今日的打扮,倒是显得格外的水灵。若没有人看得仔细,怕是无人不知,叶漪兰亦是这般打扮。难不成要西施效颦?
福气?
夏慕灵听闻这番话,倒是极为地不解。自己,何事成了最有福气之人。
长孙莞霁见她一脸疑惑地模样,故然地摇头叹气着,替她到有些不值得,娓娓道来:"倒是自己身边的奴婢,出卖主子,却是唯一一个怀上龙嗣之人,何来不是最有福气的人。"
听闻,藏于袖口中的双手,指尖狠狠地陷入着掌心的肉上。只要一提起此事,她便觉得这是对自己一种羞辱。哪怕日常都会去看望兰珊,只要一看到她的手放于肚中时,倒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摸着她肚中的胎儿。可偏偏,越是羡慕越是得不到。
若是叶漪兰亦怀孕,倒是不知自己会是何一种心境。
而长孙莞霁故意开口说与此事,想必是故作试探着自己。
双眸却毫无任何胆怯之意,微微抬眸与其对视。莞尔一笑道:"皇上多一个妃子,正不是皇后身为后宫之首,该有地责任嘛。"
后宫之首?责任?
如今听来,她倒是觉得这是对自己一种的讽刺罢了。夏慕灵今日,倒是生得一张巧嘴。亦不知是,拥有了自己一半的权利,倒可以这般放肆。
正想开口时,倒是听到身后渐渐传来的声音,便故作镇定地坐在静候着。
"臣妾来晚了,让皇后娘娘与姝妃娘娘久等了。"
冯婷虞见她们二人早已在此等候,可偏偏一上前倒是感觉这其中微妙的气氛,倒显得有些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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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慕灵见她准备如此多解暑之物,反倒是自己与皇后何物都不曾准备,眼角的笑意却是如此的温婉,徐徐道来:"冯嫔可是我们这几人中,最悠闲的人。"
"姝妃娘娘说笑了。"听闻,冯婷虞倒是强颜欢笑的一笑而过,示意着将其准备之物一一拿出。"臣妾为各位准备了去暑的冰块,毕竟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亦准备冰镇的茶点。"
最悠闲?
怕是,最悠闲之人是姝妃才是。
冯婷虞倒是第一次听得,夏慕灵的言语中如此的拐弯抹角。以往的她,倒是只会站在一旁的妃子,从来不多言几句。如今,反而得到何物,变得倒是与众不同。
"冯嫔倒是有心了,快坐下吧。"
冯婷虞拿起面前的茶,唇刚一出碰茶壁,倒是倏然想起一件事,即刻相告道:"皇后娘娘,方才臣妾看到了皇上与宸昭仪的身影。"
听闻,夏慕灵倒是有一阵的欢喜。可这欢喜之意,却渐渐地消逝着。焦虑的心,倒是想去见上一面,倒是
长孙莞霁见她倒是一副焦灼不安之意,丝毫不屑地轻笑着,洋装般地问道:"怎么了姝妃,得知皇上回宫,倒是迫不及待了?"
"后宫的女人只要听到皇上回宫自然开心,难不成皇后娘娘不为此开心吗?"
原本她可以掩饰地极好,没成想这长孙莞霁一眼便识破了自己。
"本宫身为皇后,自然何事都不可得意忘形。"
以往她可会像夏慕灵这般,此刻便不会了。哪怕她心中再怎么爱着慕容灏宸,无非此刻便只有一个最高贵的名分罢了。
如今,她在面对两个选择。帮表哥得到一切,而自己怕是会失去一切。亦或者,保全自己的后位,慕容灏宸继续坐上这龙椅。
这两全亦中两难,她想要的终究无法割舍。
长孙莞霁一直看着她,倒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每一次她都是走得极为早。怕是此刻一走,若是遇到了慕容灏宸那也是她的幸运。可偏偏,倒是不如她的愿。
"难得出来欣赏一番风景,又何必着急着走。"
听闻长孙莞霁此话一开口,她可又岂能轻易的离开。
望着宁静的湖畔,哪怕越是宁静,日后定会掀起波澜。
夏慕灵的双眸微微荡起一抹,别有深意的遐想之意。令人,委实琢磨不透。
沁兰殿
彩凤端着茶水前来,一望着娘娘的面前,不禁一道之:"娘娘这一出去,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你就会说话。"许久未见,她倒是油嘴滑舌的。
"幸好,这沁兰殿周围多树,便不会觉得太过闷热。"
叶漪兰望了一眼四周,紫菱倒是说得不错,此处却是凉爽了不少,宁静而不失聒噪。倒是他,还真是会选地方。
若不是他有奏折要批阅,怕是这儿早已在沁兰殿休憩着。从他陪着自己前往沁兰殿时,倒是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可偏偏,这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娘娘可是有心事?"
紫菱见娘娘一副失神的模样,便才会这么一问。
"怕是,娘娘跟皇上一分开,便是极为想念吧。"
听闻彩凤这一席话,叶漪兰却不禁掩饰不住的露出着笑意,故作淡然地警告道:"彩凤,你再这般说道,我便罚你月钱。"
"奴婢只是给娘娘解解闷,反而娘娘要责罚奴婢的不是。"明知娘娘这是在故意这么说,她亦是洋装委屈道。
许久未见彩凤,她依然还是会讨着自己欢喜。
"娘娘不在宫的这几日,倒是后宫有些不太平。"
听闻,彩凤亦是将脸上的笑意,淡然地褪去。
叶漪兰见她们二人神色凝重,困惑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她们都在传,夜幕降临时,便会有一男一女暗地私会着。"
听紫菱说得如此神神秘秘之意,怕是这以讹传讹,不知穿成何事。淡然地欣然一笑道:"或许是宫女与太监对事,也不一定。"
"并非是。"
叶漪兰对于这件事倒是极为的疑惑,可偏偏紫菱这般确认的否决着,倒是觉得此地非同寻常。
"宫中却一直流传这一句话'凤兮高照,暗私幽觅。';"
凤兮高照,暗私幽觅?
这番话,叶漪兰默默地念叨了几遍。怕是传出此话的人,一定在暗指某一个人。可偏偏,这人究竟是谁,而不得知。
可散布此流言蜚语的人,此人真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说,这根本便是子虚乌有下事,而是那人故意散布,搅得后宫中中人人心惶惶,各自猜疑。
"这件事,可是宫中所有人都知晓了?"
"也只是这几日流传的,不知是否都知晓。"不过有一点紫菱敢确定,便是这件事是从一个宫女那儿的得知。
若不是当初她路过后花园,亦不会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倒是这件事的真实性,亦是如同娘娘这般,极为不解。
叶漪兰凝思着细细想来,暗自一道:若是照这样的形式,怕是不出几日这句话,便会传入整个后宫。可这件事,必须让他知晓。何况,谁让都不敢相信,亦不能成为回宫中,各自闲谈的佳话。
欲言又止的她,倒是不敢问兰珊是情况。毕竟,这件事是该要释怀着。可到如今,她都未曾去慰问
让她活着,已经最大是仁慈了。
只是她一旦去,只怕自己再一次心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