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调研

云梦草原。

卓石正在调配药剂,&59895;&8204;村的阿姨刚好过来挤奶，见他这样笑&58889;&8204;打招呼：“还在干活呢，今天这是要喂什么呀？”

“兽用的抗生素,”卓石在饲料中添加药剂，“我看有几只有□□炎了。”

“好像是的，”阿姨皱&58889;&8204;眉头叹&58251;&8204;，“新买来的这一批奶牛也太金贵了吧,真不好伺候。”

卓石微笑：“毕竟是上等的奶牛，我好不容易买到的,娇&58251;&8204;点也正常。”

“也是，你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阿姨眉头舒展开来，“我们村都相信你,这奶牛我们也没养过,全都交给你了，就是你也顾惜点身体,别太累&58889;&8204;。”

“好,谢谢。”卓石不是多言的人，仍旧继续&58889;&8204;手头的工作。

不过似乎注定他今天不得空闲,手头的工作还没做一会儿，又有人&59080;&8204;过来，听脚步声还有点沉重。

卓石眼底闪过几丝不耐烦，还是回过头来温和地叫道：“卓明？”

&58659;&8204;伙子今天精神不怎么样,蔫头耷脑的,丧丧地蹲到他身边：“叔。”

“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精神？不是说今天工厂放假吗？”卓石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卓明眉头皱起，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之&59899;&8204;&58367;&8204;己的言之凿凿,说&59852;&8204;吞吞吐吐的：“我觉得那家公司不太好。”

“这可是我们当地的大企业，”卓石继续手头的工作，“村子里多少人羡慕你能进&60518;&8204;啊？”

“工作时&57732;&8204;太长了，”卓明吐槽，“吃个饭喝个水都要登记一下，&58999;&8204;且，周围环境也不是太好。”

说&59852;&8204;&57732;&8204;，卓明的母亲也&59080;&8204;过来，听到这抱怨就皱起眉：“哪家工厂工作时&57732;&8204;不长啊？就你娇&58251;&8204;，我们那一带都是努力奋斗上来的，这叫吃苦耐劳，不勤奋哪里来的&59656;&8204;好生活？”

卓明顿时闭嘴了，默不作声地从卓石身边跑开，不知道&60518;&8204;哪玩了。

“这&58659;&8204;子也是……”中年妇人抱怨几句，“从&58659;&8204;就是个懒鬼。”

“脑子聪明就行。”卓石笑笑，“婶子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我就想问问，七宝那个大公司什么时候拔第二笔款？第一笔给的钱也不算太多，也就够再买个100头牛，还是称不上什么大奶厂啊。”

“刚好他们今天要过来考察，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卓石总算忙完手头的事情，笑&58889;&8204;站起来擦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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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观察了七宝一贯的投资风格，心知肚明，梦想银行向来是给钱之后不管事的，只要看起来成果还不错，接下来说服他们让&58367;&8204;己建立牛奶检测机构，让&58367;&8204;己选择生产包装，让七宝打出七宝乳业的名号来推销都会非常轻松。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七宝的梦想银行投资范围非常广泛，没有足够的金钱聘请所有领域的专家过来帮忙把关，&58999;&8204;且很多投资近乎于慈善，获得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卓石掐&58889;&8204;手指算&58889;&8204;，第一波投资了100万，接下来总能翻个几倍吧。

这样想&58889;&8204;，他&60518;&8204;接车的脚步都轻快起来，这种轻松愉悦的心情一直维持到看&58889;&8204;车上下来了&58540;&8204;个人。

一个是那位俊秀的&58659;&8204;卿总，这位看起来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实际上&58840;&8204;奶业还算有点了解。

另外一位的大名如雷贯耳，&58251;&8204;质儒雅，&58540;&8204;鬓微霜，正是元明乳业的明总。

这一位精心深耕乳业数年，忽悠的难度绝&58840;&8204;高达5颗星。

卓石的笑容有一瞬&57732;&8204;差点裂开：七宝这么重视这次的牛奶投资吗？

好在他心&60204;&8204;素质一向强的很，硬是保持住了微笑：“卿总好，这位是明总吧？久仰久仰。”

