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溪村这边,魏景和这才刚走没多久,石虎就带人来了,先将所有红薯、红薯藤都放到一个地方统一看管起来,至于如何处理需等将军和县令大人回来才知道。
平安见黑叔叔带人来抢红薯了,他眼珠子一转,跑到放红薯的屋子。黑叔叔要抢走他家红薯,他要赶紧藏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爷一个,奶一个,爹爹一个,大丫姐一个……
平安边嘀咕边藏,数来数去,数漏了谁又多加一个,还知道从两个筐里拿。
等石虎进来就见他趴在红薯筐上一脸纠结,石虎就乐了,上前一把将他高高抱起。
“叔叔不拿你红薯,就是带走看管起来,等你爹回来了就还回来。”
“不拿?”平安眨巴眨巴眼,偷瞄红薯筐,那他要不要把藏起来的红薯放回去呀。
“对,不拿。”至于后面拿来做什么,那是他爹的事了。
“平安乖,咱不耽误石大人做事。”跟在后面进来的魏老太赶紧把平安抱过来放下。
她看向红薯筐,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红薯少了?
“老夫人客气了。”石虎笑道。
“叫什么老夫人,我就是一农家婆子。”魏老太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受用的。她牵着平安让到一边,“挖得的红薯都在这了,大人抬走吧,要当心点,那皮薄容易破。”
石虎看着筐子里的红薯,一个个有拳头大,也不由得激动起来。他们可是打听过了,这些是一小畦地种出来的收获。
要是大虞朝的人都种上这东西,大虞朝就没人饿肚子了,他们将士在战场上也不用饿着肚子打仗了。
就算魏老太不吩咐,他们也会将两筐红薯抬得稳稳的,保证不磕碰到一个。
平安眼睁睁地看着红薯被抬走了,有些着急。抬走了他还怎么把红薯放回去呀?
“平安,先让他们带走,以后还有多多的。”魏老太以为小孩护食,抱住他悄声说,“奶还藏了几个,都给平安吃。”
平安听了眼睛发亮,奶也藏了,那平安也藏了是不是就不会挨骂了。
嗯,一定是这样,奶也藏了,爹爹不敢骂奶。
京城这边,承光帝还在批阅奏折,登基至今,唯一能叫他开怀的怕就是奏折变少了,可他开怀不起来,这是臣子对朝事不上心,他如何开怀得起来。
“皇上,镇国公和顺县的县令在外求见。”
承光帝听了同城门守卫一样,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边关守不住了,然后才是顺义县乱了。
“宣。”承光帝放下笔,叹息。
魏景和跟在战止戈身后走进这只有朝廷重臣方能进的御书房。
曾经他以为只有通过会试,再到殿试方能面圣,倒没想到如今连会试都没参加就当上官了,也到了御前。
当今皇上也不过二十八岁,正是拥有雄心壮志的年纪,可惜一上位就面临大虞将亡的局面,再大的雄心壮志也施展不起来。
行完礼后,由战止戈做说明,魏景和沉静地站在那等皇上开口。
听说顺义县县令要献上一物,承光帝的目光看向魏景和,“你便是那发现山药可食,发明收集露水之法,上折子令商贾献粮,提议捕捉蝗虫为食的举人县令?”
