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良宵明月无人伴。
握笔一世入情眸,十里桃花舞妖娆。
梦一场,醉一回。
一瞬桃花满地落,悲景成伤何需怜。
青丝流连缠相绕,凉意洇染谁今宵。
一人站在桃花树下,似乎习惯了每日夜里都会来到此处观赏。
桃花的下香气一直蔓延在周围,微风轻轻佛过落地的花瓣。
粉嫩的花瓣轻舞飞扬着,她似乎在仙境般,无忧无虑,无任何繁琐的心恼。
她喜欢抬头仰望着,闭上眼眸去感触它的香气。
她来此处的目的是为何?为了散心?
不,她在逃避。
她不知该如如何面对他,毕竟她偷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她想要掩盖住自己对此事的毫不知情,可偏偏,心中的杂念一直扰乱着自己。
她无法去刻意的遗忘,对于当年的事,还是有些支离破碎,毕竟太皇太后只说了大概。可她,竟要听完全部。
从小母亲便离开,关于她所有的事物几乎是空白的。她想要在残缺的一处,将它填满。如今,只差那么一点点。
叶漪兰正想要离去时,一人声音渐渐从远处传来,带有一丝诡异般笑声。
"宸昭仪好有雅兴。"
子陵随手摘下一枝,送到她面前,殷勤道:"若是看到北漠的桃花,想必宸昭仪定会喜欢。"
从叶漪兰踏入这里开始,他便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所摘下的桃花枝,厌恶地侧过身子,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在此处。冷漠道:"本宫,对北漠没有任何兴趣。"
欲想离去的她,极为淡定的他依然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看着手中的桃花,狠狠地将它折断:"宸昭仪过多了那么久,六王爷的事怎么还没有消息?"
一提起他,这些日子以来她确实没有在意过他任何的消息。自从去年的第一封信后,对于他的消息,她从来都不曾问过。
眼中微润的眼眶,刻意让自己笑着,冷漠地勾勒出一抹笑意:"恐怕你是找错人了,本宫帮不了你。"
缓慢的步伐走到她身侧,冷傲地眸光一直注视着前方,质问道:"让我猜一猜,若是六王爷回宫,你们之间的事要是被皇上知晓,宸昭仪为了保六王爷还是为了保自己?"
他的话一直在逼迫着她,就是不知此人的用意何为。他又身为北漠的人,而北漠人的野心在慕容灏宸眼里极为的大,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慕容灏隶回宫,不知他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
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又不能烦他察觉出任何异常的神态,冷漠地不苟言笑:"这事,与你毫无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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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
刚走出一步,便听到他这句话。
虽不知他意欲何为,但不会有这一天的。
子陵的最嘴角洋溢着一抹诡异般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眸子一直关切着她的背影。
这一路,她居然对他的话有着一丝的疑虑,甚是有些毛骨悚然。
沁兰殿
紫菱刚从寝宫内出来便见皇上出现在身后,立即请安着:"奴婢参见皇上。"
慕容灏宸看了她一眼,一把将门推开,见屋内无叶漪兰的身影。拿出手中的物品眼眸中闪烁着不安的眸动:"宸昭仪人呢?"
从容淡定地回禀着:"娘娘在沐浴,还望皇上在此等候。"
在娘娘走后,特意吩咐她们不许让皇上前来找她,便随意编了一个谎言。
特意上前端了一杯茶,见到皇上寒眸的模样,便立即回避着。
撇了一眼,浅笑道:"不用人伺候?"
"彩凤,在里头伺候着。"
"彩凤明明在外头,宸昭仪又是去哪儿散心了吧。"
手中握着他所赠的白玉哨,今日的事想必她都知道了,也许才会这般不想见到自己。
今日他拾起时,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将此物放于身上。
可他,还是不知她的心。
"奴婢"
慕容灏宸并未责怪她,而是走到院中抬头仰望着那片星海。
彩凤拉着紫菱问道:"皇上,这到底怎么了?娘娘不在,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淡定。"
紫菱摇头道:"不知娘娘何时才回。"
叶漪兰一回到院中,便见慕容灏宸正站在院中,看向她们二人,心领神会后默默地退下。
站在他身后,便想起他与太皇太后之间的对话,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意,却是一笑而过。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冷然道:"皇上怎么来了?"
欣然地一笑,将手中的白玉哨摊开在她面前,平和的眸子无任何波澜,嘴角的笑意带着一抹涩意:"我送你的礼物你掉了,特意前来还你。"
"皇上特意前来就是为了这个?"她都不知自己何事掉落,想必是在昭阳宫时,所遗落下来的。"既然如此,皇上便回去吧。"
从他手中拿过后,到让他一把将自己拉入怀中,将自己紧紧相贴她的脸颊,看着她:"你知道了,对不对?"
叶漪兰一抬眸便能见到那双柔和的眸子,他们之间的距离无任何的空隙。
"我还知道,若不是你母妃用你的命相要挟,或许我的母亲便不会离宫。"她从未想过,他们都是被命运所捉弄的人。"你可有恨?"
