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怀疑可能会有雪灾。”魏景和郑重其事地说。
承光帝不信,“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冷得下雪了,如今这天气还同去年那般,你若说又干旱还说得过去。”
魏景和躬身,“皇上,气候无常,了灯大师说过的话微臣还言犹在耳。”
承光帝:“了灯大师也说大虞将稳。”
“皇上,只是将稳。”战止戈也说。
在寻石炭所在时,魏景和已经同他说了心里猜测,虽然他也觉得没可能,但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承光帝刚因为石炭的出现而喜悦的心情瞬间没了,若这石头的出现是雪灾的预兆,他实在开心不起来,要不是相信了灯大师,他真的会觉得天要亡这个世界。
可是了灯大师说因为魏景和,这天下才没崩塌,他也不用问魏景和是如何怀疑会有雪灾的,只当他与了灯大师一般,是不可深究的存在。
“魏卿,镇国公,朕将开采石炭的事交由你们全权处理,尽快采出更多的石炭出来,若有真有雪灾就拿给百姓御寒。万事以百姓为重,朕也会诏告下去,让百姓做好御寒准备。”承光帝立即有了决断。
魏景和暗自松了口气,不管日后如何,至少现在这个皇上的确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如此,他想要做的一切才更容易实施。
“皇上……”
承光帝听他喊,眉心又是一跳,“魏卿,你还有事?”
魏景和当没看到皇上异常的反应,恭敬道,“皇上,微臣昨日陪小儿烧石炭,发现灶台上经过火烤后变得很温暖,就想着人是否能睡在上头取暖。”
他觉得既然这法子既然是平安的仙女姐姐拿出来针对可能到来的雪灾防寒用的,自然是要公布出去。
“哦?说来听听。”承光帝听到不是关于天灾人祸的,就放心了,也有心情想知道如何个取暖法。
战止戈也好奇地看过去。这人的脑子如何长的,随便碰一碰灶台都能叫他想到取暖的法子。
魏景和就从袖袋中拿出一张图纸呈上,“这是微臣画的图纸,昨日离家时已让家中父亲和兄长试着做做是否能成。”
周善又赶紧接过来给承光帝过目。
承光帝打开图纸,上面画的一目了然,尤其是如何受热法一清二楚,下面还有地暖的图,他越看越是震惊。
原以为不过是魏景和突发奇想做着玩的,看了图纸就知道这八成能成。
承光帝抬头看向魏景和,都不知道拿什么词来形容他好了。莫非,寒门学子的脑子都比较灵活变通?等再开科举时他要不要多扶持寒门学子。
“行止也瞧瞧,若能成,可以给你儿子建一个地暖,还有老国公和老夫人。”承光帝把图纸给战止戈。
战止戈上前接过来,也很快就看懂了其原理,就是看懂了才更佩服魏景和的脑子。厨房灶台存在几千年了,就没人由此想到这样取暖的法子,他碰一碰灶台就想到了,这样的人想不名垂千古都难。
“魏卿果真是大虞之福啊,你对大虞的功劳朕都记着呢。”承光帝也想现在就大赏特赏一番,可惜国库要粮没粮,要钱没钱,还有一帮不干人事的臣子拖后腿,这时候若给他升官,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嘛。
魏景和惶恐躬身,“皇上言重了,微臣愧不敢当。”
战止戈看他这样子就想起当日皇上给他赐字时,他那时的激动谢恩,有些怀疑他是装出来的。
也是,一个七品县令面对皇上的奖赏怎能是从容镇定。
这人连上位者的心都算得透透的。
宫外,大家铆足了劲打听宫里的消息,可惜经过那次魏景和进宫献过红薯后,承光帝给宫里来了个大清洗,如今想再打探消息就难了。
等魏景和和镇国公从宫里出来也打听不出这两人又给皇上进献了什么,也没见皇上升魏景和的官或者赏他点什么,就想着这次怕是没讨着好。
等皇上传大臣议事,他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雪灾,魏景和入宫是为了跟皇上说极有可能有雪灾的事。这天同去年一般,怎可能会有雪灾,大多人不信。
钦天监都还没说什么,魏景和怎么不上天呢。
然而,经过那么多次天灾,钦天监一次都没算对过,钦天监表示已经名存实亡。
魏景和在城门没关闭前骑马离开京城,说起来他会骑马还是在老家时他爹托镖局的人教的。
那时他爹不知打哪听说了君子六艺,其他四艺没法子,但是射和御,他爹就想到了曾经待过的镖局。正好那会镖局没倒,就厚着脸皮上门托人教了。
无论是逃难路上还是如今当了官,都不得不说一句他爹有先见之明。
魏景和刚出城门不远,身后就追来两匹快马拦下他,正是战大将军,跟在身后的是当日跟在国公府小少爷身边的柳飞。
只见战将军打开身前的披风,露出里面苍白虚弱,还挂着泪痕的怀远。
没等魏景和问怎么回事,战大将军就翻身下马将孩子抱下来塞给他。
魏景和赶紧接住,“将军,您这是?”
