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看着那黑乎乎的石头,不明白石头有什么好玩的。
但是在小孩这里这个已经是他仅能拿出的最稀奇的东西了。
他当初看石头黑亮亮的,很坚硬,他才捡来放好的。
住进大溪村久了,看到村里小孩都能跟平安玩,他也想,大家都不叫小公子,他也跟着叫平安。
安觅认出这就是上次跟爷爷来村口讨要红薯苗的那个小孩,看着小孩手上的东西,她觉得有点眼熟。
【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是否帮崽崽采煤取暖】
对了,是煤!
果然凛冬要来了,要是现实世界,这气候再这么反常这么下去,有红薯都不管用吧。
“平安,谢谢这个哥哥,把黑石头拿过来。”虽然小孩瘦得不行了,可不能否认他比平安大。
“谢谢哥哥,平安的车车也给你骑。”平安伸出小手把黑石头拿过来,奶声奶气地说。
小孩也馋那车很久了,在陪平安玩和车子之间犹豫了下,还是跑去排队等骑车。
其他小孩虽然不乐意,但车是平安的,平安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小孩子总是能很快玩到一起去,尤其是村里孩子只听家里大人说过难民如何如何可怕,他们好奇难民是什么样子的,一问一答很快就熟悉了。
安觅看到平安好奇地盯着石头看,“平安,这是可以烧火暖暖的东西。”
平安一听说石头可以烧火暖暖,稀奇得立马抱着石头跑回家,连车车都不顾了。
回到家,平安跑到厨房,看到大丫在烧水,他将石头往灶膛里放,因为害怕,没放到火堆里。
“平安,你把石头放下面做什么。”大丫看平安把石头往灶膛里扔,吓得赶紧问。
“烧。”平安一脸无辜,奶声奶气说了一个字。
“你又是听谁说的,石头烧不了。”大丫只以为有人哄着他玩了。
“仙……爹爹说的。”平安蹲下身去看石头烧了没有。
大丫听到是二叔说的也有片刻的相信,随即捏捏他的小脸,“二叔一早就去县衙了,哪有功夫告诉你烧石头玩。乖,出去找二丫姐玩,姐姐要干活了。”
以前她娘还在的时候,奶还轻松点,自从她娘离开后,她就自觉觉得得为大房多干点活。
“平安要看石头。”平安不走。
大丫跟他对视半响拿他没辙,给他一把杌子,“行吧,你坐这看它烧不烧得着,不许玩火。”
平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乖巧点头,坐在杌子上等石头烧起来。
安觅:……
安觅也没料到崽崽会有这样的操作啊,她现在是说不烧好呢,还是烧呢。
行叭,崽崽在厨房也暖些,就让他待着吧。
……
魏景和回来顺带将平安的车带回家,他以为平安出什么事了,一进门就问平安,毕竟这还是平安有了车后第一次扔下车跑回家。
总不能是平安跟村里小孩吵架了,别说平安还不会吵,就说村里的小孩也不敢欺负平安。
“在厨房烧石头呢,也不知道谁逗他玩。”在里屋给平安做棉被的魏老太忍着笑回了句。
她之前听大丫说平安要烧石头还去看了眼,怎么说都不听,只能由着他了。
这孩子倔起来的时候像极了他爹,主意大得很。
魏景和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有平安那仙女姐姐在,不可能有人戏弄得了平安。
除非,她又‘回家’了。
魏景和同样没想到石头能烧,他直接进了厨房,正好看到平安从灶膛里扒出一块黑色的石头,还真是烧石头玩。
“平安,你在做什么?”他同样忍着笑上前,小孩子有时候做出的事总是令人啼笑皆非。
大丫见二叔回来了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盯着平安了。她喊了声“二叔”就往外走。
“爹爹!”平安一看到他爹回来,沮丧的小脸瞬间恢复光彩,扑上去拉着他爹一起烧石头,“爹爹,仙女姐姐说这个石头可以烧火暖暖。”
魏景和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他蹲下身拿起那块棱角不一的黑石头,坚硬黝黑,细瞧还有光泽,是与别的石头不一样。
平安之前一直放在灶膛的边边烧,压根没挨着火苗,顶多算是烤,所以一直没烧着,倒是很滚烫,魏景和怎么看都没看出哪里着了。
“姑娘,这石头能烧?”魏景和上下翻看。
安觅见厨房没人,就外放声音,控制音量,“可以烧,这叫无烟煤,可以当柴烧,而且很耐烧。”
经过平安烧了那么长时间都没燃烧起来,安觅就知道这是无烟煤了。
无烟煤坚硬有光泽,如果是烟煤会很快明火燃烧,且有刺鼻的味道,无烟煤则是需要较长时间。
魏景和半点也没有怀疑,只是心里震惊这世上竟然还有能烧火的石头!
