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津每次都是哭军饷不够,哭军备不够,不想一朝谣言四起,竟是扣军饷卖军备给外邦换钱中饱私囊。
他沉眉冷笑,仗着拿住自已的把柄就肆意妄为,真是好本事,好胆量!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他能忍住不处理了,他还真妄为一国之君。
再者,自已总归会有老去的一天,将来新皇登基,如何镇得住如此,狡诈狠辣的定安候,还不如趁此机会,剪除了这个隐患。
今日的敖善格外的羸弱,潺潺的步态,行走俱是充斥着一股药味,紧赶慢赶,实则以龟的速度挪到御书房时,已到了日上三竿,华光大盛的时辰。
他前脚刚踏进去,迎面的竹简折子就重重的拍在他的苍白的脸上,“哗啦”一声后,重重的掉落在地。
敖善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个端坐在龙椅之上,好似睥睨众生,俯视万物,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此时正目眦欲裂,火冒三丈。
他没有管那迅速红肿的脸庞,这点小伤,在他的毒发的时候,比不得疼痛中的九牛一毛!
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问安。
只一句,如数九寒天,没有一丝温度的质问,让敖善的心头积了一层冰。
“老三,你可知罪?”亁庆帝铁青着脸,厉声喝道。
“儿臣,咳咳……儿臣知罪!”
敖善虽心底早有所盘算,为掩盖自已的失落,作势身子晃了晃。
“京中谣言四起,崔平津贩卖军备还有你四弟克扣军饷的事情,是不是你与太子搞的鬼。”
皇上是想着对付厉王没有权势的王爷,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心思,只要揣摩得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说白了就是软硬兼施,先震慑住厉王,再出面安抚,让厉王死心踏地的帮忙清查崔平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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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冤枉啊!儿臣虽到过宁州,但跟宁州官员都没有接触过,与崔守备更是连照面都没有打,刚召见黎隆,结果人就被人杀了,儿臣也是冤得很。后来……后来,咳……咳,儿臣身体有恙,就被下属了送回来,直到今日都在府中养病!如何……如何做那冤枉四弟的事情。”
厉王脸色灰败,气若游丝、如秋叶飘零,额头细密的汗珠一直往下滑落,大病未愈的模样。
这些年,为了求得生存,敖善早早就学会了察颜观色,也早过了那怯怕的年纪,再者早与太子商议了应对方法,他能把不知情装得入木三分。
“你当真不知!”皇上假惺惺的问道。
敖善佝偻着身子,咳得撕心裂肺,泛着泪的眼睛仍是澄澈的看向皇上,不见任何躲避。“儿臣……儿臣,咳……真的不知,请父皇明查。”
近身伺候皇上的海公公也是人老成精,知道帝王内心的那些官司,忙上前打圆场,把厉王从地上拉了起来。
“王爷,快起来!皇上也是爱重您与太子殿下,太子刚参与议政,怕您兄弟俩在这关键时刻犯糊涂,才提点您的。总归兄弟友恭才得以长久不是?”
皇上眼睛犀利的扫过他,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父亲对儿子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