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别寒再也忍不住,为什么会这样?每当她和计天宇稍稍有些温馨的时候,南远菲就会弄出点儿事端来。
而每一次,计天宇都会扔下她,义无反顾地离开。她差点儿被那个南远菲害死好吗?是不是当着他的面,南远菲亲手杀死她,计天宇才会有所触动?
看着挂瓶里的药一滴一滴地往下走,她的心竟越发地寒凉起来。计天宇的气息还在,可却剩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人。
“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打完针?”见有人进来,她头也没抬地问。
“寒小姐,这些药打完,怎么说也要两个小时,因为还有一个小瓶。您先生呢?我建议您适当地吃些东西。”进来的医生好心地提醒着。
“好,谢谢。”别寒说完,将脸侧向了里面,她不想说得太多。
“双哥哥吗?我是别寒。那个,你不用过来了。正好我同事在,一会儿我们出去转转。”挂了电话,别寒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想回到“勿别”。或许那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快要打完针的时候,别寒感觉肚子里一阵难受。恐怕是药物刺激的结果。这才想起来大夫告诉过她可以吃些东西的,可有人去买吗?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冷向月的电话,那边懒洋洋地接起,“谁啊?”
“是我。还没起来?是睡扣圈了吗?”别寒微微地扬了扬嘴角。
“啊?是寒寒啊?还真被你说中了。昨天睡得太晚了。你怎么有空打给我?”冷向月看了一眼窗外,天竟然又要黑了。
“我还没吃饭,能出来吗?”别寒本来不想打扰冷向月,可搜寻了一遍电话号码,发现真正能说些心里话的竟然非她莫属。
“当然了。寒寒,你点儿真高。大叔飞国外了,要三天以后才回来。这几天都我说了算。尽管有人看着我,可我又没做坏事,他不会怪我的。你在哪里?我们又要去哪里啊?”冷向月一边说着,一边起来,她也想出去透透气了。
“我?你来医院接我吧!我感冒了刚打完针。想去必胜客吃牛排,可以吗?”别寒喜欢那里的环境,尤其是临窗而坐,听着舒缓的音乐,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的感觉。
“感冒了?没事吧?你家大神呢?”冷向月一边洗漱一边问。
别寒咬了咬唇,有些哽咽地说:“他临时有事出去了,否则,我怎么会有时间?”
“也是啊。难得现在我们处在一个频上,今天晚上好好地疯一下吧!”不等别寒说什么,冷向月已经挂了电话。
别寒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
半个小时之后,冷向月出现在了医院的大门口。
别寒的脸色有些不好,走起路来有些打晃。
冷向月立刻伸手去扶,难掩心疼地说:“唉呀,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你家大神也真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他后悔都来不及。”
“没那么重要。”别寒清冷地一笑。
直到这个时候,冷向月才发觉出别寒的情绪很不对。她似乎非常地不开心。
“好,先上车吧!”冷向月聪明地选择了先闭嘴。
到必胜客的时候,冷向月冲着司机说:“你先回去吧!我们两个会聊到很晚,到时候打个taxi就可以了。”
司机点头,然后下车分别给两个人打开了车门。
进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必竟已经过了饭点儿,两个人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来一份西冷牛排,抹茶蛋糕和拿铁。”别寒说完,将餐单推到了冷向月的面前。
“你不是爱喝卡布奇诺吗?拿铁相对苦一些。”冷向月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苦一点儿好,或许慢慢就习惯了。”别寒说着眼里就涌满了泪。
“到底怎么了啊?计天宇又欺负你了?”冷向月腾地站了起来,“他怎么这样?忽冷忽热的,谁受得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月月,我是不是没有以前坚强了?”别寒有些自嘲地笑。
“当然不是。别看你家大神偶尔温柔的样子,他的狠厉只会在大叔之上。我没说错吧?”冷向月很是自信的样子。
“那又如何?只要南远菲一个电话,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他必定会去。哪怕知道她要致我于死地。月月,是不是我开始变得小气了?”别寒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她会再次生病,她不想一个人闷在心里。
这次,冷向月是真的忍不住了,“该死的南远菲,就不能让别人消停吗?计天宇也真是,就这么宝贝着她?他不是放了狠话,与她再也没有关系了吗?”
