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的柔光望着一直未醒的人儿,挑着眉宇放眼这四周,宠溺的笑意渐然浮起。脚步轻缓停下,故作淡然地轻咳嗽了一番:"都到府中了,还不醒吗?"
听闻,迟迟才肯睁开双眸的叶漪兰,双手却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疑虑地质问道:"你可是不愿抱着我了?"
而他这一路抱之,她一直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一路来他从来丝毫不肯怠慢,一刻都未曾歇下过。
如今他说起这番话,倒似不再情愿了。
慕容灏宸听之,嘴角却是笑而不语,亦是抱着她步步走入房内。
叶漪兰能感知到,今日的他比往日更为的冷静了许多。哪怕,这一切早有预谋,可在她眼中,那双眸依然疼惜的柔光一直存在。
"灏宸,你"
"让你受惊了。"
从他将自己放下后,便是立即深情地相拥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自己,倒是这般做,俨然成了一种依赖,而无法再去逃避。更多的是,与他在一起,反倒是忘却了之前的种种,只愿换取一个一人心罢了。
"无事。反倒是,这一次我终于知晓那人确实是夏千亦。"
嘴上说着无事,其实那一刻她最害怕的便是,他们二人精心策划的一切,倒是无功而返。
那日在桥上,与他之间所想的一切皆为同思。不过,殷晓曼不过是前引,亦不知她用何方法彻底打消夏千亦的顾虑。
若不是,他探取崔淏口中的解药,又岂会知晓,夏千亦竟然被逼到如此卑鄙的地步。
而这一切计划,就是引他上钩。唯有这样,就算他拿到,亦要心甘情愿的交付。
伸手安抚着他的背脊,有时亦觉得他极为的像个孩子一样,并非自己依赖着他,反倒是他一直依赖而不愿离开。
"对了,我将此物拿回了。"
话音刚落,刚将锦盒交于他时,反而他别过她的头,双眸变得极为的深沉,疼惜的温柔之音徐徐道之:"可是他伤了你?"
"是我自己。"其实这伤口,他若不说怕是早已忘却,她根本毫无在意。只要能助他,一切都无关系。强颜欢笑地微微扬露着笑意。"若不这么做,他是不会相信我所做的一切,能让他安然离去。"
自己?
她竟然用这样的方法,令夏千亦相信。那时的她,定是为了百般言语让他相信。若不是那时太过着急,此刻才发现她这伤口。心中,万般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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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这般的若无其事,一句话便可轻描淡写。她并非自己,无需任何事处处隐瞒在心中。
牵着她的手坐于镜中前,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沾于指尖轻柔地触碰着她的伤口。听到一声嘶痛的之音,哪怕这伤口并未深,只要她感到疼痛,便会与她一道疼。
"早知如此,我便阻止你。从你被他要挟的那一刻,不管一切都是假的,我都该不顾一切将你夺过。若不是你示意我,万不可轻举妄。动,我还真想"
听他言语中的过激,回眸而凝望着他。见况,那双灵澈的双眸一一打动他的心,立即将其此时此刻的情绪收敛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吻着她的耳垂,深情而极为亲昵着亲啄着:"兰儿,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做这些事。"
微微垂眸而下,反而见他另一手中的血迹。
"你还说我,你自己都受伤了。"
颤抖的手而不敢触碰他的伤口,轻轻将他的手看之放于掌心。定是,他与夏千亦打斗中所留下的伤。他们二人各自一伤,反而是扯平了。
"我不碍事。"这点伤,对他来说并无觉得有任何重要的事。不过,他倒是喜欢见她担忧自己的模样。温柔凝视一笑道。"倒是你,要是在这儿留下个疤"
"只要你不嫌弃,都无所谓。"
他一触碰那伤口,便羞涩地垂眸而抿笑着。可双眸,依然隐射着他那伤口。反倒是他那极为柔情蜜意之语,让自己彻彻底底陷入了他的情迷中。
渐渐地缓回着思绪,将身子站起,嘱咐着他坐下:"你快坐下,让我替你包扎一下。"
见她取下自身的绢帕,将其包卷着,不禁悠扬叹气道:"你到包的很随意。"
"这里并非是沁兰殿,只能用绢帕替你包扎了。"
原以为此番出宫,并未会想过受伤一事。自然一切,都无任何的准备。
慕容灏宸凑近闻着她的绢帕,一把揽入怀中,轻声细语地戏谑道:"这绢帕的香味,倒是你的。"
听闻,娇羞地依偎在他怀中。若说香气,亦不如他的身上所散发的香气倒是令自己一身沁凉。
拿过放于镜前的锦盒人,将其打开的那一瞬间,幸好他未曾偷梁换柱。
"夏千亦是信的我,只有我让他能毫无戒心。"
毫无戒心?
