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燕青这才回了个笑脸给黎清。倒是黎清十分好奇这玉笛怎么修复的。只可惜燕青不说,黎清也不好询问。多半是找到了他所谓的背后之人(也不晓得是不是人),给弄好的。
这笛子她戴在身上很久了,随便也能看出来不是调换了一支,而且上面还有未曾修复完整的裂纹呢。有了裂纹的短笛更好看了。
因为是玉质的,所以黎清将其拿到水中洗了洗,用布擦干之后,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这笛子说来也奇怪,竹笛的笛膜是清明时节的芦苇茎中取出来的,而这笛子压根儿不需要芦苇膜,甚至连笛膜孔都没有。却能够吹出笛子的音色来,只可惜黎清不敢撬开笛子的内部结构,否则真想一探究竟。
她会吹笛子的,还是上辈子在村儿里的时候,和爷爷学的。后来上学去了,因为专业的原因,她学了古琴来陶冶情操。笛子声音太大,她也就将其搁置了。
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住着几百平米起步的大房子,就是在家里开音乐会蹦迪,也对别人产生不了多少影响。
所以黎清现在更多的是在家里吹笛子,而不是弹古琴了。
城北白虎街的乌衣巷子里,周氏正战战兢兢的,不知双手放在何处为好。
“儿啊,我听说……听说。”周氏在黎有良面前吞吞吐吐的,她现在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去见黎清。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虽然……
“母亲是听说你那妹子出息了,现在人在上京,要不要去联系联系。”不等周氏说,安氏替她说道。
安氏是中书舍人安明礼家的庶女。中书舍人是四品偏上的官职,可以当做从三品,却又不从事从三品的职责,所以朝廷给其定义为四品上。
在黎家最高的官儿只是八品给侍郎。所以她就算是个中书舍人家的庶女,那也算作有牌面的庶女,毕竟她爹是四品官儿。安氏嫁到黎家以后的排位甚至可以和黎有良平起平坐,有时候隐隐的超过他。
当然,她干不过黎宴明的威压,所以一直未能成为黎家真正的掌大权者。相比之下,周氏就更没什么话语权了。她本就是个无知妇人,又不识字,能做什么?
上了京城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哪儿也去不了。
所以,她虽然低嫁了,却也是家里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周氏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娘想认回她么?也不晓得她现在愿不愿意见你,她的分位可比我高了好几个台阶,同二品。”黎有良很无奈的对周氏说。
虽然不想面对黎清,但见周氏的样子,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
他当然知道黎清在上京的,而且还被陛下封赏了。
多么眼红的成就,他在上京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爬上了这个位置。而黎清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凭什么呀!
“我……我嘞,是想去看看。”周氏看着儿媳妇安氏的脸,发现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别样的情绪来。于是对自己又多了几分自信。
要是当初在十块田村里的时候,她还有些自信,能够在家管得住儿子,套得住相公。但是现在来了上京,她仿佛成了那瓮中之鱼,任人宰取。
儿媳妇的父亲是四品大员,自家儿子才八品,实在惹不起啊。她为了儿子一直忍气吞声。想到将来有孙子可抱,她的日子还是有些盼头的,可是现在。儿媳妇连孙子都不让她靠近半分,周围邻居都知道她周氏在儿媳妇面前抬不起头来。
偏生大家都不说儿媳不孝,反而因她是一个锦州农村出身的村妇而耻笑。
黎清的出现毫无疑问像是救命稻草。当她听说自家女儿身份竟然是名满天下的黎娘子时,心中竟然生出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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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女儿诶!
周氏丝毫没想过自己曾经对黎清做过什么。
当然,周氏要是出现在黎清面前,黎清也是乐见的。毕竟当年的旧账现在还遗留着呢。有些事情,得弄清楚喽。
“娘若想去,去就是了,娘子你找府里丫鬟明日送娘去见见我那好妹妹吧。”黎有良轻轻抚摸着安氏的背,两人对视一眼,安氏看懂了黎有良的意思,立刻应和道:“放心吧相公,妾一定安排妥当。”
眼下黎清还不知道城北的周氏产生了想要来找她的想法,她正悠闲的吹着玉笛。因为笛身较短,所以用气不如长笛,燕青也就随她去了。反正有他帮着蕴养,内伤不出三日便会好全。
此时的姜氏正敲击着上京府衙大门的开堂鼓。姜氏带着满腔的怒火,所以鼓声格外有力。
“何人击鼓,带上堂来。”府尹坐在大堂上首,瞧着一群人抬了个猪笼进来。
脏老头昨晚被黎清用铁钳击中头部,留了不少血。黎清那一击直接打的脑震荡。再加上断了条腿,这会子,这老怪物正在笼子里疼痛难忍,呻吟着。
连关了一夜,屎尿都在里头了。抬他的人纷纷蒙着鼻子,实在是气味难以忍受。
“大人,妇人姜氏,此乃贼人!”姜氏对京兆伊一礼,旋即指着猪笼里的人道。
“昨夜此人偷潜进我姜府,意图盗取我府宝物,不料我儿媳会武,将其制服关押,今早便送来请大人治他的罪!”
府尹看着姜氏说辞很是完整,心中将此事归类为普通抢人事件。但由于那猪笼中人实在诡异,所以他不得不再查探。
“可知笼中人来自何处?姜氏!”
“不知,只知贼人被发现时对我儿媳说,要火烧了她,然后吃掉,这实在骇人听闻,妇人恐这怪物吃过不止一个人,所以才送来官府,请大人明察。”
“什么?吃人?”府尹这下惊了,这些年确实有食人魔在上京流窜过一段时间,很快就被皇城司的给抓获了,刑处了。
这难道是食人魔同伙?
“大人,妇人所说句句属实,全府上下皆可作证,若是有假,定遭天谴。”姜氏眸光中闪过一抹肯定,表明她的说辞绝非是假。
“你儿媳妇是谁?她可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