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说,情多,哪次为我?
南楼对镜绛唇红透,夜阑抛红豆,
最难梅雨后,朱笔萎地风月垢,
描是薄幸谁成双,恨也不问可归否。
身披洁白如霜的绒装,一抹瘦小的身影提着灯笼穿梭在梅园中。脚下踩着细碎的雪,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雪堆积的厚度。
抬头仰望着梅花傲立雪中的模样,絮絮飘落的雪花点缀在片梅花中。亦落在了她的身上,随之渐渐褪却。
那双伸出的手,是如此的通红,冷风刺痛在她手心。颤抖的手,一触碰到梅花枝头,零落的'雪花';飘落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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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一朵梅花,悉心地呵护着将它捧在手中。
慕容灏宸他答应过自己,梅花初开时他便会与自己前来,可他却食言了。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哥哥与自己的那番话。
望着前方一棵棵梅花树,思绪渐渐回凝其中。
‐‐叶漪兰看着前方他威武的站在上方,眼眸中多了几分严厉,这是她从记事起,第一次见到哥哥这般模样。
见她踟蹰在原地的样子,与她十指相扣着:"可还想进去?"
"臣妾还不是在等皇上的一句话。"
他不语,眼角浅浅一笑而过,带着她便进去了。
"可还记得,我与你第一次相遇就在这里。"
"自打念卿告知起,臣妾便猜测,我们之间可有过相识?"
对叶漪兰来说,所发生的事太过凌乱,无法拼接。
"这些重要吗?"见她停下,看向自己的眸是如此的疑虑,冷言道。"只记得第一眼便好。"
只记得第一眼,只记得
此话,她在心中反复地默念着。他们的第一眼,何时才算第一眼?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宸昭仪。"
"皇上今日找微臣有何事?"
慕容灏宸能感知身旁的人异常的着急,抓住她的手抑制着:"是兰儿想要见你。"
听闻,叶荀彧看向她。她那眸中散发的无助与急切,他都看在眼里。
"皇上,臣妾想单独与哥哥聊聊。"
"也好。"他倒是毫无犹豫,便答应了。
见况,叶漪兰拉着他走到一旁,轻声道:"皇后,似乎知道我与六王爷的事,我就怕"
听闻,叶荀彧赶紧打了收住的手势,回头看了一眼皇上,拉着她远离着。
"皇后,她怎么会知晓?"
按理说,长孙莞霁不该知晓。
怕是怕,慕容灏隶将此事完完全全地告知她。
不然,凭借她的所探查的事物,又岂能真正的洞察到。
"方才她差一点说了出来,若不是皇上及时出来,就怕听着了,皇上会将他"慕容灏宸的话她都记得,他的言语中未有丝毫的玩笑,极其的认真。此时此刻,心中无比的害怕。"哥哥,我就怕被揭穿皇上不会放过他。"
叶荀彧无奈地摇着头,都到被人抓到把柄,心中依然想着他。
若是,他听着这话,又该心寒了。
"皇上本身就对六王爷心存芥蒂,若又得知你与他的事,或许皇上定会想方设法将他赶走。"
长孙莞霁已将此事牢牢地握在手中,按她的性子,一旦有了把柄,除了臣服又有何其办法。
"哥,我"
"兰儿,你对他可还有情?"
情?
她不知。
在慕容灏宸与他之间,似乎少了一些某样东西,是慕容灏隶不曾有的。
慕容灏宸的情与爱,毫无任何间隙,而他
或许,七夕倾慕。
叶荀彧见她内心还未做出决定,双手放于双肩,语重心长道:"放下,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放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不信。
她曾多次与自己说道,放下,放下
可又有何用,没有人能将已发生的事情,变成一堆尘埃。
听闻,他亦不知如何。
"或许,放眼望去,还能找到更好的。"
叶漪兰随着他的目光而去,那人便是慕容灏宸。
若他真是自己的归宿,她宁愿不当他妃。
缓慢的步伐要一一靠近着他,而他眺望远方,将所有的事物都一览眼中。
察觉身后的人儿,转身凝眸,宠溺着抚摸着她的脸颊:"怎么不多聊一会儿。"
他看向自己时,低落的情绪紧紧回眸,拦着他的胳膊浅笑着:"臣妾怕与哥哥聊多了,皇上该生气了。"
见她娇嗔的模样,宠溺一笑地捏着她的鼻尖:"油嘴滑舌。"
倏然,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鼻尖。脑海中,那中莫名的熟悉感又渐渐忆起。
叶荀彧见况,故意咳嗽了一番,到是尴意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属下参见皇上。"
"何事?"
