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我去告诉阿东,让他送你去医院。”
苏明薇的烧势让张妈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忙不迭地下楼告诉阿东。
“什么?苏小姐发烧?”听到苏明薇发烧消息,阿东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他会如此反应不是因为太过担心苏明薇病情,而是害怕百里邵阳责骂。
他酝酿踌躇了一会给百里邵阳打过去了电话。“发烧?怎么会这样?”
果然不出阿东意料,百里邵阳听说苏明薇发烧情绪立刻紧张起来,“你们怎么看护的?!”
“少爷,这……苏小姐大概是淋了雨的缘故,所以……”
“马上送她去医院,好好照料,要是有任何问题,我定不会饶你。”
“是!是!少爷!我这就送苏小姐去医院。”
挂断电话,百里邵阳心紧得像缠了麻花,只因其刚刚走马上任,有太多事务需要处理,不便到医院探望,加之此事不宜太张扬,以免被人抓住把柄,他只能将此事交给阿东全权负责。
苏明薇再一次躺在了白兰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上,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使她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恶心。
虽然只是普通感冒发烧,阿东谨遵百里邵阳嘱托坚持让医生做全面检查。
没想到经过医生检查发现,苏明薇有旧病在身。
上次车祸仅检查了身体机械损伤,没有查到大脑的损伤。如今感冒高烧将其引发,情况危急,目前其身体状况虽基本正常,但随时有丢命可能。
此事事关重大,阿东不敢延误赶紧详细告知了百里邵阳。百里邵阳命令他密切关注苏明薇身体情况,如有变化立刻禀报。
下午六点半。
苏明薇终于醒了过来。
自上午被送来医院,苏明薇一直处在昏睡状态,早午两饭滴水未进。
这十小时里香风别墅每隔半小时便送一桌饭菜过来。阿东见苏明薇终于醒了过来,怕她肚子饿,忙将饭菜端过来:“苏小姐,您休息一会便将这百合粥喝了吧,是张妈特意给您做的。这里还有几个小菜,都是养胃的。”
苏明薇并没有兴趣,此刻她全无胃口,口干舌燥,头脑昏沉,直犯恶心。
“水……”她轻轻说道。
“什么?”阿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水,我去倒。”
阿东手脚利索倒了一杯温水,示意旁边护士将她扶起。
“苏小姐,您慢点。”
见阿东对苏明薇毕恭毕敬,护士也不敢怠慢,以为她是有来头的大人物。
“我来吧。”
小护士接过阿东手里的水,轻轻喂给软糯依偎在她怀里的苏明薇。
苏明薇连续喝了两大杯白开水,仍觉口中粘稠。阿东只好再倒一杯。
苏明薇“咕咚咕咚”又喝半杯,这才有气无力地问阿东:“是百里邵阳让你来的?”
听到苏明薇直呼少爷大名,阿东反应了两秒,才紧张道:“是,是少爷让我来的。”
“还救我干什么,恨我就让我死在这里。”苏明薇躺在小护士怀中,头歪向一边,冷冷地说道。
阿东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嗫嚅着说了个“苏小姐……”便再无语,病房里一阵沉默。
苏明薇不想一直如此尴尬下去,便从护士怀中挣扎出来,又躺倒在病床上,撕拉着将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身上。
阿东不放心地劝说道:“苏小姐,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少爷让我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照顾您康复,希望您能早日回别墅休养。”
“是吗?那倒不如永远不康复。”苏明薇不想像上次一样满心欢喜地康复却在香风别墅遭遇人生又一大劫。
苏明薇的回答又一次让阿东陷入尴尬境地。
“苏小姐,您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胃会受不了的。”面对苏明薇的执拗,阿东急了。
“我不饿,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或许意识到了阿东的尴尬,苏明薇不忍使他无辜受牵连,口气有所缓和。
见阿东不肯离去,苏明薇又说道:“去吧,一会饿了会叫你的。”
“苏小姐,那我先出去,有什么事情您喊我。”
不得已,阿东示意护士一同出了病房。
沉睡这十个小时,苏明薇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之久。
她仿佛做了很久很久的梦,她梦到了自己的妈妈,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眼睛弯弯,脸颊饱满,高贵而不失典雅。他梦到了自己的爸爸,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枪,像个英雄。她还梦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大草原,草原上开满了一簇一簇的金蕊白花。花开半夏,清静幽香。
她梦到了很多美好的场景,却不记得梦境中发生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陷入思绪中的苏明薇被门外一阵窸窣声拉回。
是谁来了?
苏明薇盯着房间门,推门而入的是百里邵阳,她不由心一紧,瞬时有些恶心,别过头干呕起来。
跟在百里邵阳身后的小护士忙上前将她扶起,递上一杯白水。
苏明薇啜两口,才稍有缓解。
百里邵阳见桌上白粥一勺未动,眉头轻皱起来。
“怎么还没吃饭吗?”他几乎质问道。
“苏小姐没有胃口,想先休息一会。”阿东答道。
虽百里邵阳没有面向他,他明知道是对他的发问。
“少爷,新送来的饭菜。”阿东将香风别墅新送过来的饭菜提在手里,立在百里邵阳身后,等候命令。
百里邵阳走到病床边示意护士走开,他坐到了苏明薇身边,扶住她软糯的身体。
苏明薇厌恶地将头撇向一边。
百里邵阳见她满面病容,不忍苛责,转身对阿东说道:“拿过来。”
阿东愣了一下将床上的折叠饭桌打开,又将保温盒里的饭菜端了过去。
百里邵阳扶着苏明薇,将白瓷碗里的百合粥用小勺喂到苏明薇嘴边。
苏明薇歪着头并没有张嘴。
百里邵阳强行将勺里的粥往苏明薇嘴里送。苏明薇感觉勺里的粥就要顺着自己嘴巴流下,不得已张嘴吸了一口。这一用力恰好将白粥吸到嗓子眼,呛得咳嗽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