慕容灏宸拿着这半块虎符,端详了些许。不屑地轻笑道:"你怎么不说,他心里有你。"
"你这是说的何话?"自始至终,夏千亦待自己根本不是他所说的这般。
见她有一丝是气意,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身子,挑着眉宇轻声道之:"他,对你可不简单。"
夏千亦的那双眸,倒是出卖了他对兰儿的情。那双眸中本不该存有的情愫,便不该存有。
"你别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听她这番话,反倒是自己小心眼了。
"那我心里想。"
"你"
他越是不苟言笑地说着番话,恼羞地却不知如何开口。不由地挪动了下身子,便见他神色紧蹙的模样,担忧地问道:"可是弄到你伤口了?"
见她如此担忧亦分神,倏然地咬着她的唇瓣,一点点挪移而上,将其覆盖着。
惊慌的双眸看着他,简直是乘人之危。可她又有何办法,他的吻太过深入,令自己深深陷入而不自拔。
舌唇相互抵触着,他亲啄地将其吮吸所蜜意的气息。
叶漪兰能感觉到,他以往对待自己的吻并非如此过激的深吻,如今反倒是更为肆虐了些。
渐渐地,怀中的人倒是不再依附着。见她,羞涩地将脸埋入自己的怀中时,嘴角边不禁的扬起一抹深情的弧度:"怎么,害羞成这副模样。"
害羞?
若不是他方才那般待自己,此刻又何须羞愧地而不敢见他。缓缓地从腰带中拿出解药,放于他的面前。羞涩地哽咽了一番,轻声道之:"这个解药,还是你亲自送去吧。"
慕容灏宸看着这所谓的解药,若他根本对兰儿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又何来将此物都拿出。人,倒是走得极为干脆。
丝毫不屑地笑着:"他连解药都肯拿出来。"
其实,那一刻叶漪兰根本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解药一事,自己还未开口问之,他便如此主动的交于。既然他信自己,那也该信他一次。
倒是,灏宸的这番话,显然更是别具一层心意。
微微地抬起双眸,便见他那双深邃的眸光,那一刻她真得读不懂他的用意。苦涩一笑地,垂眸道之:"你若是怀疑,便找大夫试试不就不知晓了。"
"你若信,便不必试了。"
他并非怀疑的解药的真实性,只是怀疑夏千亦对兰儿的情愫。可对他,丝毫不在意此事。毕竟,兰儿此时此刻爱的只有自己。哪怕她并未说出'爱';字,每日相处中便早已深刻的体会。
"此事,既然都结束了,我们何时回宫?"倏然抬眸,一对视着他的双眸,那双令人简直是无法抗拒的神韵。再次垂眸,而不敢看着他,怕再一次被他深深陷入。"毕竟你是皇上,朝中怕是有诸多的事等着你处理。"
"若不是,我们便可以毫无任何顾及。"
望着镜中那副娇羞的模样,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抱入怀中,起身走向床榻而去。方才所说之言,并无任何虚假之词。
抱着她的身子躺入床侧而相拥着,反倒是躺入她的怀中,长舒一气道:"兰儿,我想把舅舅接回宣都。"
将他们接回去,自然他做主便好。倒是,听他言语中,似乎是真的累了。他每一次在人前装得多冷傲,真假之意他自己心中比任何人明白。只希望,永远都摘下他所谓的面具。
双手被他放于他的怀中,见之,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弯的好似春沐的花蕊,如生。
悠然长叹一气道:"我只是一点不明,若是将虎符给舅舅,你就不怕舅舅他们再会有祸端?"
既然他们想要得到,为何再一次让舅舅他们陷入今日这番处境?他的心思,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这件事,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她所考虑的,曾是自己所想。可思来想去,唯有再次交于舅舅才是最令人心安的。"可我觉得,此刻还并非用得上。反正他们已经知晓我的存在,自然会以为虎符早已在我手中。这样,他们会想尽办法得到我手中完整的虎符。这样,舅舅在宣都便可高枕无忧。"
"那府邸"
"自然是我的府邸。"抬眸望向她,宠溺一笑地继续道来。"放心,那水榭楼阁不会让任何人进入。"
"根本我便不在乎,反被你一说,倒是开始在乎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她可不是如此小心眼的人,毕竟这件事他自己做主,自己便听着便好。
在乎一切?
若是以往是爱慕至爱意,如今更是一番深刻的爱。
身乏无力地站起身,慵懒地一笑叮嘱道:"你先休息,我这就将解药送过去。"
见他离去,便立即抓着他的手,却不肯松开。见况,不禁轻扬一笑地轻声道之:"是你要让我送的。"
"你可让别人送了去。"
此刻,她不愿他就这么的离开。这等事,交与他人做便好,不需他如此多跑一趟。
"不必了,你先休息。我还有事。"
看着她那双眸,到毫无任何转身的勇气。深深地将她抱入怀中,轻声安抚道:"一个时辰,我便回来。"
他所留下的额吻后,便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离去。
从腰带中拿出早已破碎而缺补的紫玉哨,从他再次交与自己手中的那一刻,便觉得他从未离开过自己。
这一切,都如初的证明,即便已破碎,亦有重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