战止戈抱拳一揖,“劳烦魏大人先替我将小儿带回去。”
魏景和有怀远在也不好下马,让怀远坐得舒服了些,“带回哪?”
战止戈将他这细微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放心,“带回去先让小儿同平安待一块。”
魏景和原以为是帮忙带回军营,听了赶紧拒绝,“将军,这恐怕不妥。您也知晓下官家中清贫,小少爷恐受不住。”
他可照顾不了镇国公府的继承人,万一有半点闪失怪谁,何况这小少爷身子实在是弱。
战止戈就定眼看他,“了灯大师说了,怀远与平安在一块玩有好处。”
魏景和无语,“将军竟也相信这不切实际的话?”
“怀远与平安待一起那日的确好很多,能跑能跳。”
“小少爷养尊处优,家中实不适合他住。”
“平安都住得,他自然住得,战家男儿没资格娇气。”
魏景和不敢苟同,但也不会说什么,见他实在坚持,便低头问怀中没比平安大多少的团子,“远少爷可愿与我回去?吃住上不会很好。”
“跟平安弟弟住吗?”怀远眼里满是期待,稚嫩的嗓音还带着哭过的痕迹。
“大概吧。”魏景和几乎已经知道小孩的选择了。
“嗯!怀远愿意!”怀远声音都多了几分生气,想到马上就能和好玩又可爱的平安弟弟一块玩,他就一点也不难过了。
魏景和想到要多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一起睡就头疼,看向战止戈,“将军可派嬷嬷同去照顾小少爷。”
“出来得急,没交代,魏大人先把怀远带回去,明日我再派人将吃的用的送到府上。”战止戈说完解下身上披风扔给魏景和,然后翻身上马回城,只留下柳飞保护。
魏景和:……
魏景和和怀远大眼瞪小眼,该高兴战大将军这般信任他吗?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暂时接下这个小团子了。
“从这到顺义县需要一个时辰,可受得住?”魏景和问看起来一脸病弱的孩子。
“我可以,有劳魏叔叔。”怀远坐都坐不稳,还想拱手。
魏景和看向旁边的柳飞,柳飞假装看向别处,他就是负责保护的。
魏景和无奈,只能将披风系上,把孩子裹住,让他抱紧自己,温声叮嘱了句,“不舒服同叔叔说。”
怀远靠在魏魏景和怀里,小脑袋点了点。他嗅到了与父亲身上不一样的味道,是淡淡的墨香,很温暖。
镇国公府里,因为镇国公抱着儿子怒然离府而兵荒马乱。
镇国公夫人刘氏坐在屋里同身边嬷嬷抱怨,“我不过是抱怨一句,谁知道那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偷听了。”
“他不偷听怎知晓他母亲原是这般厌恶他?”战止戈大步进来,本就冷峻的脸此刻阴沉凛冽。
刘氏赶紧站起来,“国公爷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只是感慨一句,岂料怀远他小小年纪就心思如此重。”
战止戈看向刘氏,刘氏出自日渐衰退的忠勇伯府,生得亦非绝色。她以为在那么多贵女中脱颖而出便沾沾自喜,其实不过是因为娶她方能让当时还在位的太上皇放心罢了。
若她能恪守本分,他自会爱重于她,可惜她过于高看自己,叫他能给的只有她该得的尊重,只他没想到她竟然这般嫌弃自己生的孩子。
“怀远心思重是因为谁?”战止戈质问。
刘氏被质问得不服,“我安排人好生照顾他,让他吃饱穿暖,哪怕是干旱时期,也让他吃得最好,我自认已经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我想给镇国公府再生一个强健的孩子,有何错?怀远那身子这辈子大概就这么养着了,恐怕长大后于子嗣都困难,我这是在为镇国公府好,为他打算。”
