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坐着一黑一白两位少年公子,与外面平和的环境截然相反,显得杀气腾腾。
宁莞把卖身契固定四两坐的那一侧,手里的银针玩命往敖善两字上射。
四两实在无法苟同这种幼稚的行为。
“公子,戳得再多,除了那张纸上多些窟窿以外,并没有什么用处?反正,厉王也只是想与你绑在一起,与我们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何苦烦恼?”
宁莞好气!
从昨晚到上午,她明里暗里的跟廉明套了好多次话,就是想弄清楚,弄明白前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廉明竟以这些都是简公子您自个儿写的,我们三个亲卫都不知道,王爷又脱不了身,被他的压迫着签字为由打发了。
了不得了,天下红雨了!
四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个个武艺高强,竟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被她这么个弱女子给强迫了,不要脸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现在,她是有理由相信,从廉明嘴里说出她一人冲上皇座杀了皇上,反正都是骇然的天下奇闻怪论。
宁莞觑了一眼四两,幽幽叹出一口气道。“我是明知厉王算计,还不能拿他怎么样?看着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扎扎他,让我心里平衡平衡!”
四两不厚道的笑。
“纸上的内容可是公子自个儿写下的,就算泄愤,那针银不该对着自个儿?”
宁莞委顿,不能好好安慰一下她吗?“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拿你当哑巴。”
四两耸肩。“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说的都是事实!”
宁莞感觉气大伤身,把所有银针捏在一起,全甩在了敖善的名字上,颓废的双手托着下巴。
“唉!我平日里也算克勤克勉的人,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呢,到底是月亮惹的祸啊!”
说完,她还一手指着天,怨愤非常的模样。
四两懒理她这拧巴的德性,问道。“公子啊,这契约怎么处理?厉王会拿出来吗?”
宁莞看了眼已没有银针,千疮百孔的纸张,摆手道。“眼不见为净,烧了吧!”
随即捂着胸口,做受伤样。“他若拿出来,我小命休矣!那些文人墨客,整日闲适,扯起婆舌来,可是字字诛讥哪!”
于是乎,仰头倒在坐踏上毫无形象的滚来滚去。“这日子太难了,我得闭关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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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两见宁莞也不再闹腾了。“公子,事已至此,莫要多想,总是朝前看的,好好休息一会儿,晚点到了镇集才有精神好好逛会儿!”
宁莞眉头皱起来了,她下意识对眼前的女子,心情豁然明朗起来,总是朝前看的,何必纠结于当下,她怔然的点了点头。
摇晃的车厢,将她的心思打乱,心神越发的悠远起来。……
时间在深沉的睡意中不觉流走,疾驰的马车颠簸一下,蓦然停了下来。马车里的两人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都撞在马车车厢上。
只听廉明大喝。“来者何人!请速离开!”
还未等来者回答,四两便已起身出去探探。
马车前方廉明正与一名年约十五六岁,肌肤瓷白,双眼灿然晶亮,尚是年幼,已是气度雅致的女子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