他将石头敲碎了一小块放进还烧着水的灶膛里连火一起烧。
若这石头当真能当柴烧,有了它就不用整日上山砍柴,也不用担心冬日里柴火不够取暖了。
以前取暖的东西除了柴火就是木炭,这也多是有钱人家才能用得上的,别说银霜炭,最普通的木炭都少有百姓用得起,冬日全靠柴火取暖。
他以前在南方还好,听说北方实在太冷就有人炒上一锅黄沙,睡前把沙子铺在褥子底下,靠着沙子的温暖入睡。
他们去年刚来到这边就遇上干旱不下雪,天没那么冷,就没体会到睡在热乎乎沙子上的感觉。
从平安那仙女姐姐拿出衣服和棉花开始,他就隐隐担心这个冬日不妙,倘若这石头真能烧,那冬日里就再没有冻死的人了,他担心的那些难民如何熬过冬季也有着落了。
大丫以为厨房没人了,回来看火就看到她一向崇拜的二叔抱着平安坐在灶下紧盯着灶膛,有种说不清的羡慕。
二叔就是这样,不管平安要做什么,不但不会骂,还会陪着一起玩,别说二丫想要二叔当爹,她也想呢。
魏景和搂着平安,屏息看着灶膛里那块小石头一点点无声无息地燃烧起来,通红通红的。
他用树枝把它扒出来,将一根草絮放在上面,草絮一触到通红的石头立马就燃了起来。
魏景和激动得抱起平安来了个举高高。
“咯咯~爹爹,还要!”平安好久没得到爹爹举高高了,咯咯直笑。
魏景和又举了两下,放下他,“姑娘可能同我回屋仔细说说。”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妥,怎能对一个姑娘说出这样的话。
但想想她的情况不同,便补充了句,“若姑娘方便的话。”
方便是方便,反正这声音外放时间还没到,物尽其用,就不辛苦平安当复读机了。
魏老太在屋里听到声音出来看,就看到老二给她乖孙洗好手,牵着回屋
她看向大丫,“你二叔做了什么,让平安乐成这样?”
大丫指向灶膛里还烧红着的石头,小脸激动,“奶,石头真的烧起来了。”
魏老太瞠目,“你个死丫头,还学会欺骗奶了。”
“我没有,这是二叔烧的。”大丫瑟缩着说。
魏老太不信,上前用树枝拨弄两下,发现竟然真是燃着的,不由得瞠目,“这当真是石头?”
大丫点头,“是,平安带回来的那个,剩下的二叔带回屋了。”
魏老太猛拍了下脑门,她忘记平安那仙女姐姐了。
都说神仙能点石成金,石头能烧也不是不可能。她居然当平安在玩,罪过罪过,希望那仙女别怪她不上心。
“石头能烧火的事可不许说出去,听见没?”魏老太转头厉声交代大丫。
大丫认真点头,“我知道的,奶。”
“行,去歇着吧。奶来做饭。”魏老太挥挥手。
“我留下来给奶看火。”大丫主动道。
魏老太也不知道大丫这性子好还是不好了,她娘离开后总是闷不坑声地做事,不是说勤快不好,而是过于老实了不好。
等明年看看世道如何,得赶紧再给老大讨房媳妇,总得有个女人操持才像话。
到了屋里,魏景和放下平安,开始铺纸磨墨。
安觅见平安又乖乖坐着不打扰大人说话的样子,想起今天还有一次投喂机会,打开商城兑换了一盒适合小孩吃的坚果放进宝箱里给他当零食。
“平安,看到宝箱里的盒子了吗?拿出来,里面是好吃的哦。”
平安小脸上立马浮现出惊喜,双手张开就将沉甸甸的木食盒抱了个满怀。
魏景和扭头看了眼,平安打开盖子,里面分为五个格子,每一格都摆满了各色山货,核桃、杏仁、松子、栗子,还有一样黄绿色的果仁不知道是什么。
平安捡起一块核桃先递给他爹,“爹爹,吃。”
“平安先吃,爹爹忙完了再吃。”魏景和柔声说,这姑娘想得倒是周到,担心平安无聊就拿出零嘴给他吃。
平安小小的一个盘腿坐在圈椅上,腿上放着装满坚果零食的盒子,吃完这个吃那个,每吃一种小表情都是惊喜得不行,看得投喂的人也很满足。
“姑娘可是觉得今冬不妥?”魏景和一边磨墨一边问。
“我觉得可能有雪灾,魏大人最好做好准备。”安觅也不确定游戏是不是这么设定。
听她喊魏大人,魏景和莞尔,“姑娘唤我明允或景和便好。”
安觅挑眉,“魏大人亦唤我仙女便好。”
魏景和:……
这姑娘果真如他当初所想,是个恣意张扬的。
“那么,仙女大人,咱们说回雪灾。”魏景和心情愉悦,目光落在书案上的黑石头,“若是有了这个叫煤的石头烧火,再冷的天也不用怕了。”
“煤是个暴利的东西,百姓能不能用上还得取决于皇上。”要知道以前煤老板可是一个暴富的群体,在古代应该都要掌控在当权者手里吧。
魏景和眼里微闪,“煤在姑娘那很暴利吗?”
