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养尊处优,吃穿不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仙女居然动起了针线?
他知道安觅一直想要拿出纯棉料子给平安做睡衣,后来庄子上用棉花纺出线,织出布来就让人给平安做了两套里衣,还做了毛巾、浴巾,如此,平安宝箱里的就能合理存在了。
只是,那不是让下人做了吗?她怎么还亲自动起手来了。
魏景和上前拿起她缝制的裤子,拿起来才发现是一件浅黄色的保暖内衣裤子,只是拆开又加宽拼接在一块了,无论是宽度还是长度都做了改变。
想到一个可能,他心里一团火热,把裤子放在腿上比了比,刚好合身。
因为都是同色系,两侧加宽拼接,看起来倒不是很明显。只针脚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拿针线的人做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原本是你一直在拼命靠近,对方突然伸手将你拉过去,两颗心心心相印,妙不可言。
魏景和走出外间,看着伏案画图纸的女子,上前轻轻从后面环抱住她,“觅觅,我的礼物呢?”
安觅不懂他为何突然要礼物,回头亲他的脸一口,“够了吗?”
魏景和贴着她柔嫩的脸,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
上面比起最开始他第一牵她的手时没那么圆润光滑了,除了给平安准备礼物敲敲打打弄得有些粗糙外,仔细分辨还能分辨出针孔的痕迹来。
这是她把他放在心上的痕迹。
他自来就知晓她对他的爱不会有他那样深,甚至有时候他会觉得,是他单方面的付出才能换来她的一点点心动。
开始他觉得这样便知足了,却原来他还是贪心的,想要她回以同样的深情。
魏景和常年握笔的手带着薄茧,此刻摩挲在手上,酥酥痒痒的,直痒到心里去。
安觅对上魏景和炽热的目光,有些扛不住地移开视线。尤其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洒在他脸上,像是打了一层柔光,迷人得不像话。
“魏大人,你唔……”
她刚出声就被他俯首吞没,丝毫不给她喘息的余地,担心她扭头累到,一把将她提起,压在书案边上。
安觅看着魏景和,向来温润的魏大人此时看起来又禁又欲,望着她的目光能灼烧一切。
男人的气息再次笼罩过来,吞没她的,带着失控的激动。
良久,魏景和抱着她,埋首在她颈边喘息,时不时亲一下她的脖子,痒得她忍不住扭动身子。
“觅觅,别考验我的自制力。”魏景和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如此一来,安觅就能感觉到他为何这么说了。
很明显的变化。
“你受什么刺激了?”就这样压着她不管不顾的亲,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现在的玻璃窗可不是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那种。
“只是突然发现,原来在觅觅心上开花的感觉,很美。”魏景和的唇刷过她的耳际,落在她脸上,最后又回归唇上,又是绵长的一吻。
安觅被他弄得气息不稳,靠在他怀里,被他接二连三吻得脑子空白。
“你到底怎么了?”她问。
“手都坏了。”魏景和把手放到嘴边亲了下。
安觅想到他进里间出来就这样,再看他摩挲她的指头,瞬间懂了。
只是,她没想到不过是一件衣服就叫魏大人这般激动。她不由去想是不是她回应的太少,以至于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叫他如此欢喜。
“魏大人,也许是因为成长环境使然,我被宠惯了,也被捧惯了,不会粘腻撒娇,不会……”
未完的话又被魏大人低头堵住。
“仙女本就该高高在上的,不用会那么多。”他捧起她的脸,“叫我知你情深便好。”
原本只是玩笑时的称呼,此时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虔诚,仿佛,真的把她当成了仙女,他是她唯一的信徒。
安觅有点想感谢那个代号5,是它让魏景和亲眼看过她那个世界,叫他知晓她曾处于什么样的世界,才能这般尊重她,尽可能跟上她的思想,并且迁就。
“我会努力学着当个合格的女朋友。魏大人,请多指教。”安觅抬头,笑靥如花。
魏景和知道“女朋友”在她那里是未成亲前两人在一起后的关系称谓。
“请多指教。”他低头与她额贴额,眸光深情,嘴角带着满足的笑。
窗外路过的丫鬟不经意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主子俩相拥的画面比漫天桃花纷飞还美。
谁也没注意到桌上的手镯闪了下。
……
安觅了解过大虞的科考入场是怎样的,搜身是肯定要的,但不至于脱光光的那种,只不许穿带有夹层的衣服,若是怕冷只能穿层层单衣。
安觅想着到那会乍暖还寒,就想给魏大人改一套保暖内衣,贴身穿在里面一点也不显臃肿,看不出来,既不会脱光,也不必担心被看到。
她二哥准备的物资里自然只考虑到她和崽崽,妹夫那份?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打算拿出两套肤色出来想改成一套男款的,想着以她的针线功夫,等魏景和进考场前应该也做好了。虽然她针线做不到那么好看细密,光走针不绣花她还是做得到的。
“不如我拿去给娘做,反正娘知晓你能拿出不一样的东西。”魏景和提议。
安觅挑眉,“怎么?嫌弃我手艺?”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幼儿园的事,蜂窝煤厂的事,纺织厂的事……我怕到咱们成亲那会你还没忙完。”魏景和向来知道怎么劝说人。
是的,蜂窝煤厂,在商人都抢着购买煤矿开采权时,安觅让徐风用她大哥的名义买煤渣。
蜂窝煤这事在当初发现煤时,安觅就跟魏景和说过,魏景和没有上报,自然是因为他也是第一发现煤的,怎么可能就马上知道怎么做蜂窝煤了。或者说,他留着也是另有打算,如今安觅来了就把这打算接过去了。
安觅果然动摇了,“你当真不想要我缝的衣服?”
