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夜,寒筱筱,微冷斜落枯荣止。
听夜,冷凄凄,帷帐飘零孤寂寞。
听夜,情,烛火暗影一人盼。
听夜,殇痕痕,满愁苦楚谁人知?
听夜,听夜
谁晓霜林醉夜幕。
寒冷情殇,谁人怜?
落盼窗沿,凝恩露。
夜梢枝头雪满盖,聆落融水侧耳听。
那人说自己移情别恋,可他又知道什么。
此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不曾散去。
那人一心想要他回宫,此事有关乎慕容灏宸的利益。
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毁了他。
凝眸的双眼,渐渐回思。关上窗门,低落的思绪望着桌上的饭菜。
已过晚膳的时辰,可他依旧未来。
"娘娘,怎还未歇下?"紫菱前来探望,倒是见娘娘落寞地站在桌前,上前宽慰道。"今日北漠使臣过来,皇上定是为此事操心而耽搁了。娘娘还是早点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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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漪兰看了一眼为他准备的晚膳,心凉人亦冷,淡漠道:"饭菜都撤了吧。估计,今晚皇上是不会来了。"
"娘娘,方才去何处了?"
紫菱此话并未有意,叶漪兰凝眸地看着她。
见况,立即垂眸而下,默默退到身后:"娘娘息怒,奴婢就怕万一皇上"
"最近几日,想散散心。"心中思绪太杂乱,她并不想相告。拉着她的手,感到极为的愧疚。"因昨晚的事,倒是让你们受苦了。"
她知晓紫菱问此话的意义,可今日此事,不能说。
"皇上也只是担心娘娘。"轻描淡写地说道着。倒是见娘娘一脸的心事,立马指向桌前。"奴婢,这就将这些撤下,娘娘早些就寝吧。"
叶漪兰颓然的坐在铜镜前,发愣地看着手中的白玉哨与玉坠子。
紫菱默默地看着,不知还如何安抚她。
彩凤一直在殿外侯着,一见她出来,拉着她问道:"如何?"
见她摇头,叹气地放下抓着她胳膊的手。
"最近,娘娘总有些心事,你可知?"
"娘娘的心事,从未对我说过。"
彩凤故意隐瞒着,哪怕是紫菱,亦摇瞒着不说。
"走吧。说不定,娘娘睡一晚也许就好多了。"
对于知情的彩凤来讲,此事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事。
翌日
徐徐睁开眼,发觉自己已躺在床上,就连身上的衣裳亦被人褪去。
"彩凤‐‐"
掀开帘子,便见一人的坐在桌前,安然地看着手中的书籍。
默默走到他身后不久,他便微微响起柔腻的声音:"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叶漪兰看了看周围,这并未是沁兰殿,也非寒韶宫。
倒是他出现在这儿,此时此刻她并不想看见他。
转身之际,慕容灏宸瞬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声中带着一丝柔情蜜意的眼眸:"你在躲我?"
"臣妾不敢。"
"那为何,如此着急着转身?"
差一点语塞的她,看了一眼挂着的衣裳,随口一道:"臣妾,只是想去更衣。"
她确实在躲着他,昨晚的事他又食言了,才会不想见着他。
听她那言语,他便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借口。此刻,她又穿的如此单薄,直接将她抱起,放入床中。
"昨晚见你睡着了,便将你带到这儿。"随手一拿挂起的衣裳,亲自将她披上身,忏悔着。"对不起。"
听闻那话,赌气的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凝视道:"皇上对不起臣妾什么?"
"未能及时赶到,吃上兰儿为我做的饭菜。"
那一桌的饭菜,都是由她亲自做,为的就是与他一同用膳,可偏偏浪费了她所有的精力。
那晚,他确实抽不开身,北漠那些事扰的他头疼,因此事倒是耽搁不少时辰。
他匆匆赶来,便从紫菱口中得知,为了等自己她一口未曾吃上,却将她亲自做的饭菜全部撤走。
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感受到她的心。
轻声推门而入,生怕吵醒了她。
见她躺在镜子前熟睡着,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时,手中倒是紧紧相握赠与她的哨子。而放置在一旁的玉坠子,倒是像丢弃一般。
他的心如翻涌的海浪,不曾停下。
从怀中拿出白玉哨,挂与她脖中,对此物他还是极为的珍惜:"我赠与你的,可不能随意拿在手中。"
这昨晚,她是一直拿与手中,而他定是见着了放于一旁的玉坠子,心还是一度的慌乱着。
紧紧握着白玉哨,眼神一直闪烁着躲避,唇蠕动了一番,许久才开口:"日后,皇上做不到,别给承诺。"
"好好,我都依你。"宠溺地在她脸颊轻啄了一口,笑道。"我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一股冷风吹进而来,钻入他怀中,抬眸凝视道:"此处倒是极其的偏寒,是何处?"