“皇上谬赞,微臣不过是投机取巧。”魏景和拱手谦卑道。
承光帝瞧见他样貌不俗,点点头,“倒是个相貌好的,可担探花之名,可惜你这辈子是与一甲无缘了。”
魏景和知道皇上是在说,若他参加科举必是名列一甲。
“微臣能有幸提前为皇上效劳,已是天大幸事。”魏景和依旧一派沉稳,仿佛没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
“哈哈,能得你这么个臣子,也是朕之幸。”承光帝朗声大笑,随即道,“不是说有东西献给朕,呈上来吧。”
红薯在外面已经被去了布放在托盘上由小太监看管。此时听到皇上的话,小太监将东西呈到御前。
承光帝看着托盘上个头不小的红色果实,好奇地走出御案近前看个究竟。
比较鲜红的那个看起来是新鲜的,右边这个表皮似褪了色,被抽干了水分。
“此为何物?”承光帝问。
“回皇上,此物名红薯,左边这个是生的,右边这个已经煮熟,皇上可要试一试?不过从顺义县到京城已经冷却,皇上可让人将其加热再用。”魏景和没有马上细说红薯。
承光帝只以为他又像发现山药一样,在山上发现了这个叫红薯的,挥手,“冷些就冷些。周膳,呈上来。朕倒要尝尝值得镇国公带人献上的东西是何味道。”
周膳摸上那红薯,还有一丝余温,用刀子将那么大的红薯小心地切开,看到内里黄橙橙的瓤肉,眼前一亮,先切开一小口试吃,尝到味道后越发小心地切成两半呈上去。
承光帝没想到这红薯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竟如此黄橙鲜亮,瞧着就有胃口。他拿起银勺挖了一口送进嘴里,尚有余温的果肉在嘴里化开,绵糯香甜,不用嚼就能咽下了。
“行止,你也尝尝。”承光帝让周善把另一半给战止戈送去,至于魏景和,既然是他献上的,必然是吃过了。
魏景和见端给战止戈的托盘上也放着银勺,便出声提醒,“皇上,这个红薯将皮剥下就可食用。”
战止戈一听,连银勺都没碰,直接拿起红薯,三两下将皮剥开,张嘴吃了一口。软软绵绵的果肉,入口即化,不用牙齿也能吃,淡淡的香甜味道吃着不腻。
承光帝就放下勺子,拿起红薯将皮给剥了,虽然有点黏手,但他乐在其中。
“不错的东西,朕倒是许久没吃到新鲜好物了。魏卿,这东西该不会又是你在山上发现的吧?”承光帝边吃边问。
这几年天灾,皇宫的膳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如今吃这山间野物竟觉得颇为美味。
承光帝尝过红薯的味道了,魏景和便不疾不徐地将红薯娓娓道来。
“这是微臣逃难路上意外得来的,当时只以为是个小泥疙瘩,到大溪村就归置角落。此次大旱,墙角泥疙瘩发了芽,微臣的母亲见这大旱天里还能活就把它种下了。后来又发现剪其分枝插土里也能活,便多种了些。此物叶子长得极为繁盛,爬藤遍地,意外发现能食后微臣也只以为这是一种菜。”
战止戈是知道红薯的事的,毕竟能在干旱年间顽强存活的作物,又是一根分枝就能种出一大片的东西,那阵子顺义县百姓都想方设法要来一根苗种,就连城外的难民都想溜进种有红薯的村里偷几根枝苗。
在大溪村村口听魏景和说这是红薯,还能做主粮,他便知道也许大虞朝真的能撑下去了。
魏景和继续说,“昨日因蝗虫来到,家人全将红薯菜都扯进屋,长得好好的东西被这么拔了,家母闷闷不乐,忧心家中粮食不够,家中小儿便自作主张想去将地里的根也挖上来做口粮,这才发现地底下结的果子,方知这红薯不只能当菜,所结果实更是能当主粮。”
“当真!”听到最后,承光帝神色激动,他亲自拿起红薯端详,“你说这是地下结出的果子?每株结几个?可是都这般大小?”
“微臣家里菜地就种了一小畦,每株结三到五个不等,这是最大的,其余也不小,平均三到五两一个。”被平安摔烂的那个最大,就不提了。
战止戈只以为是一棵红薯结出这么大个果实,此刻听魏景和说一棵能结三到五个,重量还三到五两一个,也是不敢置信。
“那一畦地收了多少?”承光帝此时看这红薯都觉得在闪闪发光。
“微臣数过,只种了三十余棵,不到一分地,收获六十斤。”魏景和把写好的折子呈上,这是他保守估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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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斤!如今的粮食亩产也不过三石多一点,一石一百二十斤,这红薯不到一分地就收获六十斤,若是种足一亩,亩产岂不是能达到上千斤?