“曾经。”安觅回答完才发现不对,“你在试图打探我?”
明显违反游戏规则了,怎么游戏没把他闭麦呢?
安觅不知道这游戏是怎么制作的,但她能肯定,游戏里的每个角色背后都是真人在跟着剧情发展自由接的台词,这也是游戏不模式化的原因,但她以为游戏里禁止出现任何有关现实生活的字眼和话。
她可没想过发展线下关系。
魏景和神色一顿,这姑娘当真敏锐,他不过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是真的,就被她察觉到了。
“姑娘不是说自己来自天上吗?我只是好奇天上是否也烧火,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姑娘见谅。”魏景和继续淡定从容地磨墨,半点也没有被发现心思的尴尬。
是她太敏感了?
安觅自我怀疑,也许真是她想多了?这也是对方没被游戏闭麦的原因?因为根本没涉及现实。
安觅轻咳了声,“天上烧不烧我不知道,我尚未飞升成仙,还食人间烟火。”
魏景和低着头,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下,“怪道姑娘懂那么多。”
“都是前辈们的成果,不值一提。”安觅可不敢说那都是她的知识。
“那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魏景和放下墨锭,拿起毛笔沾了墨,“还得劳烦姑娘将煤的事细细道来。”
安觅看他清隽温和的脸,温煦的嗓音里也听不出半点异样,就相信对方没有她想的那样。
她将搜索出来的关于无烟煤的重点都说了,还有烟煤,烟煤燃烧多烟容易造成空气污染,比无烟煤还易中毒。
她就从如何发现煤矿到如何开采,再到开采出来如何使用,最后煤渣还能做成蜂窝煤等等,重点强调烧煤的时候记得通风。
这些自然都是安觅百度来的,毕竟安家矿主家里的矿不是煤矿,实践就靠崽他爹了,谁叫他是负责实施的工具人。
“煤适合用来炼铁,开采也麻烦,要说能让百姓温暖过冬的还有一个省钱省力的法子。”既然她是现代知识的搬运工,那就多搬一点是一点吧。
魏景和听到炼铁二字,眼睛一亮,如今大虞还都是用木炭在炼铁打造兵器,若有了煤是否能让朝廷的兵器更上一层?
魏景和赶紧将这个记下,“姑娘请说。”
“炕,一种用泥土垒成的火炕。”安觅搜出资料,娓娓道来,“火炕最好选在能与做饭的锅灶后腔紧接的地方垒,首先在选定盘炕的地方铺上一层厚厚的黄土,然后用土坯摆成四道或六道站立的,再在上面铺上横排的土坯,全面覆盖住,再用掺以稻草的粗泥抹平炕面……
最关键的是得让炕底下空白,形成烟道。烧上火确保烟道流通后,再用稀泥在炕面上抹平。若是连接厨房的锅灶,火热主要来源于做饭的余热。
也可以单独在炕底下留出烧炕的灶膛,一样要保证烟道流通,做好烟囱,让燃烧时产生的烟雾和部分余热漫向烟道,从烟囱流到外面。”
魏景和听完已经在纸上按照理解的给画出来了,再经由安觅从旁纠正,很快一张正确的盘炕图纸就出炉了。
若不是亲耳听到,谁能想到还能这般取暖,不过是用泥土做个复杂些的‘床’,就能度过温暖的寒冬腊月。
“还可以把地面也修成烟道,到时不用坐在炕上也很暖和。”安觅又说,这原理跟火炕差不多,就不用详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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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和又将这个记下。写完,他把写满字的纸轻轻放至一边,忽然心思一转,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姑娘觉得这个字写得如何?”魏景和写完最后一笔,似是随意地问。
安觅正看崽崽像小苍鼠一样吃坚果,突然被邀,画面上自动切到崽他爹说的那个字。
是个宓字。
和前面写的那些结体遒劲不同,这字笔势婉转沉静,充分写出了这个字的意境。
“很好。”她见过的大家书法也不过如此了。
魏景和听她毫无波澜的语气,又提笔点墨写下一个字,“这个呢?”
这次是个蜜字,笔势柔和了许多。
安觅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试探,认真点评,“行云流水,不错。”
魏景和再写下一个字,“姑娘再看看这个。”
这次是个魏字,铁划银钩。
“写得很好啊。”安觅不知道他要她做何点评。
“这个呢?”
