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别寒早早地起了床。她要立刻回到学校去,只有忙碌起来,才会忘了那种莫名的心伤。
回到寝室的时候,她刚刚推开门,冷向月就一个飞奔扑了过来,抱着别寒又哭又笑的。
“寒寒,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那些人到底是谁啊?”冷向月拉着别寒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呃,我也不认识。当他们发现带错了人,就立刻送我回来了。”别寒不想提起那件事,现在她的心情很不好。
冷向月轻轻地抚着心口说:“我算见识到了什么叫酷,那天的阵势真是帅暴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哥要强娶你呢!”
别寒坐在那里莫名地颤抖了一下,岂止是强娶,她还被强迫了呢。
“想像力太丰富不好。快上课了,我先收拾一下。”别寒说着爬上了自己的床。她想小睡一下。
只不过,等她醒来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再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
“可恶的冷向月,上课都不叫我?”她的哀嚎声刚起,冷向月就推门走了进来。
“寒寒,你在骂我?”冷向月说着就来抓她。
别寒一边跑着一边问:“为什么不叫醒我?老师会不会剐了我?我的学分啊!”别寒顿足捶胸,她一直是老师眼里的好孩子啊!
“谁没叫你了?我们几个轮番晃着你,是你自己说什么也不起来。怨得了谁?”冷向月咬牙切齿地说。
“真那么糟糕吗?”别寒突然停下来,眼里是无限的落寞。
冷向月还以为她担心学分的事,安慰着她说:“算你运气好,上午的几节课竟然没有点名。”
别寒听了果然激动了一小下,同时也压下了眼底那抹感伤的情绪。
佳唯是带着点儿小悲伤踹着门进来的,“我的男神啊!你可知道我在等你吗?”
她的手里捏着一打报纸,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显然是喝了酒。
“发什么神经啊?计天宇也是你能觊觎的吗?他结婚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清醒一些呢?”冷向月无奈地夺过了她手里的报纸,不停地摇着头说:“你看这里写得清清楚楚,对方是林氏千金。还有,听说他爷爷病逝了,这两天他和那个林须默频频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怎么,你受不了了?”
“可结婚的那张照片分明就是一个背影,当时还有传闻说他并不喜欢林氏的千金。为什么突然就360°大逆转呢?我喜欢他好多年了,本想着毕业费尽心思地也要进入计氏集团,我希望他能等我。可就差两个月了,他怎么可以?”佳唯是真的伤心伤肺,失恋也不过如此!
别寒着实吃惊不小,她知道佳唯喜欢一个男人,却并未想过竟是那个恶魔?
她默默地从冷向月的手里拿过那几张报纸,最让她委屈的是在教堂里的那张图片她真的只是一个背影,而且有几张转身的镜头竟然被打上了马赛克。尤其郁闷的是这两天的新闻竟然都是他和林氏千金双双出现的画面,他对自己从未有过那种关注的眼神。
看到别寒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冷向月不明所以地问:“寒寒,你哪里不舒服吗?”
“呃,不是。我先出去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别寒一个人匆匆地跑出了寝室。
坐在校园的长廊里,她突然想通了许多事情。计天宇之所以不让媒体曝出自己的真颜,就是为了更好地跟林须默站在一起。难怪他不让自己留下来陪爷爷,她有什么身份呢?结婚的是她,可正主却是林氏千金。现在之所以高调地和林须默在一起,就是为了平复那场婚礼的匆促和可笑吧!哪怕他不喜欢林须默,为了计氏的声誉,也绝不会让自己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站在他的身边。门当户对的道理她懂。
第二天下午没有什么主课,别寒请了假。她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花店,让店主包起了一捧刚刚空运过来的鲜花。计天宇不让她留下也没关系,她可以一个人去墓地表达一下哀思。这是她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尽管在计天宇爷爷面前,她的承诺有着敷衍,但对一个老人的敬重要有。就让她送爷爷最后一程,此后,真的就是陌路了。
晚夏的风难得有一丝凉意,别寒到墓地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她将那束鲜花摆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必竟主位都放满了东西。
她本想站一会儿就走,可是觉得还是说几句心里话吧!必竟这里她再也没有来的理由。
“爷爷,您见过我。您一直认为我是孙媳妇。当时不敢说,可现在不想再骗您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对您甚至是一个陌生人。因为计天宇根本就是带错了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当时不放手?不过,能让爷爷您高兴地度过最后的时光,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是请假过来的,因为我曾经叫过您爷爷,所以也一定要送爷爷最后一程。希望爷爷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过,也希望爷爷不要责怪计天宇,他也是爱您的。”别寒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因为她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老人生前的样子,还有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她慢慢地站起了身,不经意间碰到了背包里的那盒酸奶,原本悲伤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她将酸奶拿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墓地前,“爷爷,您还没走远吧?那就将这盒酸奶拿着。它可是大品牌,到了那边不一定会有。爷爷,我也爱您!”
