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1.走出幻境

幻境中，李功名历经了成百上千次的死亡。

这些死因简直可以拿来著成一本书，名叫《一千种不同的死亡方式》。

在精神和肉体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与煎熬之后，李功名终于摸索出了这个幻境中的一些秘密。

城市中的交通路口是幻境的"as"，每当他死亡之后，他就会回到as，从车水马龙的路口再次出发，开始新的一生。

而每当他历经一次死亡，原本的身体就会变成"猴面人"。

无限的循环是无限的绝望，李功名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最后连他的"本我"也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幻境，变成猴面人。

李功名记不清那是第多少次死亡了，在他将死之时，恍惚之间脑海现了一幅画面，一只巨大的蝎子在深海的海底进食，它的食物是猴面人尸体。

李功名推测这只蝎子就是控制幻境的力量来源，蝎子吃掉猴面人，得到李功名的记忆和经历，以此来制造出个更多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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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缓缓沉入黑暗无边的大海，怀中装着一张猴脸面具，那是他杀死一个猴面人之后从对方的脸上生生剥下来的。

李功名要将自己伪装成诱饵，干掉海底的巨蝎，结束这永无止境的幻境。

为了加快下沉的速度，李功名将自己想象地很重，当最后一缕微弱的光线消失后，他带上了猴脸面具。

不知过了多久，李功名的身体轻轻触到了海底的淤泥，四下看去，只见周围密密麻麻全都是猴面人的尸体，而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远处不断地捡食。

一想到这些尸体都是曾经的"自己"，死亡之后变成了猴面人，李功名心中一阵发毛。

巨蝎突然停止了进食，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朝李功名所在的方向游了过来。

巨蝎的长尾尾端是一个猴子脸，死死地盯住了装死的李功名。

李功名屏息凝神，等待最佳的出刀时机。

猴子脸来到李功名的脚边，嗅着他的气味，感觉与其他的尸体味道都不一样。

猴子脸从李功名的脚尖一路嗅到脸上，李功名终于出刀了。

他闭着眼睛，完全凭借感觉使出一招【致命一击】。

巨蝎的尾巴被切断，面无表情的猴子脸落在海床上，张开嘴说出半句人话："啊是你。"

猴子脸被切下来，巨蝎突然停止了动作，仿佛被按了一个暂停键。

李功名游了过去，捡起猴子脸，将【水果刀】对着它的嘴巴，威胁问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啊是你。"猴子脸对李功名的威胁没有反应。

李功名也不多哔哔，正要结果了它，不曾想海水竟然开始对着猴子脸的嘴巴倒灌！

猴嘴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漩涡，将大海中的一切都吸收了进去。

李功名死死地捧着猴子脸，不让它逃掉。

大海很快就消失了，但猴子脸对这个幻境的吸收还没有停止，整个世界都被它吞入口中。

最后，李功名也被吸了进去。

无尽的黑暗之中，李功名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他仿佛在太空中漂浮了数不清的岁月，最终，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刻，他感受到了一股重力。

紧接着便是一个女子的嘶喊："不要！"

这个声音是他听过的，但现在却记不来它的主人是谁。

打断他思考的是一个男人放肆谑笑："怎么样？被昔日的同伴杀死的滋味如何？"

这个声音他也是有印象的，本能地生出一种厌恶情感。

地宫中，在猴面蝎的背上，双目失神，陷入幻境的李功名不由自主地对尼克举起了手中匕首。

倒在地上的尼克心中一声哀叹，放弃了挣扎。

但李功名迟迟没有动刀，他的身体就这样僵持着，保持一个随时会对尼克下死手的姿势。

拉斐尔察觉出不对劲，"怎么回事，杀死他，你就能跟我一样，成为邪神的一份子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按加入邪神的时间来算，"拉斐尔"的确算得上李功名的前辈，所以换上这个语气是理所应当，他才不管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会怎么想。

恨铁不成钢的拉斐尔走到李功名旁边，贴在他耳边说道："杀了他，你就能加入我们了，这世上的渣滓太多，需要我们来清理。"

说完便握住了李功名的手，牵引着他握着匕首慢慢刺向尼克。

凯特在旁边看得都快要哭了，偏偏自己一点儿法术都不能施展，心中悔恨之前太过鲁莽，导致队伍陷入了死局。

"队长！快醒醒！"凯特做出最后的努力，如果能够唤回李功名的意识，说不定还有希望。

【厌憎者】缓缓接近，拉斐尔阴邪地笑了，他要在尼克的身上留下多少伤疤？尼克会发出怎样的？

光想想就觉得兴奋。

匕首刺入肌肤，拉斐尔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对对对，就是这样，慢慢来。"

突然，李功名的手臂猛地一用力，在尼克身上使劲一划。

拉斐尔对尼克施放的【暗影束缚】被切断了！

拉斐尔目瞪口呆，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功名刀锋一转，【水果刀】已经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啊~"

拉斐尔看着腹部，那是他本体所在的地方！

恢复意识的李功名邪性一笑，其实他已经恢复了意识，只不过对眼前的事态还没有清晰的认识，所以刚才是配合拉斐尔演戏，就是为了出其不意。

他说出之前拉斐尔在高台的说出的那句话："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凯特流下了激动的眼泪，"队长果然好强。"

尼克大吃一惊，随后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迷失自我的！"

"啊！"

拉斐尔痛苦地狂叫着，李功名不为所动，匕首一拉，直接将他给开膛破肚。

左手用刀柄猛地砸在拉斐尔的额头上，将对方砸到，李功名用水果刀在拉斐尔的腹部划来划去，终于找到了控制拉斐尔意识的黑影。

它藏在拉斐尔的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