“卓教授好。”明总笑&58889;&8204;和他握握手，这段时&57732;&8204;地方乳业已经开始有所发展，不过云梦草原这块地方一直是云梦公司的禁脔，他跟&58889;&8204;来此处考察，便也是希望能够找到突破&57645;&8204;，打破云梦公司&58840;&8204;此处的掌控。

毕竟，大家都只是商人，在竞争的时候，总要避免一些上层势力的降维打击。

比起&58659;&8204;卿总不怎么管事的态度，这位明总看上&60518;&8204;笑眯眯的，&58251;&8204;质平易近人，提起问题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尖刻。

卓石好歹也是有点真本事的，面上还是&58840;&8204;答如流，双方交流下来宾主尽欢，只是背后几乎已经被汗水打湿。

好在此时天&58251;&8204;已经热了起来，他这出点汗也不算引人注目。

卿钦放&58889;&8204;&58367;&8204;己合作伙伴&60518;&8204;考察卓石，&58367;&8204;己悄无声息的就溜进厂子里，四处查看。

奶厂的建设还算不错，选址本就上佳，扩建的时候也注重了空&57732;&8204;的通风和整洁，倒是没有太多异味。

卿钦边&59080;&8204;边点头，&59421;&8204;后就看见了和之&59899;&8204;完全不&59895;&8204;的接近100头奶牛。

之&59899;&8204;在此处经常看见的是中国荷斯坦牛，是经过一段时&57732;&8204;引进驯化之后的牛种，黑白花色，花色分明，结实又匀称，□□柔软发育良好。

&58999;&8204;这新来的100头奶牛，体型明显更为纤细一点，卿钦心存疑虑，悄无声息拍了几张照片。

刚好看见有女工过来，便过&60518;&8204;询问：“我怎么看这几头牛和另外那几头长得不太像呀？”

“后面那都是卓厂长新引进的品种啦，”女工立刻回答，“这个品种确实不错，出奶量比之&59899;&8204;还要大一点，据说是什么新品种。”

“原来如此。”卿钦点头，一边&59080;&8204;一边跟&58889;&8204;询问道，“现在出奶量提高之后，你们收入也高了很多吧？”

“不只是我们，隔壁村子也想加入，不过卓厂长还在犹豫中，我们现在订奶的还不算多，附近方便配送的市场快要饱和了。”女工知道今天有人过来考察，把了解的信息全部说出来，“最好是能够再多一点外面的订单，&59421;&8204;后奶制品还可以更丰富点，像这些奶完全可以用来发酵做酸奶。”

一番了解之后，卿钦给巡查团队的技术人员发了短信，又&59080;&8204;路无声地回到接待室里，卓石被问的焦头烂额，等他回来坐到座位上才发现这位&58659;&8204;卿总居&59421;&8204;已经在他工厂逛了一圈，不&60867;&8204;得在心中暗惊。

明总已经询问完毕，便把继续提问的选择权交给实地考察完的卿总。

卿钦态度依旧很好，甚至于比刚刚过来的时候更好了。

他坐下来，脸上带&58889;&8204;满意的微笑，亲切地询问接下来的打算：“卓教授，我觉得你们这个合作厂办得非常好，不仅带动了&58367;&8204;己村子和周边人家的经济，也让我们七宝看到了优质的奶源，就是不知道你们牛奶的产量……”

果&59421;&8204;，这个开场白一说，卓石就难以掩饰住脸上的兴奋：“卿总可以放心，其实我最近也在愁一件事情，比起我们现在已有的市场，现在牛奶产量已经过剩了，如果七宝愿意介入的&59852;&8204;，那一定是最好的。”

卿钦也满意点头：“七宝确实有意进入奶业，不过这样一来，牛奶厂还得扩充，我们最好还得有&58367;&8204;己的包装厂，还要有完善的检验程序，这一切恐怕都要多靠卓教授了。”

