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这次没有看到昨日那个黑炭一样的人提前交卷,心想他也是被题目所难。
管尚轩跟在云及身后出去的,他边走边问云及情况。
云及道:“还行,确实不太好写。”
“差点没完成,还好前头的我都检查过,没有问题,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最后一道题不要有疏漏。”管尚轩一手提篮子,一首拜神。
这次两人放聪明了些,不再是去对面了,他们站在靠墙的地方等待。
小巷目瞪口呆的在路边摊上坐着,看着燕青吃了六七碗馄饨。
注意到考院开门,他立刻在人群中搜寻了起来。
果然在考院靠右走的墙下看到了两位少爷。
小巷结了帐,带着燕青往云及与尚轩所在的地方而去。
“轩哥儿、云哥儿你们出来啦!”小巷跑过来,见两人站在原地等着什么人。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等得是同窗。
“他们还没出来,小巷哥,能不能帮我们买点包子馒头什么的垫垫肚子呀!”管尚轩摸着干瘪的肚皮对小巷说道。
小巷眼睛笑成一条缝儿,两位小哥儿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模样,今天八成也成了,他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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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我一个酱肉包。”燕青对小巷的背影说道,小巷听到差点没有一踉跄。
知道这位云哥儿的陪读爱吃,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和主子吃一模一样的,完全不把自己当下人啊,还有这人是个实打实的饭桶。
最终几人在墙边吃包子,等待黄竹予和东门微生出来。
“昨日东门贤侄压了个人来州府,说是故意伤人,企图阻止考生参考,由于只有一番说辞而无证据,本官已经让他回来考试了,等州试完毕,你可准备一份状词,带齐认证物证,本官定会还你个公道。”知州宫德元拦住正要出门的东门微生,对他说道。
东门微生先是一愣,随后礼道:“微生多谢知州大人了,那人伤的正是我同窗黄竹予,昨日有目击证人,还有医馆大夫验伤,明日考完,即刻登堂入审。”东门微生指着黄竹予。
黄竹予手上还缠着纱布,里面裹着药膏。
今日写字时,每过半个时辰,他就得停下来休息一刻钟,好在今日思绪如泉,才堪堪写完了整张考卷。
宫德元顺势看过去,仔细打量了黄竹予的模样,眼前竟然有熟悉之感,于是问道:“沐州黄奕是你什么人?”
黄竹予一听抬眼看着宫德元道:“正是家父。”
“原来是黄贤侄,金城是我旧时同窗,没想到他的孩子竟然这么大了,后生可畏啊!”宫德元很是欣赏的看着黄竹予。
东门微生没有料到这两人是有渊源的,这别开生面的认人一幕,倒是有趣的紧。
“家父在家时时常提起旧时同窗,其中就有宫大人当年意气风发,还望宫大人原谅竹予未曾早些拜会之罪过。”
黄竹予没有前去拜会宫德元,是因为科考在即,他要避嫌。
万一考上了,结果被有心人爆出来说自己走后门,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连累名声受损。
他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哈哈哈,我懂,如今天色渐晚,你们先回去休息,备好明日考试,黄贤侄的手要好好养着。”
宫德元看了看天时,决定等过了明日再请他们一叙。
“如此,竹予与东门师兄便不多打扰,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竹予再来叨扰大人。”
“去吧去吧。”
宫德元满面笑容的挥了挥手。
考院的人都各司其职,没有知州在里面掺和也能井井有条。
这几天着实苦了誊抄考卷的抄手门了,三日的试卷一千二百多份,要在三日之内抄完,必要的只能延迟发榜日期了。
“黄师兄,今日如何?”云及已经吃完了包子,还喝了水,久等之下才看到东门微生与黄竹予踏出考院的大门。
“今日一切顺利,昨日医馆大夫开的药有奇效,我今日不仅能握笔,还能写完考卷呢。”
燕青翻了个白眼,这种被抢功劳的事感觉真特喵难受。
“歹徒呢?”云及又问东门微生。
“被知州放了出来,没有证据,他又是参考的书生,身份特殊,只能等考完我们前去告他一状。”
抓不着幕后之人,那就拿那支箭出气,也算给暗处的小人一个警示。
几人一同去客栈吃了黎清和钟氏用客栈厨房做的晚饭,东门微生和黄竹予还打包带走了一份,说是晚上当宵夜吃。
没办法,清姨做的饭太好吃了。
真羡慕云及,可以经常吃。
云及也想啊,可是现在娘亲在家也不常做饭了,基本都是三娘在做。
燕青一路跟随护送,看着两人进了客栈大门,他才离开。
翌日一早,云及按照流程踏进考院,今日要考的,是策问,一道题。
云及第一次在科考场上遇到策论题。
娘亲昨日又给他们分析了策问,基本就是问国策,建设国家的政治性问题。虽然他们听着某些词句云里雾里的,但不可置否,娘亲说的话头头是道,完全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今日云及颇有些紧张,因为这种题,涉及到的都是国家大事了,他只活跃在西南蜀地一隅,对于天齐的某些政策实际上不太熟悉。
但是山长会给他们讲但每次都要想很久才能够明白。
拿娘亲的话来说,他所谓的全局观念和什么抽象思维达不到一种境界,所以无法参透什么其中的政治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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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一大堆他听不懂得话语,如同惊雷一般轰炸他。然后他竟然能够从中获得一些个意思。有时会惊叹,难道这就是所谓强者的世界吗?
他有疑惑,天齐的岁贡每年那么多,是如何凑出来的?
以及天齐的税制,特别是对商人的赋税,实在太可怕了。
赚十收三或四,甚至有些收五,完全不给商人活路。但是商人依旧踊跃,原因便是能够一夜致富。
云及对自家有多少财产暂时不清楚,只晓得娘亲用了好多年才弄出了如今的局面。他一心读圣贤之书,却对商事也有所了解,这些都来自于他娘亲的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