这是战止戈第一次听到自家夫人这么评断自己的儿子,他脸色更沉了几分。
战止戈挥退所有人,逼近一步,用冰冷压抑的声音说,“刘氏,外头的人说得没错,战家能屹立至今,不光是因为战家识时务,还因为战家每一代只有一个男丁,不可能有意外,你懂了吗?”
刘氏听完心头发颤,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心里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慌张地问,“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战家的孩子,任何女人都不可能有。”战止戈在她耳边打破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刘氏踉跄地往后退,跌作在椅子上。
她从打击中回神,愤恨地瞪着战止戈,“你们战家骗我!”
“战家与刘家议亲时就已经郑重告知此事,上门提亲前我亦亲自问过你是否介意。”战止戈面无表情。
刘氏身子一软。
她当初只以为是以前嫁入镇国公府的女人肚子不争气,而她会是那个意外,她会为镇国公府开枝散叶,成为镇国公府百年来的最大功臣。
谁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些年来努力调理身子就是个笑话!
“你好自为之吧。”
战止戈拂袖而去,留她一个人慢慢想清楚日后该如何做。
刘氏趴在桌上痛哭出声。自从生下一个病怏怏的儿子后,她就不待见那孩子,一心只想要再生一个健康的来继承镇国公府,延续战家风光,如今却告诉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在她彻底和那孩子离了心之后。
那孩子打小就这么弱,日后还能给她什么依靠!
与此同时,安觅打开游戏看到满屏的白絮还以为下雪了,再仔细一看,她的崽崽在满屋飘着棉絮的地方。
“平安,这是在干嘛呢?”
平安忽然听到仙女姐姐温柔的声音,看到有人在就聪明地没喊,只是用小奶音回答,“在撕棉花。”
魏老太听到乖孙突然在回答谁的话,立即明白了,就自说自话,“棉花剥了籽后,老婆子发现这绵似乎还可以更松软,就让俩丫头将每一坨棉撕开铺在床上,等会再用重重的木板压平,如此棉絮连在一块就好缝了。”
安觅听了不由得佩服。
所以说,不要小看古人,她忘说弹棉花了,崽他奶就能想出法子让棉花更松软。虽然是因为现在只做一床被子,也是闲着没事做才能这么费心,但日后棉花多了难保没有人想到可替代的工具。
“平安,告诉奶,可以找来一个大木弓,用木锤敲击,使弓弦弹在棉花上就能变得洁白松软哦。”安觅想起古老的弹棉花手艺。
平安每当这个时候就跟背诵三字经一样把仙女姐姐的话复述出来,声音稚嫩软糯,跟个小大人似的。
魏老太还是第一次得到仙女如此指点,喜得赶紧连声应是,“平安辛苦了,奶这就让你大伯去做。”
大丫和二丫:……
平安就在玩,辛苦什么?还有,二叔又教他念什么奇奇怪怪的书了。
“二丫,去喊你爹把打猎的弓拿进来。”
二丫立马就去了。
很快,魏老大把弓拿进来,这弓还是魏老头走镖时传下来的,无论是逃难时还是上山打猎都少不了它。
这弓有两尺多长,魏老太接过来找锤子击打弓弦,弓弦果真落在棉花上发出嗡的弦响,棉絮飞起一片片。
“可以用一根棍子绑在背后吊着弓捶打。”安觅说。
平安就眼珠子一转哒哒跑出去拖来一根小竹竿给他奶,“奶,绑背后吊打。”
安觅见平安用小手做捶打手势,听小奶音说出‘吊打’俩字,又被萌乐了。