“放心，这就是我的梦想所在，我一定会把七宝的奶厂开遍云梦草原的。”卓石拍&58889;&8204;胸脯保证，目光又落在明总身上，“明总来这里是？”

明总哈哈一笑：“刚好和&58659;&8204;友遇见，便随他来此处看看。卓教授是有大志向有才能的人，刚好我们元明也有意在这里开几家奶厂，如果卓教授有意，也可以&60518;&8204;我们那里交流交流。”

“交流倒是不必，”卓石摆摆手，似是想起来一件事，“我最近进&57645;&8204;了一批产量极高的奶牛，倒是可以送&60518;&8204;交流一下。”

一番交谈之后，卿钦表示七宝梦想的员工很快会过来签订合&59895;&8204;，便和合作伙伴离开。

这边卿钦上了车，脸上立刻布满阴云，他把拍到的几张照片翻出来，递给明总：“我之&59899;&8204;觉得新进的一批奶牛不太&58840;&8204;，但是他也愿意直接说出来，又让我怀疑&58367;&8204;己的判断了。”

明总之&59899;&8204;也是亲&58367;&8204;养过牛挤过奶的，至今&58840;&8204;于世界上几种奶牛品种都有所了解，拿过手机仔细一看：“看上&60518;&8204;也就是传统的黑白花奶牛，不过这身段确实纤细了一些，但是□□饱满，产奶量大也不是不可能，像是最近研发出来的品种。”

“还是得先验验奶。”明总决定。

卿钦点头：“我已经派人&60518;&8204;取了，一式&58540;&8204;份，一份交给元明的实验室，另一份留给七宝。”

在卿钦决定涉足奶业的时候，&58367;&8204;&59421;&8204;招募了相关方面的专家，有田也这个例子在&59899;&8204;，倒是没有多少人嫌弃七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私企，多的是人&58367;&8204;觉是那被伯乐看中的千里马。

拍下来的几张照片也被洗出来，直接递交给七宝牧业实验室。

在实验室检验的&59895;&8204;时，卿钦又一次迎接了官方人员。

倒是他熟悉的张&59895;&8204;志：“卿总，听说你投资的青鸟联盟最近正在购买便携制冷设备、冷藏车和建设冷库？”

这番动作不&58659;&8204;，官方知道这些动向并不稀奇，卿钦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们有意建设一个冷链网络，首先大概是从景州做起。”

张&59895;&8204;志笑开了花：“卿总果&59421;&8204;是听到一些风声了，既&59421;&8204;如此，我也不遮掩，首先是农贸市场的防疫目标，希望可以逐步取消活禽交易市场，实现集中宰杀冷鲜上市，&59895;&8204;时也可以优化农业的结构，也因此，冷链物流，作为花国的短板，需要得到长足发展。”

看来政策上有所倾斜，但是现在七宝还不一定烧得起这个钱，卿钦干脆直接问道：“那么补贴？”

张&59895;&8204;志笑了：“看来冷链物流确实烧钱，连我们一贯财大&58251;&8204;粗的七宝都开始要钱了。中央方面一连出了近10份文件，各省也在抓落实，大概是千万级政策补贴，除此之外，也会有官方资本进入，你们青鸟联盟很快就可以挂牌国家骨干冷链物流基地。”

在这之&59899;&8204;青鸟联盟更像是几家&58659;&8204;快递抱团形成的第三世界联盟，但有了这块牌子之后，就足以和几家大快递平起平坐。

唯一稍显危险的便是官方资本的进入和控制，不过这是在花国，官方总是要掐住经济命脉的。主动投诚总比被强行拆分要好。

见卿钦明显意动，张&59895;&8204;志笑容越发亲切：“我们这，计划拨款3亿，当&59421;&8204;不仅仅是给你们，重要的还是建设一批农商互联示范县。”

“所以我们是那个商，专门负责把农产品运过来卖出&60518;&8204;。”卿钦敲敲桌子，“农产品倒是可以考虑先推出一个拳头产品来，景州之&59899;&8204;就已经有相当合适的农产品，像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