战止戈呼吸都重了,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自古一亩地所产出的粮食最高都不到四石,这红薯不到一分地就有六十斤,怎能不叫人质疑。
“魏景和,你莫不是不知何为欺君?”承光帝迅速看完折子,目光凌厉地盯着魏景和,眼中又有着期待,期待他能坚持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夸大其词。
“微臣不敢,确是六十斤。”魏景和跪地,挺直背脊,神色坚定不移。
“好!好极了!此乃天赐之物!”承光帝拊掌,红薯此时在他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宝物。
他回到御案前,脸上尽是雄心壮志,“魏卿,你说其枝扦插可活,村民们可是在蝗虫来临之前都将红薯叶收起来了?”
“是。”
战止戈拱手,“回皇上,臣与魏大人进京前就派石虎带人去各村将有红薯的人家给看住了,无论是红薯还是红薯苗都不能随便乱动。”
“好!你二人速速回去将红薯都收起来,红薯果实就留着春季做种,红薯藤放着也是放着,拿来做苗,再种下一季瞧瞧。魏卿,红薯暂且在顺义县做试验,朕会派司农去协助你。”
“微臣领命。”魏景和跪地领旨。
“还有,红薯此等高产物暂时不宜宣传出去,你二人可知?”承光帝微微眯眼,犹如一只睡醒了的狮子,终于要展示属于他王者的威猛。
“微臣臣遵命。”魏景和二人异口同声。他们知道,承光帝要开始整治朝纲了,是红薯给了他底气。
“魏卿,红薯一事朕可就交给你了。”换句话说就是,朕的粮仓满不满就看你了。
魏景和:“……臣尽力而为。”
承光帝见他也没有信誓旦旦地保证,心里都不知道该满意还是不满意了。
要退下时,魏景和忽然又开口,“皇上,微臣家中快要断粮了,这还是家中小儿太饿去挖红薯根吃才意外将这红薯挖了出来。”
承光帝气笑了,别说登基为帝,就是做太子时也没见有臣子敢这般直言要粮的。
“魏卿啊魏卿,朕以为你霁月清风,没想到也为柴米油盐操心。”
魏景和不卑不亢,“回皇上,于微臣而言,家人胜过一切,怎能让家人饿着肚子来成全微臣的功名。”
“你倒是个重亲情的,不错。”承光帝想起在国泰民安时防他夺位,天灾四起后又将一切扔给他的太上皇,不由得有些羡慕。
“朕会让人给你家送粮食过去,不让你家人饿肚子。”说完,承光帝不等他谢恩,又问,“你也二十有二了,可有取字?”
男子二十冠而字,一般是由家中长辈或先生给取,以供平辈或晚辈之间相交称呼。
魏景和拱手,“尚未。”
“朕便赐你个字吧,明允,明察而诚信。”
“微臣谢皇上赐字!”魏景和跪地谢恩,声音带着几分激动。
承光帝暗暗点头,还以为他多沉得住气呢。
战止戈不免看了眼魏景和,这激动的人真是当日那个敢直视他,再三拒绝当县令的那一个?
此时,宫外,不管是称病的还是照常上朝的臣子,在听闻镇国公带着顺义县的县令快马入京直奔皇宫,十万火急的样子,都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了,可能大虞朝的存亡就在这一线之间。
听闻这顺义县县令一上任就发现一种山药可食,听闻他为百姓想出了收集露水解渴的法子,紧接着又是想出让富商愿意献出粮食的良计,一件件传入京中,早已让一直默默关注一切的百官将魏景和这个人记住。
这次更离谱的是,居然要捕捉蝗虫为食!
刚捕捉完蝗虫就着急进宫,不会是真遭天谴了吧?
