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吟一曲桑田,移星换月,谁寄牵挂。
梦魂吟一曲流连,岁岁枯荣,谁羡鸳鸯。
蒹葭吟一曲相思,红豆朽矣,谁惜万缕。
月色下,一抹白色群儒衬出那白皙的皮肤。威风摇曳地轻纱缓缓地舞动着。
紫菱看着那抹孤寂地背影,落叶纷纷掉落在周围,她都没察觉。
"小姐,夜深了该回去歇息了。"
惊讶地看着她:"是你。"
"原来小姐还记得奴婢。"
"你怎么会在这儿?"那一日相遇,一见如故。没想今日一见,更是亲切。
"是殿下,让奴婢来照看小姐的。"
方才还展露的笑,如今渐渐地消失:"他可是让你来监视我的"
他安排自己的人来照看,除了监视还会有什么目的可言。
从他步步算计开始,便没打算信任他。
"殿下,并无此意。"
若真无此意,怎会派她前来。
若说她不信,宁可说他不信她。
在被困入这里那一刻起,慕容灏宸便不打算将她放出宫。
他的目的、秘密全然不知。
"可有吩咐你什么?"
紫菱虽名义上来照看叶漪兰,实则却为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与监视并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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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曾吩咐过,若她问起便是前来照顾。
慕容灏宸岂会不知她的性格,紫菱她是见过的,就算话讲的再完美,她依然怀疑。
见她摇头,此事绝无那么简单。
"你回去告知四殿下,若他真想找人来照看我,便从叶府带人前来。"
一人悄无声息地步步靠近着她们二人。
怒斥地眼眸一寸寸吞噬着她:"你敢‐‐"
"奴婢参见殿下。"
慕容灏宸负手而立,趣味般的眼神看着她:"紫菱,我让你照看她,怎么照看不周想要叶府的丫头了。"
紫菱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她,自然明白殿下的话是何意:"奴婢,并未照看不周。不知是不是,叶小姐不喜欢奴婢在她身边。"
一听他们的话,一脸地漠视:"殿下何必兜圈子。"
"给你两个选择。紫菱照看不周便要受罚,其次"
"留下吧!"他抓住她的弱点,明知道心软,非得用这招逼她就范。
他使了个眼色给紫菱,心领神会:"多谢,小姐。"
"还不去屋内收拾收拾。"
"是。"
"我将我的婢女给你,如何?"
抬头,仰望他。质问道:"殿下不信任我,怕我跑了,才会令她来监视我,好禀报殿下,对不对?"
"随你怎么想。"
见他撇下一句话,往自己的屋内走,早已忘记他手上的伤。
那一触碰,慕容灏宸真正地感受到了疼痛。
"对不起,忘了殿下的伤还未痊愈。这几日,伤口可有好些。"
那一声嘶痛,是叶漪兰第一次听他的叫唤。
回想那日的情景,真的是有惊无险。
或许,他身上留下的伤正是她所内疚的。
也是在那一刻,她选择信他。
也是在另一时刻中,她选择不信任。
"这几日没让你照顾,怎么今日特意想照顾本殿下?"
"殿下说胡话了,该回去歇息了。"
"站住。"
叶漪兰刚走几步,便被他喊住。转身时,见他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
"这么贵重的物品只可丢一次。"
胆怯地从他手中接过,他的眼眸第一次觉得如此好看。
清澈地如涓涓流水,给人一种清爽的凉气。
飞羽前来禀报着:"殿下,皇上想见叶小姐。"
"本殿下,陪你过去。"
"殿下有伤,还是别牵强自己。"
他伸出手,想要抓这她一同前往。
这一次,叶漪兰原本拒绝他会有反应,可今晚却极为地反常。
他默默地跟在身后,她不禁回头,却见他冲自己笑了笑。
以往都是他走在前头,今日他却如此安分地走在后头,不似平日的的他。
夏总管垂头丧气地看着她,吩咐道:"叶小姐,皇上的身体越渐差,还请小姐让皇上少说些话。"
"我明白。"
走到床前看望躺在床上却不能动弹的帝王。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昔日的帝王如今会变成这样。
颓废地身躯,不停地咳嗽着。
轻声道:"父皇的身体此刻如何?"
摇头道:"怕是"
"皇上吩咐老奴去拿圣旨,还让殿下宽心。"
他岂能宽心。
他亲眼见母妃死在自己的面前,如今又要面对多年来不跟与他亲近的父皇。
心中多少辛酸,又有谁懂。
"你且上来。"
见皇上吃力地抬起手,召唤着她。
转头看了一眼他,却见站在远处,点头示意着她。
"还记得,朕跟你说,你母亲跟你长得很相似。"
"记得。"不知为何,眼角的泪水不自觉想要流下来,强忍着:"记得小时候,尝尝去爹的书房偷偷看过母亲的画像。觉得母亲就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父亲时常说自己与母亲长得很相似,小时候总爱哭闹想要母亲,久而久之已习惯了父亲和哥哥的相陪。
"朕最大的遗憾,就是将你的母亲让给了"
听皇上一谈起母亲,便异常激动,不停地咳嗽,喊道:"皇上‐‐"
听到一声咳嗽,慕容灏宸赶紧上前搀扶:"父皇,你没事吧!"
