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云没有回答,只是用勺子在搅拌着咖啡,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说话呀!”乔施激动起来了,“为什么要这样做?逸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逸云忽然抬起头来,冷笑道:“姐,我现在已是一无所有了。爹地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可是,我却让林娜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就算是林娜与她孩子都母子平安,我也不会再取得爹地的信任了。你还过来烦我吗?”
“我是在烦你吗?”乔施气得拍了下桌子,“逸云,为什么你要这样相信齐星辰?为什么齐星辰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动动脑子?难道你自己没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吗?”
逸云苦笑道:“姐,现在,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就像过去的林舒玄一样,生死都掌控在齐星辰手中,他说什么,我能不听吗?你以为,我想这样做吗?我是被逼无奈的!”
“什么被逼无奈?”乔施说,“是你自己不想放弃这原本不属于你的荣华富贵!是你自己太贪心,心存恶念!如果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姐。”逸云说,“齐天佑说得对。你与齐天佑的孩子,的确是我害死的!”
“什么?”乔施大惊,心也在这一刻碎掉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逸云却冷静得很,他站了起来,对乔施说:“姐,你骂我畜生也好,骂我混蛋也好。我已经不能再走回头路了。对,我是贪恋荣华富贵,可是谁不喜欢做个有钱人?姐,你好好保重自己吧。以后,我们可能会成为敌人了。”
逸云说完,就抓着衣服放在肩膀上,大踏步地走了。
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乔施泪如雨下。
她过去一直误会天佑了,天佑一直是这么地爱她,为她不顾一切,而她,却误会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而她最相信的弟弟,竟会是杀害她孩子的凶手!
她不觉自嘲地笑了起来,想起了天佑过去对她说的那句话:“当有一天,你自己的弟弟也背叛了你,你还会这样地相信亲情吗?”
当时,乔施是如此坚定地回答:“会。”
只是现在,她还会回答“会”吗?
乔施一个人郁闷地回到住所,天佑去照顾林娜去了,没有回来。
她趴在床上哭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抱着一个洋娃娃,哭着说:“孩子,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害了你。妈妈不应该相信自己的弟弟。”
她的眼泪如雨点倾泻而下,滴在洋娃娃上面,她全身颤抖,痛哭不止。
天佑一直守在林娜的病床边,直到再也撑不住,便将头靠在床沿上,小睡一会儿。
林娜终于醒过来了,她看到天佑在身边,用力伸出手来拍打着天佑。
天佑被她惊醒,高兴地说:“林娜,你总算是醒了。我们都为你担心死了。”
林娜怔怔地看着他,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天佑说:“你放心,孩子好得很,我爹地花了重金让他好好地呆在重症区,很多护士在照顾着他,并且还放在温室里边。不会有事的。”
林娜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天佑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似乎很憔悴的样子,有些受宠若惊,说:“天佑,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吗?”
天佑笑道:“你昏迷了差不多要两天了,之前一直是爹地在守着你,我也是刚刚来接替爹地。”
林娜听了,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说:“天佑,我有点渴了。”
天佑说:“我马上叫人去超市,给你买水密桃汁。我知道你可是最爱喝水密桃汁了。”
林娜见天佑特意叮嘱女仆深夜给她买东西,很惊喜地说:“天佑,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不过,你应该去陪乔施呀?她现在在哪?”
天佑说:“放心,乔施有人保护呢。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总也要关心一下你才对嘛。”
林娜说:“那你总得给她打个电话吧。要知道,你的乔施,可是像林妹妹那样,喜欢你关爱的。”
天佑想了想,说:“也好。那我过去打电话了。”
于是天佑走到窗边,打电话给乔施。
乔施还没有睡,她一直在哭。在为自己的孩子而哭,看到天佑打电话过来,一时间,心里激起对他的无穷思念,连忙接起电话,深情地叫道:“天佑!”
“怎么了?亲爱的。”天佑声音还是这样地温软如玉、洋溢着热情与甜蜜,“这么晚了,没有吵到你睡觉吧?”
“当然没有。”她哽咽着。
他听出了她声线中的哭腔,连忙问道:“乔施,你哭了?”
她连忙清了清喉咙:“没有。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我只是,很想你。”
他以为她是没有在她身边,思念他而哭了,不觉心疼起她来,说:“乔施,我也很想你。我们平时总是粘在一起,今晚,我却没有在你身边,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乔施,不管我人在不在你身边,我的心,都是在你身边的。”
乔施对着空气重重地点着头,好像他就在她面前一般,她深深地说:“我明白。天佑,我爱你。爱你!”
天佑心一动,这丫头,怎么忽然向他表白起来了呢?
真是个叫人心疼的傻丫头!
“我明天就过来陪你!”天佑说。
而这一夜,在齐家,齐广南厉色骂了陈逸云,将陈逸云骂得狗血喷头,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陈逸云接管永基集团任何一项业务了。
逸云心灰意冷地回到房间里,玉璇说:“逸云,不要难过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怀了孩子了。“
什么?
逸云一怔,随即脸上晕开笑容来:“这是真的吗?”
“真的。”玉璇点点头,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逸云高兴地将玉璇抱了起来:“我要作爹地了!我竟然要作爹地了!”
玉璇说:“快放我下来!小心伤着了孩子!”
逸云马上放下了她,说:“以后,我可会好好地宠着你,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老婆大人。”
他是这样地高兴,虽然他自己还是个孩子,他来回走动着,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叫陈云?还是叫陈玉?哈哈,怎么想来想去,想到的都是你与我的名字呀?”
玉璇说:“什么陈云陈玉的?要我说,这个孩子,既然是我生的,理应姓齐,怎么会姓陈了呢?”
逸云一怔,赔笑着说:“玉璇,我是父亲,孩子都是跟着父亲的姓的,怎么不是姓陈反而姓齐了呢?”
“可是现在你是住在我家呀。”玉璇说,“如果是我住到你们陈家,姓你们的姓还说得上去,现在,你明明是住在我家,孩子理应是姓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