又站了一会儿,她才转身离开。现在,她真的是一身轻松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她做的一切都被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先生,我们回去吧!”希远恭敬地站在一边。
“查一查那个女孩的全部资料。”计肆良本打算再看一眼老爷子,谁知就碰到了别寒站在那里。
“是。”希远答应得干脆。
“少爷和林小姐相处得怎么样?”计肆良紧绷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希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都是表面上的东西。他们分房而睡。”
“少爷呢?”计肆良说着向公路上的车队看去。
“少爷刚刚和南小姐一起下去的。”希远很尽职地说。
“混帐!再让我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打断她的腿。”计肆良说着,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
“先生,不要生这么大的气。身体要紧!”希远急忙上前扶住了计肆良。
他又如何不知先生的心情,少爷是他的眼珠子,他能不操心吗?
“也许只是礼节而已。”希远低声地安慰着。
此刻,南远菲正坐计天宇的车里。
“爷爷的事,我很难过,要不是秘书通知我,或许我就错过了。天宇,你不要这么残忍!”这些天,南远菲都在关注着计天宇,她有想过去见他,可是仅有的一点儿矜持还是让她挺了这么久。
“我的秘书?你怎么认识许茵?”计天宇的脸色有些阴沉。
南远菲无奈地一笑,她伸手轻轻地挽向了计天宇,“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行吗?她只是我的学妹。当年,是我不对。不该目光短浅。出国以后,我越来越后悔,也多方打探你的消息。许久之后,才知道你接班计氏集团。”
计天宇拿开了南远菲靠近自己的那只手,冷笑着问:“打听我?是看看我有没有瘸了拐了?”
“天宇,当时我还小。真的不懂事,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南远菲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还小?还小就知道用心机出国了?当医生宣布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你在哪里?”计天宇无法平息隐藏在心底的怒火。
“所以我才不顾一切地回来,我要弥补当年的遗憾。天宇,我深爱着你,从未改变。”南远菲的脸上满是泪水,她是真的后悔了。
可计天宇并没有半分的感动,他蓦地别过了脸,很是认真地问:“你从来都不是单纯的,这次回来难道不是看中了我是计少的身份吗?”
南远菲的脸色突然地苍白起来,她语无伦次地说:“天宇,你不能这样地鄙视我。没有一种爱可以胜过初恋,哪怕是一个世纪都无法抹灭最初的那些点点滴滴。”
“是忘不了。我只知道我在医院里的时候,某人已经欢天喜地地飞到了别的国家。这个初恋还真是值得回味。”计天宇残忍地撕开了那道伤口,哪怕眼前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女孩。
南远菲再也不说什么,只是低低地抽泣着。她的心很慌,原本是有着几分把握的,可这次与计天宇的相见并不如想像中的惊喜。
“现在想去哪里?我送你!”计天宇说着发动了车子。
南远菲一愣,他终究是心软了,舍不得再苛责自己了吗?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涌上了一层窃喜。
“天宇,去我那里好吗?我记得你最喜欢蓝山咖啡。”南远菲说着,再度伸出手拉了拉计天宇的衣袖。
这一次,计天宇倒是没有动,只不过说出的话有些凉薄,“南小姐,我已经结婚了。”
南远菲的手蓦地一顿,既而微笑着说:“天宇,我不怪你。一定是伯父逼你这样做的。你不喜欢林氏的千金,我早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