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便是失忆或者是治病后的代价？’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即便是修泽不说，薛翼和邵思年也没指望着陆白会完全康复。
好歹受伤后还会留下疤痕呢，更何况是这样的人格大改写？
但是，失去智商和失去性命这样的选择题，怕是谁都会选择前者吧？
等到邵思年看着陆白吃完一顿甜品冰淇淋后，才找个借口离开。
他原本是想去书房里跟薛翼通电话说说陆白的情况，可谁知——
“呃？没人接么？”
邵思年听着耳边的战线电话，心下一顿。
他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正在心底不断的涌出。
脑海里，薛翼跟其他人在一起的画面就这样越来越清晰的刻印着了。
直到——
“啪嗒！”
邵思年手里握着的手机竟是掉落在地，兀自震动着响起。
“呃？咳咳……薛总？”
“啊，你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事？”
邵思年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像是在这隔空的话筒里听出点什么。
他半晌才沉声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薛总汇报一声，我已经从修医生那里回来了。”
“哦，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吧。”
电话那头，薛翼匆忙的挂断，可即便是如此，邵思年依旧听得出那里面传来的嗓音。
男人的、调笑的，甚至是熟悉的。
邵思年还以为这几天来，自己跟薛翼的相处已经完全不同了。
可为什么，这个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是不是非得等到自己跟修泽一样为了深爱的人付出全部，甚至是生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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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会感到这其中的愧疚？
一时间，邵思年犹豫了。
他转身盯着书房桌面上压着的那封信。
那是修泽留给陆白最后的告别吧。
但天知道，也是修泽的告白呢？
邵思年就这样站在原地发呆了良久，才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书房里，安静的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但唯有邵思年的心底，始终停留着那些画面——
手指里触摸的感觉，彼此紧贴的触觉，还有全部的感官。
这些都不足以让薛翼始终留在自己身边么？
还是说，他压根没有留下薛翼的权利。
晚霞，一点点的落幕后。
薛翼才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门，就听着管家的汇报。
“哦？小白在楼上么？”
薛翼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听着关于陆白这一天都做了什么的各项细数。
可还没等管家回话，这楼上却是响起一阵“嘭啪”声。
“呃？发生什么了？小白么？”
薛翼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却又担心受怕的过度，抬脚就往楼上冲去。
不想——
“小邵你？”
薛翼匆忙的身影一顿，入目处则是邵思年流血的手掌。
“抱歉，我不小心打碎了玻璃，这就收拾。”
“哎……你！”
薛翼来不及回神，邵思年却是已经从他身边离开。
这男人如此冷漠的一面，竟是又回来了么？
等到薛翼在原地发呆的看着邵思年完全消失后，他盯着地板上滴落的血迹——
怎么都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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