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微微离开几步后,指挥着师爷前去把尸体送往义庄,自个则乐颠颠的跟向简案。
“公子,我们现在回去么?”四两边收东西,边问道。
“凶手没有抓到,怎么能回去?”宁莞瘪瘪嘴,满腹的委屈。
熬善身形未动,蹙紧的眉头越皱越紧,黝黑的目光笃定的追随着宁莞,心中细细思忖着宁莞的检查结果!
他自是有诸多不解,但怕自已了解得不够透彻,故而示意让学医的罗喻上前询问,罗喻与他一同经历了太多,对他的动作早已心领神会,他走至宁莞身边,行一礼,恭谨询问道:“先生,这些都是您从尸体上看出来的,可否赐教一二?”
先生美名,从太学,但凡请教,并不拘于对方学识是否宽广,知识是否博大精通,基于礼貌,圴尊称一声先生。
宁莞眼一眯,山野乡下,称一声公子已是极妥贴的,这么官方的称谓,让她心里泛起一股不祥之感,对对方的身份不由警惕起来。
她定睛瞧去,此人白衣黑发,唯一有色彩的发带着一股飘逸之感,棱角分明,举止自然,全然没有那种为官为将的作派,她想想就释然了。他能经过县太爷走到她的面前,定是哪家离经判道纨绔,出于好奇心作祟罢。
此情此景,赐教一说,若平日里定会与之好好议议,可今儿天公不作美,她鞋已被浸透了,粘呼呼的,心情不美丽,便也没纠正,只是朝他点点头。
罗喻问道。“您是如何知晓凶手高度的?”
宁莞寂静的目光划过远处的衙役,从容道:“凶手高于死者或矮于死者,匕首刺入的时候,角度都会不同程度的往下或往上偏移,形成的刀口面也会有所不同。”
“那简公子又是如何断定凶手是女子的?”
宁莞走近罗喻,露了一丝微笑,宁静的声音缓缓道,伸出勾起大拇哥的手掌,四根手指在空气中晃了晃:
“我列举了四点,可以断定。”
“第一,死者死后虽被除去外衣,亵衣虽凌乱不堪。但脖颈、耳朵首饰俱在,整个尸身无任何猥亵,挣扎的痕迹,因此可以排除抢劫劫色的可能。”
“第二,匕首的深度。“
她从衙役手上把匕首拿过来,递到罗喻身前,指着上面的血痕道。
“已到杀人的时候,凶手定是无所顾及、竭尽所能的让死者一刀毙命。”
她又在自已身上比划了一下。
“这个位置并无胸骨,若是以男子的手劲,该是整把没入才对。而本案的这把匕首深度只有体态轻盈,手无缚鸡之力女子才会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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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死者容貌姣艳,脸上却划痕。检查过确定是死后才造成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凶手不喜死者的美貌或对死者的容貌很嫉恨。有着这样心理的,大体是女子居多,且是年纪相妨的女子。”
“第四、鞋子的痕迹。”
她拿起死者的一只鞋,带着罗喻比对了并行的两对青苔上的鞋印,鞋头与鞋尾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差池,尽管有一对鞋底的花纹有些不一致,但尺寸却是符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