然而,没多久,皇上给顺义县县令赐字的消息传出来了。
魏景和,字明允,明察而诚信的意思。光听皇上赐这个字的含义就知道魏景和此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皇上跟前的红人是没跑的。
所以,并不是出大事了,而是这县令给皇上带去了什么惊喜?
左相府里,称病不上朝的左相听到消息,笑着摇摇头,这个王朝已是千疮百孔,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父亲,儿子听闻皇上给那县令赐字明允,意思出明察而诚信。您说,皇上是不是有意培养那县令,将来让他取代您?”左相的二儿问。
左相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大虞撑不下去,哪怕天灾过去了,也有强敌环饲。”
他为何敢称病不上朝?那是因为他知道太上皇退位前夕召见了了(liǎ)灯大师。了灯大师是能知几分天机的得道高僧,太上皇禅位的前一日召见了了灯大师,当晚就拟退位诏书,翌日早朝宣布退位。
太上皇此举无疑是从了灯大师那里得到大虞无力回天的消息,所以就立即退位撤出京城了。
所以,他才敢如此称病不上朝。
……
魏景和离开皇宫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只好应战止戈之邀,到镇国公府歇一晚。
镇国公府存在三百年,世代忠烈,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一代代单传,每一代都只会有一个男丁。都说这就是战家能屹立不倒的原因。
明明是满门荣华,看起来却有些冷清。
镇国公夫人听闻镇国公带回来的客人是个七品县令,连问都懒得过问,知道国公爷回来了,就吩咐人烧水准备沐浴。国公爷总是领了差事在外,她需得抓紧时间再怀上一个孩子。
魏景和被管家安排在客院,晚膳吃的是战止戈后面让人送回来的蝗虫,虽说如今国公府也没什么收成,口粮也得省着吃,但油盐至少比百姓多的。
除此外,还有一道肉菜,几个馒头,一碟酱菜,馒头还是掺着粗粮做的,可见这时候再显贵的人也没法山珍海味。
魏景和熬了一宿加一日,已是倦极,用完膳,沐浴过后,他躺床上闭上眼,昏昏沉沉中又想起平安那辆车。
那位姑娘把车拿出来给平安骑着玩也是心意,总不能叫这般心意搁置了。
正好屋里备有文房四宝,魏景和又强撑着起来将其画出来才歇下。
翌日,魏景和同战止戈告辞,拱手告辞的时候,一张图纸恰好从袖袋里飞出来,飘落到战止戈脚下。
战止戈弯腰捡起来,看到纸上画的东西,瞧着像小孩玩的木马,他看向魏景和,“魏大人画的何物?”
魏景和笑笑,“这是下官为家中小儿画的,小儿打小同下官逃难,性子有些内敛,便想着做点什么让他放开性子。”
战止戈想到那说话乖巧伶俐的小孩,小嘴甜得不行,这叫内敛,那他儿子算什么?
“若做好了,可介意给我一观?”战止戈觉得若是好玩也做一个来给他儿子玩。
“自是可以。”魏景和点头,他要的只是过个明路。幸好那车子在大虞朝是可以做出来的,只不过费事些。
战止戈也要回顺义县军营,便决定一起走。
两人从外院往外走,经过园子时,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孩正从另一边走来,走三步就停下来喘两下,身后跟着一个仆妇。
“国公爷。”仆妇行礼。
小孩也拱手作揖,“孩儿见过父亲。”
可比当日平安行的不伦不类的礼规矩多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严格教出来的结果。
可战止戈宁可要的是平安那样不伦不类的礼,至少平安还会用小眼神偷瞄他,而他儿子只会一板一眼,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自己这个父亲。
“为父说过,国公府首先是将才是国公,不需要那么多礼节规范。”战止戈无奈地说,这国公府都被他夫人整治成文官那般文绉绉的了。
“是!”小孩大声应了,努力想要站出一个军姿来,奈何身子不中用,站久了就往一边栽倒。
战止戈眼疾手快将他拎起来。
魏景和想到上次他拎平安的样子,原来是拎惯了的,只是将军这儿子是否太弱了点?