"用我的命换回你母亲的自由,哪来的恨。不然我岂会遇见你。"
他从来都不恨,此生有幸遇到她,或许这些都运命。深情地吻着她的额头,苦涩地笑意蕴藏着他心中苦味:"我可不想做你的皇兄。"
听闻他的那番话,叶漪兰不禁暗自偷笑着,一直在克制着自己。
若是他们是兄妹,她倒也希望有这样的哥哥。
可惜,她已成为他的妃。
她能感受他的手在自己腰中的力道,是无任何力气。伸出双手环顾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道着:"儿时的事情,可愿与我说道?"
慕容灏宸不知她竟然连此事都知晓,他还在犹豫,其实他本不愿相告。
儿时的记忆,当初她才四岁,岂会与自己这般记得如此清晰。那时的她,真的像极了一颗琉璃,不敢随意的触碰。
每一次去叶家,他都会偷偷跑去书房去看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在如小时那样放纵地去表达对她的心。
他学会收敛与忍耐,为了她,他一直在努力成为她心中最强大的男人。
此时此刻他做到了,他学会如何去保护她,她心中的归宿的人定是才貌双全的人,而他的这些年一直沉浸在书籍中,不让自己落下师傅所留下的功课。
站在她面前,犹如儿时第一次相遇。
他想要将她放在手心,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将她腾空抱在怀中,深情的眸子一直未曾改变:"我记得儿时的记忆就好。"
这些美好,都让它深深埋在她的过去,留在自己的脑海中。那怕就算遍体鳞伤,还有一个念想。
兰儿,若有一天你可会让我失望,让我遍体鳞伤?
见他这模样,并不真的打算告诉自己。有些低落的她,依靠在怀中,轻声道:"还记得我说过,脑海中的一个玩伴吗?"
"记得,怎么了?"
"可是你?"
慕容灏宸笑而不语着,那个玩伴自然是他。
见他这般样子,看来一直在记忆深处的那个男孩儿,便是他。
可之后,他们并未过多的交集,又为何
将她轻轻地放入地上,从她的眼眸中慕容灏宸便知晓,她有诸多的疑虑。
从后抱着她时,方才的眼眸他倒是有些后怕:"等哪天,我愿意告诉你了,你便可放下所有的顾忌。"
"皇上的心思,还真缜密。"
等?
慕容灏宸你让我等多久?这迷雾一天没有解开,你让我如何不去胡思乱想地去怀疑你。
"方才又去桃林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看着他从自己的发梢中拿下一片掉落的花瓣,心不禁慌乱起来。
若是,他方才真的前来,定会看到自己与另一个的对话。
见她沉思了许久,一直未开口,手中的力道稍微地紧了些:"怎么不说话?"
浅意的那一抹笑,让她一直掩藏最真实的笑:"今日,我走后,太皇太后可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定是知晓真相,才说你被我带走了。"得知她不辞而别后,他便知晓,定然是知道了关于她母妃的事情。
将她转过身,双手捧着她那小巧的脸蛋,深情款款地看着:"没事,有些事有我担着便好。"
"什么都是你担着,太皇太后岂不是又要找我麻烦了。"
对于慕容灏宸这般做法,她极为的不认可。
她不想因此事,让太皇太后对自己更加防范。
毕竟母亲的事,在她心头已有十几年,她又岂会再此重蹈覆辙。
慕容灏宸知道她的顾虑,而他不想在他们之间存有一个坎,阻拦着他们。
紧紧将她拥入再怀,不想让她再次离开。温和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兰儿,何时我们才能没有猜忌?"
"在你心中,你是最明白的,而我一直都被你们蒙在鼓里,若说猜忌,不是你岂会这般。"
叶漪兰不想对他有猜忌,一切的来源都因他而起。
若是他早些与自己说明,或许不会有这番猜忌。
"对不起。"
对慕容灏宸而言,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对不起';。
那一声对不起,她从来都未向他说起。
此话,最应该是由自己说,她倒是一直希望隐藏的秘密没有人能将它掀起。她只是害怕那天的到来,不知如何罢了。
"从来,没有人跟我提及关于母亲的所有一切。如今,倒是让我知道了这个真相。"浅眸的目光看着他,一直谨言慎行地问道:"四郎,你我之间本不该有任何秘密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口,她的心倒是极其的乱与不安。
"就算有秘密,自然会有解开的一日,不是?"
对于秘密,他从来不在乎。
在追求秘密的本身,每个人都有在心底藏有一个秘密,不容任何去探究、破解。
秘密,终究是秘密,没有人能真正地将它掩盖住。
听闻,他此番话的含义到底隐藏了些什么。或许,是自己心虚罢了。
尴意地笑着:"你想说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将她的身子横抱起,邪魅中带着一丝的诡异,轻声细问着。"还是说,你也有秘密瞒着我?"
叶漪兰一直强装的笑意,就怕他看出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