安觅看着对方在纸上笔走龙蛇,所写的字在一笔一画中渐渐成形,几乎不用看他写到最后,她都能猜出来是什么字了。
觅,落笔如云烟,飘忽不定,也是符合了字的意境。
因为前面多了个魏字隔开,安觅并没有多想,倒是看到自己名字里的字出现在别人笔下,她忍不住拿自己写过的来对比,结果发现没法比,对方是王者,她是青铜。
“姑娘?”魏景和见久久没有声音响起,看着纸上那个字,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比我写得好,很符合该字的意境。我在这方面没什么造诣,无法给予点评,见谅。”安觅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魏景和从她第一句就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微笑搁笔,“能入姑娘的眼实是万幸。”
谁让她这么敏锐,只能采取如此迂回的法子知道对方的名字了,应当是闺名?
“能写得这么一手书法,可见是个狠人。”安觅道。
魏景和挑眉,“姑娘何以见得?”
“只有对自己狠得下心才能练得一手好字。”
魏景和暗松一口气,还以为他哪里叫她误会了,让她觉得他心狠手辣。
“姑娘见笑了,不过是字练得勤了些。”他将桌上那个字单独放到一边。
安觅就不再说了,哪怕是游戏效果,这字也是真人写出来的,她挺敬佩写得一手好书法的人。
她还是看崽崽吃坚果吧,小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好想给他穿萌萌的连体动物装。
“平安是要在屋里待着,还是要跟爹爹出去?”魏景和收拾好书案,终于有时间看儿子,见他嘴角沾了屑,就伸手帮他擦去。
平安欢喜抬头,“爹爹,你和仙女姐姐忙完了吗?”
魏景和含笑点头,“忙完了。”
“仙女姐姐?”平安喊了声。
“姐姐在呢,怎么了?”安觅温柔回应。
平安咧嘴笑得软萌软萌的,“就是想喊仙女姐姐呀!”
安觅就笑了,哪管崽崽游戏外的是谁,她只管萌游戏里的崽。
她看了看时间,该洗漱睡觉了,“平安,姐姐要回家了哦,你要乖乖的。”
“嗯!仙女姐姐,平安会想你的。”平安依依不舍地说。
“姐姐也会想你的,ua!”安觅送了个亲亲才放开语音。
平安眨眨眼,“爹爹,嗯么是什么?”
魏景和觉得可能是自己理解错了,应不是他想的那样,他笑道,“等下次仙女姐姐回来了平安可以问问她。”
“平安知道了。”平安点头,小鼻子嗅了嗅,忽然扎进他爹怀里,“爹爹好香!”
魏景和轻笑,及时伸手扶住差点掀翻的零嘴盒子。平安很喜欢墨香,他刚刚一直在磨墨写字,身上自然沾染了墨香。
“好了,爹爹要去外面,你可要去?”魏景和把他挖出来。
“去!“平安从椅子上下来,看到盒子,拿了块核桃喂他爹,“爹爹吃。”
魏景和没有拒绝,张嘴吃了,“可要收起来?”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往年山上都能见到,就是平安也吃过栗子,今年干旱,山上都没什么可收的,有的也早就被人摘没了。
平安从盒子里一样挑一个出来,握在小小的手里,把盒子推给他爹,“给爷奶吃。”
“不错,知道孝顺爷奶。”魏景和欣慰得不行,摸摸他的头,拿上盒子,牵着他往堂屋去。
日头西下,外面到处都是炊烟袅袅。
这会,魏家人也都在家,那十斤棉花已经全都剥出籽来了,籽被仔细收起来,纯棉花的重量就只剩五斤多,正好够给平安缝一条被子的。
“大哥,你帮我去喊一下桥那边难民居的王老头,让他带他的孙子过来一趟。”魏景和已经知道平安那石头是从哪来的了。
他倒没想让大丫和二丫去,虽说那些人自住进来后没闹出什么事,但是两个丫头也不好独自走近。
魏老大今日就光做牙刷了,光给牙刷柄上打小孔就不是一件易事,这会听到魏景和吩咐,赶紧应了声,拍拍身上木屑,前去喊人。
二丫鼻子灵,从她二叔一进来就闻到香味了,眼睛巴巴盯着二叔手上的圆盒瞧。
“二丫姐,给。”平安率先从小掌心里给出一颗松子仁。
“谢谢平安。”二丫接过来就扔嘴里,仍是不忘盯着她二叔。
平安又从掌心里挑出一颗杏仁给大丫,“大丫姐的。”
大丫笑着捏捏他的小脸,也不说留给他吃了。刚刚她奶在厨房教训了她一顿,说她想着家里弟妹是好事,可是过了就不成了,会让弟妹习惯她的付出,会惯坏。
魏景和看了眼大丫,看来是他娘说过了,这样才好,魏家人口简单,实不需要这般唯唯诺诺。
“爹,娘,这是我从县城带回来的,你们也尝尝。”魏景和把盒子放到桌上,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