看着和平安一般大小,也和平安一般瘦,不,是与之前的平安一般瘦,自从有了那仙女姐姐后,平安肉眼可见的胖起来了。对此,他真的打从心里多谢。
战止戈自然看得出魏景和什么眼神,他把孩子放下来,“这是家中小儿,打小生下来身子就比较弱,不大爱说话。”
魏景和了然,身子弱在一代只有一个男丁的镇国公府里是很要命的事,不出意外,下一任镇国公就是他了。
“怀远,这是魏叔叔。”战止戈拍拍孩子的头。
小怀远站好,小大人似的拱手跟魏景和行礼,声音虚弱,“怀远见过魏叔叔。”
“当不得小少爷如此大礼。”魏景和侧身避开这个礼,再小也是镇国公府的少爷,也就是还没向上请封世子。
“下次带他去同平安一道玩。”那孩子看着挺皮实,兴许能把他儿子带得健康起来。要不是年纪太小,他都想带到军营去了。
小怀远听到父亲口中说的平安,不由得竖起小耳朵,能让父亲记住的孩子,定然不简单。
回到顺义县,魏景和就得到百姓们夹道欢迎,一看就知道是红薯的产量传开了,又因为红薯都被将士看管起来,百姓们都急着想知道怎么才能得到红薯苗种,这不就来城门口等县令大人了。
魏景和只好高声道,“红薯是新的粮食,谁也没种过,不知什么季节能种。皇上有旨,让本官拿收上来的红薯藤再种一季做试验。”
这话一出,人群就沸腾了。
“大人,我们村土地肥沃,可以种红薯!”
“大人,我们村不缺水,保证种出来的个大又好!”
“大人……”
魏景和抬手压了压,“本官保证,收上来的红薯苗都会按量分给每个村。”
“可是,大人,那本来就是我们种的红薯啊。”有人不服。
魏景和就说,“今年旱灾,朝廷给免了赋税,这次旱灾过了,从明年开春开始要继续交赋税。此次将红薯藤收上来,再按量平均分给每家每户,到时收获上来谁家种得最好,本官做主免他一年赋税,以及一次徭役。”
“那种出来的红薯还是自己的吗?”有人问。
“到时种出来的红薯朝廷会跟你们买。若还有异议就都不用种了,朝廷会派人来将红薯苗收走,由朝廷派人种。”
战止戈挑眉,这魏景和脑子的确灵活,就这么会功夫就想出如此绝妙的法子。把种红薯弄得跟大赛似的,还怕种的人不尽心?他觉得都不需要司农官什么事了。
果然,百姓们听了都不再有异议了,个个摩拳擦掌等分红薯苗。能免一年赋税,还能免一次徭役,种出来的红薯也还是自己的,怎能不叫人期待。
魏景和回到衙门就带着主薄还有几个衙役回村,他穿的又是官服,这还是村民们第一次直面他当官的排场,一个个都只敢远远看着。
红薯都收到大溪村了,放在以前的村长家看管,有收获的也就魏家还有大溪村最早种下的那一批。
魏景和挑了几个手脚利索的村妇,按他的要求剪出适合做秧苗的,也不叫她们做白工,做好了到时候能多分十根红薯苗。
有如此好处,那些村妇自然争着应下。
又看过筐子里的红薯后,魏景和让主薄看着,他便先回家去看看。
一到家,魏景和就看到平安坐在门槛上玩魔方,从得到魔方到现在也就转好一面,再转又乱了,是个很耐玩的小东西。
只是,他许久没见平安坐在门槛上等他回来了。
“爹爹!”平安一看到他爹,立马将魔方收不见,跑过去抓住他爹的衣袖,着急往屋里拉。
魏景和:……
莫不是那位仙女姐姐又拿出什么新鲜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