魏老大不知道平安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可魏老太知道平安是有仙女在教的,一想就明白了,把弓吊起来方便一手捶打,一手扶弓。
“奶的乖孙真聪明!”魏老太狠夸了下平安。
小竹竿当然用不了,就出去找了根能用得上的绑在背后,另一头吊起弓,当真成了,就是弓太重。
“娘,我来。过后我做一把专门用来弹棉花的,这太重了。”魏老大上前接过这活,他劲又大,没多大一会,屋里都是棉絮纷飞。
因为到处都是棉絮,魏老太不想让孩子吸进鼻子里去,就将孩子都赶出去玩。
……
魏景和回到顺义县先到县衙派人将极有可能会有雪灾的事通知到各个村子,顺便让各村村长翌日到县衙一趟,确认没什么需要他批复的公文后,才带上国公府的小少爷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大房的炕已经盘好,正烧火烘干好加快使用。
村里许多人都围在大房看,知道这炕是用来取暖的后,大家都说要回去做一个,还能省床,夏日不烧火睡着也凉快,真正的冬暖夏凉。
“大人回来了。”有人眼尖在魏景和刚进门就发现了。
“大人为百姓想出的这个炕当真是好,以后冬日也不会觉得冷了,烧火做饭就能让炕热起来,还省柴火。”
“大人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官,有什么好事都想着百姓。”
“昨日那牙刷我做出来了,怪好用的。大人想到这等好物就没想过留着做营生,当真是一心为民。”
“这炕若是藏着不让咱们知道,魏叔和魏老大日后凭这手艺都能过得富裕。大人一家都大公无私。”
魏景和见村民们恭维个没完,清了清嗓子,院里瞬间安静了。
他看了大房已经成功烧起来的炕,对在场的人道,“本官怀疑不日就有雪灾严寒,大家既然已经看懂了赶紧回去把炕盘起来,多准备些柴火。”
村民们听了一片寂静,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雪灾?怎么可能呢?
旱灾过去了又来了蝗灾,如今蝗灾走了,好不容易有了点收成能熬下去,眼看美好的未来在同他们招手,县令大人又说可能会有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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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这般,是上天存心不给他们活路啊。
“大人,您说雪灾?”村长站出来不确定地问。
魏景和点头,“这只是本官的猜测,大家不防想想这气候的反常,有雪灾也不是不可能。本官已派人通知各村,做好防寒准备,大溪村便由本官顺道通知了。”
“可是,村里老人说更像是去年那般不下雪,来年干旱。”有人低声说。
“所以本官说只是猜测,大家不防做好防寒准备。”魏景和也不要求他们一定执行。
“大人说的话哪次没有应验,我相信大人!我这就回去做这个炕,再上山多砍些柴火。”
说话的是一个难民居那边的人,因为大人给了他们活路,他们如今只差将县令大人的话当圣旨了。
本村村民听了自然不甘落后,纷纷表示相信县令大人,一个个告辞回去做炕,砍柴火。
魏景和才发现把难民安排进村子还有这等好处,都在争先表现,不错。
“爹爹!”
平安等爹爹和大人们说完话了才小炮弹一样扑上去,然后就撞到披风里的小团子。
“哎哟!”披风里传出稚嫩的痛呼。
魏景和这才发现怀远还藏在披风里,赶紧打开披风,露出里面的怀远,“远少爷怎不出声?”
