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修乃长生之道。”无名道长放下筷子抽出手帕擦了擦嘴巴。
“可是灵气没落,末法时代,已经没有人可以成仙,所以只能尽可能活的长远,我师尊活了一百三十二岁,据我所知,已经是修着最长寿了。”无名道长喟然叹气。黎清是虽是妇人,却是他这辈子见过的唯一一个身具大运之人,虽然没有修炼资质,但是若能引导,未尝不能有转机出现。
这种气运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了,必定是危险的,可惜了他也没有法子掩盖。
“也就是说连长生之道都行不通了?”黎清这句话无疑是在无名道长身上深深的扎了一刀。“那还修炼作甚?”黎清起身拿起帕子将茶杯擦了擦扣在方盘上。
“一生既尽,身前万般都成空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万载不变坐苦禅,直到最后才知长生是苦难,前缘忘却,再入尘寰,千古轮回风水轮流转,道长对我说这些难道是想引我入长生之道?可惜我不愿,只想在这尘世走一遭,看看人世繁华,下辈子重新开始罢了。”
黎清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在门口喊了三娘,让她将桌案上的残羹冷炙撤下去,端两盘点心上来。
“我并非想要引你入道,老道自知没戏,余生做个逍遥道人。”
“哦。”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啊。
她一度怀疑无名道长看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她也仔细检查过,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知道这个无名道长为啥老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眸光盯着她。
若不是对方是个清修之人,她都差点想歪了。
“老道明日便离去,顺着这条路一路北上,到普清县了却心愿,随后便回,你可别忘了当初的约定。”无名道长怕黎清忘记了,再次提醒道。
届时他还要让黎清给他种满院子的兰花,当初偷了她墙外的一株兰花,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黎清又道:“不如过了春节再走,过年都是喜庆的,道长只身单影,恐怕没有马车愿意脱了家人载一程,而我这里并没有车夫。”
无名道长拒绝了黎清的挽留,这里人气太重,就算有黎清这个行走的灵气源在他也克服不了,只等了却心愿之后,回山苦修,再不复出。
“出于好意,老道再提醒一句,远离炼丹士,那些人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坏得很。”
???
黎清心头闪过一串问号。
难道这不是一个古代世界,而是玄幻世界?和当初拿到的剧本不一样啊!才建立起的世界观在这个道士的灌输下,完全崩塌了好吗?
“如果炼丹士对你不怀好意,那么你要想办法,最坏的打算便是除掉他,否则将后患无穷。”
“哦,那么道长,我想确认一个事儿,你们会法术吗?”黎清问道。
无名道长十分痛心的说道:“法术已经失传了,现在流传的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
“那就好。”黎清点了点头。
不会法术那还怕个球啊,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好伐?
“老道游于世俗之外,只修自己的长生之道,此生逍遥去也。”无名道长边说便走出门外,留下沉思的黎清。
今日的大地阳光格外照拂,远处的河中波浪翻滚着,一群人在流光中垂钓。无名道长坐在院子里享受着远处的风景。
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二十几年了。
黎清站在屋子里看着眼前的景象,许久之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末法时代,灵气稀薄,所以仙人不存,武功兴起,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不怕,自己还是这个世界的“最强王者”。什么长生,她才不要呢。
她只要守护好自己的小家,看着云及长大,姜氏变老,仅此而已。
谁要是敢破坏,就杀了谁。
拿老道的话推论来说,极有可能是自己身上有让人觊觎的东西,而这东西恰好是炼丹士需要的。炼丹士需要什么?需要炼丹的材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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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她可能会成为炼丹材料。
所以:“……”
特喵的。
黎清忽然想起几年前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曾摔下山崖。
她当时感觉到被踢了一脚,而且那山崖那么深,下面光秃秃的,杂草都没几根儿,可她却毫发无损。
明明先前天还亮着,轮到她爬上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获得了瞬移技能,所以她如何获得了瞬移的能力是个迷。
后来她又有了大力buff,这个能力是在云及失踪之后,顷刻间获得的,后来无论做什么,她都没能够获得更多能力。所以她也就歇了探究的心思,这辈子获得了这样的金手指已经足够守护姜家了。
但是现在无名道长的这番话,证明了这世界上有修仙者。末法时代的修仙者不得不走向灭亡,但是也不得不防着一些人修仙不成,魔障了,铤而走险。
黎清打开后门的门,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肥仔见黎清进来了,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黎清身旁,亲昵的蹭了蹭黎清的小腿。
“喵~”抱老子。
黎清双手提起它放大怀里抱着。
肥仔的毛又轻柔又细腻,撸起来非常爽。黎清一时烦躁,着猫,心中的烦躁度慢慢降低。
不管了,顺其自然就好,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给她设下什么陷阱去搞她。
神也好,仙也好,咱都当做不知道,只有明白人才会活的苦闷。
云及正和一群同年龄的小孩子玩着,虽然她文化程度比较高,但性子随和,不会让人产生隔离之心。
西水庄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私塾,请的先生是管家老爷子介绍的一学者,虽没考学,却学识不输于举子。
黎清不仅要孩子们读书,也勒令看村子里的大人一起学习。无论男女,要求至少掌握自己的名字,能够写得出来,哪怕写的十分丑陋。
“少爷,你会讲故事吗?”一六岁孩童站在云及身旁,裹着一生棉袄,扯着云及的衣裳问道。
云及跳上一块大石头,得意的说道:“当然会了。”
“好想听故事啊,东家也时常给我们讲故事,比夫子讲的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