"更完衣,你便知晓。"
见他嘴角浅浅笑着,准是他又在谋划着什么。
紧紧搂着她那发抖的身子,捂着她的双眼,极为小心地看着她迈的步子,生怕她摔着。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看梅花,今日算是补偿吧。"
对他而言,补偿的承诺不是他要得期许。
在百忙中,他哪怕抽出一点点的时间,也要与她待在一起。
放眼望去,白日的梅花没有夜间的开的茂盛。
转身看向后面,原来在梅园中有座楼阁。
她倒是想知道,在晚间将自己抱入此处,可教人发现过?
那番场景,她都不想细细去幻想着。
如今看到眼前的一片,倒是没了往日的欣喜。
以往,她都是会上前而去,如今倒是站在原地未曾上前一步。拉着她带她上前走去,取下一朵梅花下放于她掌中。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若不开心,今日我便一直陪着你。"
"皇上忘了,北漠使臣还在此处,哪有如此多的时辰陪臣妾。"他又如同孩子般胡闹,浅浅扬起嘴角的笑意,不想为此担忧。"臣妾并未没有不开心,倒是让皇上操心了。"
"兰儿,此处并未有外人。可唤我,四郎。"
往往,都听得她唤自己一声皇上,越是这般,倒是生分了不少。
见她不语,再次道:"哪怕是灏宸?"
"臣妾不敢。"
她可不敢直呼他的名字,这可是大不敬。
她执意如此,冷声道:"朕给你的命令,你敢抗旨?"
"皇,四郎就爱拿此事威胁我。"
话音刚落,羞赧一色的别过头。
起初她本不愿开口,若不是他已皇命威胁,尤其会喊他。
他就爱看她娇嗔的模样,如珍宝捧在手心,捏了捏鼻子:"如若不然,你岂会妥协。"
凝思的眸子一直看着他,咬了咬唇瓣,极为过言谨慎的问道:"当真要陪在臣妾不可?"
"再过半个时辰,北漠公主该要进宫了。"
"北漠公主?"叶漪兰倒是不明,这北漠公主为何会来宣都。
尤其,对这个北漠公主丝毫不知。
"屋外冷,我有件事想与你相谈。"
一谈起这寒莘,倒是不知此刻是否回来。似笑非笑的眸子,弯眼笑着。
"四郎,究竟有何事要对我说。"
这句句四郎,倒是一喊,着实有些难为情。
慕容灏宸听着,心中顿时欣喜。
屋内暖炉,特意为她准备,放于手心暖着。
"北漠公主和亲一事。"
话毕后,他一直观察她的眸光,有何异样之处。
叶漪兰一脸平静毫无任何波澜,一语淡漠:"四郎的妃嫔本就少,是该添添新人了。"
"兰儿可是醋坛子打翻了?"
"哪有。"
一把搂着她,故意凑近身闻道着:"我闻着便有。"
倒是嫌弃的轻轻推开着他,不想议和此事:"和亲一事,与我说道做什么?"
一抹偷笑的唇角微微扬起,故作轻咳嗽了一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在耳边呢喃着:"荀彧,该成婚了。"
"四郎,想把北漠公主嫁与哥哥?"
她不解,此番做法的用意。
"我特意让荀彧去接待。倒是不知,那位贪玩的公主,是否该回来了。"他答应过,此生就要叶漪兰一人,又岂会为了一个和亲,而去背叛他们之间的承诺。
让寒莘嫁入叶家,不过是为了他的终身大事,也是为了更好监视她与北漠之间的关系。
"皇上岂能随意乱做决定。"
见他如此谈趣风声,不悦地站前身子,指责道。
"怎么,生气了?"不解地凝眸,转过她身子见她满脸不悦地,定是不满此事。继续劝说着:"荀彧是叶家的长子,总该是要成婚的。哪日,日久生情,想必师傅也不会拒绝。"
"北漠人的野心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这"
叶漪兰就怕此次让他们的公主前来,定是为了和亲。
若按他所说,就怕那位公主不会与他们串通一气。到时候,叶家怕落判国的罪名。
"你是担心,那位公主是他们安插在宣都的细作?"
他的话,正事她所担忧的。
不明,他心中的打算。
"倘若他们真有野心,我定不会害了荀彧。"
"臣妾不同意。"
慕容灏宸说的再多,也无法改变她此时此刻的决心。
"此事,由不得你。"
"莫非,真的在利用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