崽崽还知道要她给缝个荷包呢。
“若你无事做便罢,有事做岂能浪费时辰在这上头。我知晓你心意就好。”
更重要的是,她忙完该忙完的正事,才会另外花时辰做衣服。她又是初拿针线,别人许是熬几晚就能做成,她怕是得半个月,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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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体贴入微!
明明相比起来,他们还是同年龄,他却总给她一种他比她大许多的感觉,有一种是她哪怕见识再多也没有的成熟稳重。
古人早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最后安觅动摇了,一来他说的没错。二来,她针线也实在没眼看,既然魏大人都发现了,那就能者多劳吧。
安觅把两套保暖内衣拿去给魏老太,一说想改大给魏景和穿,魏老太就乐得见牙不见眼,都不用她说方法,做惯针线活的魏老太已经知道怎么做。
农家人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家里衣服改小改大是家常便饭的事,这些自然难不倒她。
很快就到了除夕宫宴,魏老太虽然也有入宫资格,但她不打算去。若是没有平安娘,她可能还需要作为魏家家眷走这一趟,宫里太折腾人,她还不如在家准备好除夕家宴等乖孙回来。
到了宫里,魏景和先带着平安去前殿,安觅则是穿着沉重的诰命服,跟着一群命妇去拜见皇后。
如今谁都知道魏夫人惹不得,大家要么对她颔首,要么无视她。
在场的,安觅也就跟战老夫人熟,柳沉璧没来,有过一面之缘的肃亲王妃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自然不敢来这事故多发地。
于是她也就跟战老夫人聊聊天,听听这些命妇们之间说的八卦,倒有种现代聚会时她独坐一边,看大家玩的感觉。
还有几位皇子的生母都纷纷对她示好,名义上是多谢她招待了三个皇子,实际上,安觅能感觉得出来这三位之间明显开始暗潮涌动。
果然呐,皇家不可能一家和乐。安觅庆幸当初果断拒绝崽崽当伴读。
只是可惜了,如今那三个皇子瞧着兄弟之间还挺有爱的样子。
去年没有献礼环节,也没有歌舞助兴,所以后宫自是没在一块,今年不同了,每个位子都设有家眷的位置。
后宫这边没多久就接到前朝准备入席开宴,命妇们就由皇后带着前往,到了前头就各找各家的领头人。
奉和殿两廊下,大臣三三两两站一块,等着御殿升座。
安觅到的时候,平安和怀远跟一些小孩在一处打弹珠,魏景和和战止戈正在臣子间寒暄一番。
安觅一来,魏景和立即就看到了,对正在说话的官员说了声,就迎向她,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
“手冷不冷?”
安觅摇头,反握住魏大人干燥温暖的手,拍拍腰间的手捂包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装备齐全。”
战止戈本想去看看怀远,看到魏景和夫妻二人携手走向两个孩子,就止住脚步。
魏景和与他初见时确实不一样了,沉静内敛,满心城府的男子一遇上他妻子立即展眉而笑,眼眸深处全是道不尽的柔情。
得一心人当真叫人如此满足?
战止戈突然觉得心有点空,也想有个人来填满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他挥散。
他心中只有家国天下,情情爱爱不适合为将者,不适合战家。
可他却也忍不住去想,倘若父亲心中的情爱超过家国天下,是否结局会不一样?倘若,他娘心中多一点大爱,也许也不会舍他而去。
下午申时左右,奉和殿奏响韶乐,宴会开始。
按照惯例,除夕宫宴,都有向皇上献年礼的环节。
皇帝携皇后坐在御座上,大臣们按照品阶入殿就座。
承光帝的旁边还空出一个位子,那是留给太上皇的。虽说太上皇是被软禁了,但是在如此宫宴上,承光帝还是得表孝心给天下人看的,不过显然,太上皇不配合。
承光帝也不在乎,对外宣布太上皇身体抱恙无法出席宫宴。
宫宴是承光帝交给肃亲王操办的,国库再空虚也不能再像去年那般草草打发,于是皇上就把这差事交给肃亲王了,要省钱又体面的宫宴。
肃亲王就想到上次在魏家吃的那个火锅了,天冷赏着雪,吃着火锅多美。
他找上魏家谈妥此事,除此之外,肃亲王还谈了年后合作开火锅店的事,如此,也能借宫宴将火锅宣传出去,回头开铺子开了,加上辣椒又是一噱头。
安觅自然同意了,这些不可能都等二丫长大了再做。
因此,朝臣们就看到今日与往常的宫宴不同,往常一道道珍馐从御膳房端到这上面的油已经凝结了,如今坐在热腾腾的小火炉边,旁边是一碟碟肉,素菜就是萝卜、红薯、山药片、白菜这些,更多的是肉,想吃什么就可以涮什么,趁着滚烫热乎,吃进嘴里,全身暖洋洋。
大殿空旷,门窗又开着,哪怕殿内热气蒸腾也不妨碍什么。
边吃边欣赏歌舞,这可真是太美妙了!这宫宴哪怕开到夜里他们也可以!
