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身侧的兰姗,一直都不敢抬眸看向那边,不知方才她有没有将自己看清。
见夏千亦一动身子上前时,才慌乱的低头跑上楼。微眯着双眸,看向楼下的一举一动,他们二人竟然会出现在醉香楼,若是方才被他所看见,一定会喊住。幸好,一切都相安无事。
"姑娘可是要喝茶?"
听闻,兰姗才将慌乱的收回,故作淡然道:"准备一见厢房。"
"那姑娘这边请吧。"
目光中焦距的一直都是他的身影,双手紧紧握着衣裙,随着店小二进入厢房之中。
"夏某参见"
夏千亦刚开口请安,便被飞羽所拦截,叮嘱道:"夏公子不必多礼,叫我家公子一声四爷便可。"
慕容灏宸饮着手中的茶,倒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
"夏大哥既然来了,便坐下吧。"
叶漪兰扯了扯他的衣袖,见他点头毫无任何意见,抬眸冲着夏千亦微微一笑之。
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畔,那一声'夏大哥';,从小到大她都不曾改过口。
见她方才一抬眸,便早已看到自己身边的女子。他知晓,叶漪兰从不会过问一番,亦不会在慕容灏宸的面前提起。
嘴角暗自一扬,浅意般的笑着。
叶漪兰见与他同行的女子,却不在他身边。方才她亦是无意间才发现他的身影,他们二人一对视后,他身后的女子便无任何的在意。
而今日,他带自己前来此处,倒是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看来一定有事令他心烦了。
直到夏千亦走过来时,她才幡然醒悟,今日的他可是装病而不去上朝,而夏千亦与慕容灏隶走得极其的近,他却无任何的反应。就连自己让他坐下,慕容灏宸亦无任何的反对之意。
"四爷,今日倒是有闲情来醉香楼坐坐。"
慕容灏宸嘴角轻扬一撇,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眸立即变得深凝看向他,深沉的声音有一丝的冷意:"你还是不愿入宫为官?"
"是。"
听闻,他如此爽快的答之,不屑地轻哼着。
这一切对夏千亦来讲,根本未有丝毫的兴趣,对于他们之间的权位之争本不愿掺和。
如今,慕容灏宸的目的很明确,以往只因王爷未曾回宫不会有任何的忌惮,可如今王爷回宫,他便暗箱操作,趁机打压王爷的亲信。
叶漪兰看着他再次问夏千亦可愿入官一事,在一旁的她都能隐隐约约察觉他们之间一直在暗中'赌';
若是此刻,她多一嘴,怕是反而帮不了他,还会令他新生疑虑。
不禁垂眸的她,倏然一只暖意的手将自己的手紧握于手心。那一刻,他可是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一丝的紊乱。
便听闻他那一声,柔和的声音问之:"给我一个理由。"
她只是不明白,夏千亦不愿入官,又何须逼迫。只因,与慕容灏隶之间的关系?
若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
那他,又该如何?
她相信,夏千亦即使不愿入官,亦不会反叛。
灏宸,你为何不能信他?
理由?
夏千亦无奈地轻笑道:"只因四爷不信。"
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因其中的一切他们都知,又何须道破。
不信?
他,确实不信。
这个理由,不足以能完全信服他的衷心。
手心中握着她手的那一刻,便知晓她一定会阻拦此番的决定。她不愿强迫,自然会为了夏千亦说话。只是她至今未曾开口,只因她在意自己的想法。
何时,她竟然考虑的如此缜密,怕是日后再也不能了解她了。
眼眸中毫无任何一丝的怒意,淡然地看着他:"若想让我信,你必须按照我的意愿来,方可信。"
夏千亦起身,作揖道:"那,怕是要让四爷失望了。"
他即便抗旨不尊,亦无法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改之。
如今,看着慕容灏宸此番作法,叶漪兰所写信中的内容,便不必再看。
心中,一切都明了了。
见况,慕容灏宸依然无动于衷的坐着,不管结果如何,亦是动容不了他的目的。冷意的言语压迫着他:"我早说过,你的才华不适合在宫外。"
叶漪兰见他们二人如此情景,方才听他的言语中虽未有丝毫的怒意,可偏偏他只不过是在极力地克制自己。
他的目的,只是想让夏千亦答应,根本没有丝毫的用意。
可夏千亦不会为之动容,他若是在偏激的逼迫,或许真的会出事。
见他门僵持在此处,叶漪兰扯着他的衣袖,蠕动的唇瓣缓缓开口,恳求道:"四爷,不如与我跟夏大哥,谈谈如何?"
听闻,夏千亦下意识地看向她,双手紧紧而握,却不敢多看一眼。
慕容灏宸的嘴角微微上扬,放开紧握住她的手,悠然自得地亲自倒茶,细细品了一番,缓缓开口道:"醉香楼的后院,倒是极为清雅之地。"
叶漪兰听闻此话便心知肚明,抬眸示意着他。又看了一眼慕容灏宸,倒是见他安然自若的模样,心中有隐隐感到一丝慌乱。
"四爷,明明想让夏公子答应,又为何"
飞羽见娘娘与夏千亦走后,对于皇上此番的做法极为的不解。
今日前来,不正是为了此事。
"你以为,事情便是这么简单?"