见地上那一滩血,吓得她捂住自己嘴。
不停地喘着气:"你过来。"
慕容灏宸将父皇扶起时,那身体软到一碰就能散架,无力道:"你们二人都跪下。"
"朕且问你,想不想做,做朕的儿媳?"
"我"突如其来地询问,让她猝不及防,她不知该不该回答。
一旁的他,一直在等待她的答复。
见她点头,他便宽心了。
"宸儿,朕便将,将叶漪兰许配给你了。"
"多谢父皇赐婚。"
听闻,叶漪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将自己赐婚与他,他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对,欣然地接受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家之女叶漪兰,慧外秀中,是朕醉心仪儿媳人选。即日起,朕将叶漪兰许配给四皇子。永世不得离宫。
‐‐钦此
"叶小姐,这是皇上对叶家的恩赐,还不接旨。"
"叶漪兰,谢主隆恩。"
心仪儿媳?
永世不得离宫?
对叶漪兰来将,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从未想过会许配给慕容灏宸,她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向皇上赐婚。
殊不知,事情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慕容灏宸带她出去,毫不在意她任何的举动。明知道她心中的不愿,可还是佯装着笑:"兰儿,日后你就可以"
"你别碰我。"
"这道圣旨,可是你求的?"
"是。"
宁愿他说不是,她便信了。
无可奈何地一笑:"恭喜殿下,你的目的达到了。"
高高举起圣旨,向他砸去,并未想接住它,而是让它自己慢慢地滚落在地上。
"这,要是让皇上看到,可是大不敬啊,殿下。"
夏申还是头一次见,皇上赐婚还将圣旨扔向四殿下。若换成其她女子,有这样的福气,巴不得立刻投入四殿下的怀中。
"无妨。"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心中定是百般的苦楚。
可他只有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留下。
叶漪兰你说的没错,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把你牢牢的拴在我身边,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没有四殿下的命令,小姐不得离开大殿。"
叶漪兰欲想离开这座大殿,听闻是慕容灏宸下的令,他早早做了打算,生怕自己出了这座大殿。
"属下参见四殿下。"
"来人,将叶漪兰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寝宫半步。"
并未看她一眼,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
那样的距离,看似很近,实则很远很远。
不知从何起,他居然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会那么远。
若没有那一次,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纵有多少不甘,她都无法脱身。
那道圣旨,将她的一生都栓在了一起。
"咚‐‐咚‐‐"
翌日,叶漪兰被此钟吵醒,掀开帘子询问道:"紫菱,这是什么声音?"
"皇上,殁了。"
丧钟,响彻着整个皇宫按照。
按照宫规,只要听到丧钟,必须下跪默哀。
见她立马在更衣,立刻阻止:"小姐,你要去做什么?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去。"
"快给替我梳妆,我要去找四殿下。"
"不可,夏总管此刻定在宣都遗诏。"
明知道他即将继位,只想亲自听到那道旨意:"我偷偷躲在一旁看都不可?"
殿下吩咐过不得让她随意出去,可还是放过了她:"紫菱,这就为小姐梳洗更衣。"
望着镜中消极的自己,简直是可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四子慕容灏宸,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钦此
"慢着‐‐"
眼见他要接过圣旨,长孙承德站起身制止他。根本这道圣旨根本不能服众,质疑道:"四殿下前几日莫名失踪,又出现在先皇宫殿中,又照顾先皇数日。这道恐怕是伪造吧!"
"依丞相所言,希望谁能继承大统。是丞相你自己,还是他人。"
慕容灏宸根本不理会他,接过圣旨,站在龙椅前。
那日,父皇叫他站在此处观望,此刻才知晓站在高顶仰视那些傲慢小人。
"父皇早已将兵符交与我,不然我又岂能命令禁卫军,将这里包围。丞相应有所查觉,前两日这座大殿便有些异常不是。这皇位交与谁手,各位大人心中自然明白。我慕容灏宸,问心无愧。"
所有在场的大臣,都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慕容灏宸带兵入殿,可未曾携带任何的兵器。
他们都不敢妄加胡来,纷纷下跪。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所有人都在叩拜这位新皇,长孙承德心有不甘地叩拜着。
明历三十六年
宣景帝驾崩
宣昭帝继位
改年号为
顺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