"边关传来捷报,还请皇上过目。"
慕容灏宸接过捷报,紧蹙的眉宇一一扫视。
听闻边关二字,倒是急切地想知道那边的情况。一与叶荀彧对视,示意她别轻举妄动。便只好,默默地待在一旁。
"兰儿,你先回去。"
"是,臣妾告退。"
叶漪兰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而他的眸中,尽是冷漠之色。
自从那日后,慕容灏宸对她到是冷淡了许多。
前往沁兰殿,从未同塌而眠,而是一人秉烛夜游。
她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偶尔在夜间为他,便无在理会。
那种感觉若即若离,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刚想离去的她,倒是听见前方传来的声音,好奇地走了过去,便见一男一女在雪中相拥,生怕被他们二人发现,蹲在一旁的石堆旁。
"你别这样,若是叫人发现可不好。"
子陵爱不释手地抱着她,疯狂般的亲吻着:"怕什么,此处不会有人经过。"
"你把我叫出来到底是何事?"
咬着她的耳垂,狠狠地轻声道:"我想知道宫中近来发生的事情。"
躲在一旁的她,听到女女子娇喘发声音,紧闭着眼眸,一挪动身子,便发出声音。
听闻,子陵立即收手,沙哑般的怒吼着:"谁?"
他原以为将素影叫到此处,这个时辰绝不会有人经过,自己倒是失策。
一手护着她,警惕地看着石堆后面是否藏了人。
胆怯的她躲在身后,立即将衣裳整理了一番,随他看向去。
挣扎了许久,叶漪兰才站出来,低语道:"我路过此处,不曾打扰二位的雅兴,这就告退。"
"站住‐‐"
一旁的素影倒是被那一声吓着了,不禁一颤抖起身子。
"抬起头来。"
被叫住的她,伫立在原地,颤抖的身子又如此心慌地转过身去。
见她一抬头,借着月色的光耀,能丝毫地看清她的容颜:"你是"
见况,素影赶紧转过身去不让她发现自己,轻声地告诉他:"她便是宸昭仪。"
若是今日未曾到此,说不定他还遇不见传闻中宸昭仪的容颜。
确实与兰珊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慕容灏隶如此疼惜兰珊那丫头。
看了一眼她,眼眸中思虑了一番,打发着:"你先回去,日后我在与你商谈。"
看着他们二人窃窃私语,却看不清那女子是谁,看着背影又见这身打扮,不知是哪位奴婢。
"这是后宫,你一男子岂能在此处?"
"闲杂人等,娘娘不必理会。"
听闻,叶漪兰倒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你哪里看出,我是娘娘?"
"这身锦绒是上好的绸缎,又从北漠进贡。皇上能赏赐给娘娘,想必娘娘便是皇上最宠爱的宸昭仪。"
听他那番话,倒是看向自己这一身,漠视道:"你想说些什么?"看着我他折下梅花递与自己,冷漠的斜视了一番。
见况,她如此不领情,轻蔑一笑:"娘娘这等容貌,想必所有男子都会倾心吧。"
"放肆‐‐"
面前的此人,到底是何人,谈吐举止如此鬼怪。
放肆?
他何来放肆。
这话,似乎很久未曾说出口了。
"娘娘不想知道六王爷的事?"故意扬起声音,挑眉道。
"你说什么?"
叶漪兰一听到他的事,一下子便激动起来。
"兰儿,兰儿‐‐"
刚想开口问时,梅园中传来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而那句兰儿,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人。
子陵透着树岔而望,不敢在停留此处,一度有些慌乱:"既然皇上来了,我就告退了。若娘娘感兴趣,日后自会邀娘娘前来闲谈。"
远去的他,躲在一旁看着原地的叶漪兰,那眸中对慕容灏隶的事情是如此的渴望,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邪意的笑。
叶漪兰凝回情绪,随着他的声音找到他的身影,呼唤道:"皇上‐‐"
听闻那声呼唤,见她站在梅花下,身上沾满了雪花,这般模样在此处倒是如画。
欣喜地嘴角渐渐散去,走到她面前,冷声道:"胆子越发大了,你可知朕有多担心。"
"怕是皇上自己,忘了之间与臣妾的承诺。"她出来时确实未曾告知她们,可他的担心,她从未在意过。"臣妾不过想来看看梅花,又有何错。"
"我没忘,这不着急的来找你。"
一进沁兰殿时,她们几个各个慌乱,都不她去了何处。
若不是他亦起当初的承诺,亦不会寻到此处。
进入梅园那一刻,望着梅花盛开的模样,想必她定是开心的。
"手怎么那么凉,身子可有不适?"
一碰她的手如此的凉意,生怕她身子禁不起这寒风的吹击。
将她的手捧在手中,口中吹着热气给予温度。
"皇上此刻倒是关心起臣妾来,一个月前,皇上为何"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截下了。
"你何时变得小家子气了?"看着她那怨恨的模样,宠溺一笑。紧紧抱着她的身子,那熟悉的感觉是他这一月来的隐忍。不禁戏谑起来。"是不是我对你的好,成了依赖,而不愿离开我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狡辩。"
一把抱起她的身子,见她微红的脸颊,想必是被寒风所吹伤。严肃的眸看着他:"跟我回去,我有事与你相谈。"
"皇上必须告知臣妾,为何不理会臣妾。"
"好,我都应你。"
还未离去的子陵,默默在一旁注视了许久。
慕容灏宸,我倒是对你的女人,有了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