除夕宫宴本来就是皇上宴请朝臣的宴会,只是不知从哪代帝王开始有了献年礼环节。除了朝臣献礼外,还有封地的藩王,属国也会在这时候入京进贡。
楚国此次来除了进贡表示臣服外,还要求得大虞皇帝赐给他们红薯种子。
以前大虞愿意帮楚梁两国实属因为要展示泱泱大国风范,岂料一朝风云变换,这两小国竟妄想吞掉大虞,可不直接将他们打成属国。
安觅庆幸可以坐着边吃火锅边看献礼,不然不冷死也饿死。
魏家三口坐在位子上边吃边等着献礼,因为没有辣椒,宴上各桌摆的只有清汤锅,不过御厨知道火锅如何做后,再加上后来宫里后宫主子也有点火锅,他们也琢磨出更美味的汤底,虽然比起安觅知道的火锅调料还是不全,但也不差什么,旁边的架子上放着配好的蘸酱。
她一人调了一碟子,涮了一块羊肉蘸酱喂平安。
大家本就是偶尔涮一筷子吃个乐趣,魏侍郎那边画风独特,那魏夫人涮个火锅手法娴熟,她喂孩子,魏侍郎喂她,这是秀恩爱来了吧?
郎才女貌,再加一个小金童,众人觉得这魏侍郎一家比歌舞好看。尤其那小金童吃得小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看来看去,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这般灵动玉雪的孩子,难怪当初失踪后魏侍郎恨不能灭了楚国。
说到楚国,楚国就来了。
“楚国使臣殿前献礼!”
唱声刚落,只见一华贵锦袍男子缓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后面有宫人抬着一个笼子。
楚国使臣向承光帝行礼后,为首的楚国二皇子说,“听闻大虞皇上宅心仁厚,于天灾年间也不舍得吃兽珍园里的珍兽,而是将它们放生。我楚国皇上听了特送上一对珍兽供皇上赏玩。”
盖在笼子上的布一揭开,平安第一个喊出声,“娘,是熊猫!”
喊完,见大家都看过来,平安赶紧捂住嘴,眼睛眨巴眨巴的,无辜得很。
“呀!我有这个包包!”瑞王世子也指着喊。
“我也有!一个小挎包,一个小背包!”
“看,我背着呢!”
楚国使臣:……
楚国使臣怀疑人生。
这不是他们好不容易发现的珍兽吗?为何大虞的人说得好像满大街都是?小孩还说拿来做包了,还不只一个,这是杀了多少只,才能拿来做包啊?
楚国使臣昨日刚到,这大冷天的赶路也不容易,所以一到就在四方馆歇了一日,歇好了就直接准备老参加宫宴了,还没来得及去逛街,也没去看过那家包包铺子,要不然他会发现铺子里有很多仿熊猫制成的包包。
那些包包少数是用皮毛制成的,其余布料则是用绣线绣出来的,所以,如今京城里的孩子们对熊猫并不陌生。
安觅看着笼子里那对憨态可拘的熊猫,心都萌化了。
魏景和见娘俩表情一致地盯着笼子里那两只熊猫看,心里在盘算怎么把熊猫搞到手。
“此乃花熊,是我楚国皇帝最喜爱的一对珍兽,体色白黑相间,因它性情温和,不伤害其兽类,只吃竹子,我国皇上认为这是一种能与友邻和平共处的“义兽”,是是睦邻友爱的象征,特带来献给大虞,祝大虞与楚国和睦相处。”楚国二皇子很快就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笑着道。
承光帝自然也是见过熊猫的,铺子开张那日,不单妃嫔让人买了些回来,几个皇子从平安的信里得知铺子开张也叫人买了好几个,其中就有熊猫款。
承光帝也知道包包铺子背后的策划人是安觅,那么多花样不一的包包,单凭魏景和那没识多少字的妹妹还做不出来。
所以,这魏夫人早就见过楚国献上来的这对花熊?还给取名熊猫?莫非,这熊猫也是从海外来的?
当然,此刻也不是问话的时候。
承光帝笑着对楚国使臣说,“楚国可当真是送到大虞孩子们的心坎上了,不错。”
承光帝也没说大虞有没有熊猫,让楚国使臣自个猜去。
楚国二皇子就知道这原本以为能叫大虞人眼前一亮的珍兽黯然失色了,他们又送上他们楚国盛产的玉石等,这才跟着侍者入座。
从楚国使臣进殿开始,安觅就觉得总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等她抬头看去又没了动静。
楚国使臣这边刚坐下,楚国二皇子就迫不及待问旁边一袭白袍的男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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