“那边来电话说,她生病了,不肯打针,除非计天宇过去。后来,南远菲也接了电话,竟以死威胁。我能说什么?”别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说了也不会有用吧?计天宇最后还是得去。她不想给自己添堵。真的不想。
“那就让她死好了。计天宇的狠厉呢?南远菲一威胁他就害怕,真是一个笨蛋。南远菲真的会去死吗?要真是,她就不会说了。为什么睿智的男人都这么容易被欺骗?”冷向月真是无语了。
别寒听了,也是轻轻地点头,“你说的对,南远菲从未想过去死。她只是不甘心而已。哪怕是在警察局,只要计天宇过去,她就会没事了。因为计天宇绝不会看着她还呆在那里。她很聪明,总是能绝地反击。我不得不佩服。”
说到这里,别寒顿觉万分地悲凉。计天宇,当初在大学时的毕业论文事件你就助纣为虐。如今,南远菲雇人故意杀人事件你还要故伎重演吗?
“寒寒,计天宇不会将那个南远菲保出来吧?”见别寒不语,冷向月豪气地说:“别怕!若真是那样,姐姐就陪你走天涯,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别说笑了。你走不掉。而我,却可以。因为,我不会再懦弱下去,我会逃得远远的。”别寒的神情异常地认真。
“喂喂,你也别傻了。计天宇不会放开你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冷向月不得不面对现实。
别寒不屑地一笑,“月月,我笨也可以学啊!南远菲会以死相胁,我为什么不能?见海跳海,遇崖坠崖,有缝钻缝,总之,我不会再委屈我自己。好了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你怎么样了?”
冷向月听了耸了耸肩,“我能什么样?都被你看到了。高兴的时候,将我捧上天。生气的时候,恨不得扒我的皮。离开的时候,只差将我锁上。总之,就是霸道+无理+疯狂。反正,恶魔一个,无理可说。”
“你不是说他对一个女孩好,好到让你泛酸吗?”别寒问完竟有些鄙视自己,什么时候也这样八卦了?
冷向月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可我不敢问。怕触到逆鳞。记得上次的事情吧?就是我被他抓回去的那天,差点儿没被他折磨晕。我是真的怕他生气,因为他生气的时候,对我就特别地狠,是那种恶狠狠,懂吗?平时的时候还好,至少还能顾及到我的感受。还有遇到佳唯的那天。”
“什么?你遇到佳唯了?”别寒蓦地惊住。
冷向月突然一拍脑门说:“你看我这睡的,昏头涨脑的,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跟你汇报了。就是前两天,我出来找小吃的那天,看到佳唯在‘勿别’。那天她的心情很不好,我虽没有深问。但一看就知道她是跟踪计天宇过来的,肯定是没能进到别墅群,所以才一个人难过。”
别寒真是吃惊不小,佳唯都跟到这里了。可能计天宇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切了一下牛排说:“月月,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怪我,现在,我就感觉自己是处在三明治中间的那层,上有南远菲,下有佳唯,我很难受明白吗?她们两个人都讨厌我,恨不得吃了我。可我也窒息啊!我想逃逃不掉,硬捱着自己还难过。怎么办?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会真的解脱?”
冷向月一听吓坏了,她急急地抓住了别寒的手说:“小祖宗,千万不能极端。再怎么说,计天宇也没说不要你。他对南远菲,对佳唯的态度你能感觉得到,那是不一样的。还有,虽说这次计天宇依然去了南远菲那里,也是事出有因啊。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见死不救。别想太多了啊。”
冷向月猛地喝了一口柠檬水,甜中泛着浓浓的酸意。她喝过之后竟傻傻地笑了,“别寒,我突然发现我们两个人都有些不知足呢?”
“怎么说?”别寒听不懂。
“换个角度想。有多少人对我们的男神飞蛾扑火,可连个机会都没有。而我们呢,天天被呵护着,竟还要逃,是不是有点儿欠打啊?”冷向月说到这里竟笑得前仰后合的。
别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我不会那么想。我就是想要一个平淡的生活。原来还想着认了。可现在,想逃的感觉越发地强烈。”
冷向月叹了一口气说:“我是逃不掉了。对了,说了一半。那天和佳唯没说上几句,上官杰就来了,脸阴沉得吓人。只因为我没和他说一下就自己跑出来了。回去以后,照例是惩罚。一个晚上没睡。第二天,我就装死。结果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