若不是今日,飞羽来通报,夏千亦在醉香楼又何须前来与他见上一面。方才他出去的时原本以为今日之事倒是谈不成。
反而不成想要,他会再次回来,而是他自己先走了过来。
自己确实想让他答应,可他不愿入宫,又明白他所顾虑何事。而自己,就想因此事打压慕容灏隶,倒是夏千亦如此执拗,又何须再做无畏的挣扎。
兰儿想要与他谈,本身便无任何阻拦,明知不能又何须强迫。日后,自有办法。
目光如距的看着前方,浅意的嘴角微微展露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夏千亦一走到后院中,直接开口道:"若是你也是来劝我的话,我看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
他不想因任何的劝说,违背了自己的心。
"我并不是想要劝夏大哥,只是想让夏大哥明白,有些事情并非所想的那样。"
她知晓,若再是逼着他,对他来说定会对慕容灏宸有所偏见。她知晓这一点,并未真正打算逼他入官。
"这封信,我看是没必要再看了。今日的事,我已经很明白了。"轻然一笑,从怀中拿出信再此交还与她。"夏某,谢过娘娘的一番好意。"
如今,他无任何需求来知道信中的内容,此事已明了。
叶漪兰看着他手中的信,他连一眼都不看,就妄下定论。若是今日他不来,或许他们二人便不会相见。这封信,他会看,会因此改变些什么,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不屑地看着那封信,暗自一笑:"这信中的内容夏大哥都不曾看一眼,难不成是不信我?"
对于她,他是相信的。可如今没有任何话,能将他劝说,那是他根本劝说不了心中的自己。
见她迟迟不肯拿,缓缓地将手放下,怅然若失地低语道:"我没有不信,我只信直觉。"
直觉?
以往她何曾不相信直觉。
可偏偏这一切,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慕容灏宸,连自己都不例外。
她又有何办法,让他相信。
叶漪兰冷漠的双眸,一丝恨意的看着他。警告道:"只要你所做之事不会上伤害到他,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若是你真的有次想法,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夏大哥,漪兰不会逼你做任何选择,只愿你看清事实。
夏千亦见她对自己如此失望的离开,那番话她已说的很明确。可她永远不知,慕容灏宸的计谋远非如此。
手中紧握的信,缓缓地松懈而下。他信,又为何不看信中的内容:
皇上对夏家确实有几分忌惮,其中的原因你心中明白。他定不会对付夏家,你亦无需担心。若你心中一事真有忌惮,我会向你担保,绝不会出现你心中所想。
‐‐叶漪兰
叶漪兰,但愿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叶漪兰从后院回来后,发觉他的身影早已不在。倒是飞羽前来相告:"夫人,公子在厢房等候。"
在身后的夏千亦亲眼见她上楼,亦是上了楼,见一厢房外挂着他所赠与的玉佩,倒是毫无任何的犹豫之意,取下后便停留些许环顾四周,见无恙后才安然进入。
"怎么不多聊会儿,好叙叙旧。"
叶漪兰刚一进入房内,便被他一把拉入怀中。他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身上。
"你这话是何意?"
这一问,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嘴角的笑意却始终都忍不住掩盖:"怎么,可是吃醋了?"
吃醋?
不屑的轻哼道:"那一声,倒是叫的亲密。"
"你不也同意我去了。"听闻,倒是不肯承认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踮起脚尖,亲啄了一番他脸侧,亲昵道。"慕容哥哥,可是在我心中,并非小气之人。"
听之,脸色深沉地黯淡下来,冷意的气息直逼向她:"我可是你的夫君。"
"慕容哥哥,这样叫可是够与你亲密了?"
慕容灏宸掩盖不住嘴角那一抹偷笑唇角,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欣喜之色宠溺般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我倒是,越来越拿你没办法了。"
将叶漪兰带入床褥,轻柔地放下,双手却紧紧十指相扣。猛地俯身而下,在她耳畔轻咬着耳垂。
她的双手被他所扣,根本毫无动弹之力。他的吻不在是温柔,而是带着一丝的轻咬。
他的唇慢慢地游走在脖间,缓缓而上抵触着自己的下颚,直至在唇瓣亲啄一了下。贴着自己的额头,他们的二人的眼眸如此之近,她一旦撒谎,便会被他轻而易举的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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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他的声音宛如幽谷般,缓缓地传入耳畔:"刚刚,你可是觉得我这般逼他,过分了?"
"他若不愿意,说再多亦无用。"可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夏千亦入官不可,皆因之间的芥蒂?丝毫"不曾有任何的避讳,问道。"为何,不放过他?"
叶漪兰感觉手心被他紧紧握住,那番力道似乎要将自己的手捏碎了般。
隐忍着痛意,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皆因方才那番话惹恼了他。
"怎么不喊痛?"手中的力道足以让她喊可偏偏却一直隐忍,他的心何尝不是这般的痛。"若是我们的孩儿做上这个位子,或许你就该明白我为何如此。"
见她娇弱的模样,疼惜的放开,一个转身便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在耳畔轻声道:"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迷情暗香,幽心虑。
呓语道梦,伤心痕。
散落一地的衣物,床帷中毫无遮挡两人,紧紧相依相偎。情迷之息,蔓延在周围。
兰姗从他怀中起身,紧握手中的瓶子,她只是想知道迷情的作用,才在他的酒中了此药。
却不曾想迷情时,呓语的却是叶漪兰的名字。原来,心中担忧之事还是发了。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越来越陷入绝望时,便听闻他口中所说'兰姗,我爱你。我不会让任何男人,占有你';
可这话一说完,他的情绪越来越狂妄。第一次用这样的方法得知,居然是如此欣喜。
他爱自己。
可叶漪兰,绝对不会放过她。
即便当初他定是如慕容灏隶一般,可如今他所爱自己,不难免心中还有她的位置。
这些日子,她必须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