怀远无辜脸,“我以为魏叔叔不让。”
魏景和默了,他就是连着披风把人抱进门,放下他后也忘了打开披风,没想到被孩子认为是要他藏着。
平安睁大眼,不敢相信爹爹怀里藏着一个怀远哥哥。
他眨了眨眼,确定是真实的后,欢快扑上去,“怀远哥哥,你又来看平安啦!”
怀远差点被扑倒在地,还是魏景和及时从后撑住他。
“平安弟弟,我来找你玩,你欢喜吗?”怀远期待地问。
“欢喜呀!怀远哥哥,平安带你去玩泥巴吧!”平安有了小伙伴立马把他爹抛之脑后,拉起怀远就走。
魏景和上前拦下他,“平安,怀远哥哥赶路累了,你先带他进屋歇歇。”
怀远这时摸摸身上衣服,看向门外进来的柳飞,噔噔跑过去,“柳飞,礼呢?”
他记得上门做客是要带礼物的,他都没带。还有,他上次回去后收拾出好多好玩的东西也没带来。
柳飞:……
“少爷,国公爷明日会将礼送来,您只管玩就好。”
当时国公爷进后院没一会儿就抱着少爷怒气冲冲地出来了,然后叫他跟上就匆匆骑马出城,哪记得备礼这事。
“那好吧。”怀远转身回去,主动牵起平安的手,“平安弟弟,明日我父亲就给送礼来了,到时候我请你好吃好吃的糕点。”
平安不知道什么是送礼,但是听说有好吃的,他就想起他小荷包里没吃完的干果了,“我也有好吃的,平安带你去吃。”
只是怀远刚骑过一个时辰的马,哪怕是靠在魏景和怀里的,身子本就弱的他,又突然犯病,走了几步就觉得乏力,眩晕,差点被平安带倒在地。
柳飞眼疾手快过去把人抱住,忽然想起忘了带药,猛地一僵,赶紧把孩子交给魏景和,“劳烦魏大人先照顾我家少爷。”
魏景和以为他是要去请大夫,忙接住怀远,凝眉。
战大将军是忘了他儿子离不得药吗?居然就这么草率地把人交给他。
看着怀远苍白冒虚汗的脸,他虽然懂点草药,那也只是知道在野外能抓些简单的药草治伤寒,对怀远这样的是束手无策。
“爹爹,是平安害怀远哥哥摔倒了吗?”平安无措地抓手指,小奶音颤颤的。
这自责的小表情,安觅看得都心疼了,“平安不怕,不是你的错,是怀远哥哥刚好病了。”
“不是平安的错,是怀远哥哥刚好病了。”魏景和也腾出一只手摸摸自家儿子的头。
平安听到仙女姐姐和爹爹的安慰,知道不是自己害的,顿时不怕了,小手指指着脑袋,“和爹爹说的一样。”
魏景和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轻笑,“所以平安没做错事就不用怕。”
“嗯。”平安点头,又看向被爹爹抱在手上的怀远哥哥,好可怜呀。
“平安,给怀远哥哥吃糖。”安觅又给平安兑换两颗糖,加上原有的,有五颗了。
平安眼睛一亮,对!给怀远哥哥吃糖,怀远哥哥就好了!上次他也是给怀远哥哥吃糖,怀远哥哥就有力气陪他玩了的。
平安小手一握,手里多了颗糖。他把糖纸剥开喂到怀远嘴边,“怀远哥哥,吃糖,吃了就好了。”
怀远闻到甜味,小嘴微微翕动,张开让糖喂进嘴里。
魏景和只以为是小孩子见不得同伴病痛,给糖甜嘴。他抱起怀远回屋,“爹爹先把怀远哥哥抱进屋歇歇。”
平安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
魏景和把怀远放到床上,刚要给他脱鞋,就见怀远睁开眼,脸色好像没刚才那么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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