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励
你刚刚只是抽了,不是失忆!
迎上沈励的目光,周怀山顿时就道:“对了,你刚刚不是说,陛下传我进宫嘛,赶紧的,万一有什么急事儿耽误了。”
说着,周怀山低头看到自己衣袍上的灰,顿时一蹦三尺高。
“我刚刚是不是抽了?”
沈励
小内侍始终被周怀山抓着手,周怀山一蹦,小内侍差点被他拽一跟头。
侍卫头头看了沈励一眼,然后朝周怀山客气道:“是抽了,抽的可厉害了。”
周怀山立刻一脸后怕的拍拍胸口,用一种谁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上次大夫还说,我要是再抽,可能就直接原地死了,吓死我了,活着真好。”
侍卫头头
吓死我了才是真的。
还好沈励来的快。
不然,你就真死在这里了。
侍卫头头不由的向那小内侍看去。
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是御书房伺候的?传闻内侍总管挑人不是喜欢高大壮双眼皮儿?
正说话,国子监祭酒大人急吼吼的赶来。
周怀山一眼看到他,直接就扑过去了,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娘。
“大人,学生差一点就和您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您了。”
周怀山猛地这么一嚎,祭酒大人吓了一跳,再一看周怀山身上的灰以及沈励黑黢黢的脸,祭酒大人目光一瞬间阴冷下来。
“怎么回事?不是收到陛下口谕进宫吗?怎么?这在宫门口就差点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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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子监的学子,什么时候命这么不值钱了!”
侍卫头头一个激灵赶忙上前解释。
听完解释,国子监祭酒大人嘴角一抽。
哦吼。
做主做的有点早了,有些尴尬啊!
一行几人,直奔御书房。
一路上周怀山都抓着那小内侍的手不松开,小内侍急的满身冒汗。
他总不能真的把周怀山带到御书房去啊。
他是假传口谕。
可
现在怎么脱身。
暗影统领还在这里呢,他要怎么脱身啊!
小内侍正急的尿都要出来了,斜喇喇一队小内侍朝这边靠近过来,人人手里端着一个乌木托盘,托盘上放着衣衫,叠的整整齐齐。
一队约莫十几个人,低头垂眸,安安静静的走着。
就在这一队人靠近过来的那一瞬,一个小内侍慌慌张张朝着沈励跑来。
“沈大人,在这里遇到您可真是太好了,太后娘娘口谕,让奴才请您过去说话呢,奴才正还想着要跑一趟暗影呢,没成想奴才今儿有福气,在这里遇上您了。”
沈励蹙眉,朝那小内侍望去。
这小内侍倒的确是太后寝宫的人。
“什么事?”木着脸,沈励没什么情绪的道。
小内侍立刻赔笑,“这奴才哪知道呀,太后娘娘就是吩咐奴才来传个话,不过,奴才瞧着太后娘娘的样子,倒是挺急的。”
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沈励没法拒绝。
他转头看向周怀山。
周怀山立刻就道:“太后娘娘既是传召你便是看重你,你快去,我这里没事,陛下都叫我进宫两三次了,再说了,还有祭酒大人呢。”
祭酒大人被点名,愣了一下,目光狐疑的落向周怀山一侧的那个小内侍。
沈励看了祭酒大人一眼,然后转身朝他恭恭敬敬一抱拳,“有劳了。”
沈励跟着太后那边来传话的小内侍便离开。
前面几步路就是一个转角拐弯,沈励眨眼不见了踪影,就在这时,那队端着盘子的小内侍,不知谁走路不长眼,绊了一跤,撞得前面同伴直接朝周怀山身上摔了过来。
周怀山下意识一闪,没躲过去,直接被撞倒了。
那一队小内侍也乌泱泱摔倒一片,他们七手八脚朝着周怀山跌跌撞撞爬过来,一脸惊恐。
场面顿时乱成一片。
给周怀山传话的小内侍趁乱便想跑。
只要跑过前面那个转角就可以了。
然而
在一团乱的情况下,周怀山始终抓着小内侍的手没有松开,那紧紧的程度,宛若伉俪情深。
周怀山朝着要跑的小内侍一拽胳膊,将他拉回来。
“干什么去?想跑啊?请神容易送神难,没听说过吗?”
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内侍迎上周怀山大灰狼似的笑容,全身打了个寒颤。
一群小内侍摔了个寂寞。
任务失败,仓皇遁走。
周怀山拉着那小内侍冰冰凉的手,在他手背拍了拍,“啧,细皮嫩肉的。”
太后娘娘寝宫。
一套金光闪闪的头面被宫女用乌木托盘托着拿到沈励面前。
太后娘娘一脸雍容华贵,闲闲散散坐在高位,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你的亲事,眼看到了正日子,昨日哀家收拾小库房,发现了这个,哀家瞧着,倒是和周青很是相配,你拿回去送她吧。”
太后的声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讽。
沈励瞥了一眼那套头面。
纯黄金打造。
且不说样式如何,单单这一套头面戴头上,怕就得把脖子压折了吧。
和周青相配?
什么相配?是想说周青俗不可耐吗?
目光幽冷,沈励抱拳谢恩。
太后下颚微扬,散散看着他,“近日来,暗影还算忙?”
“回娘娘的话,一如既往。”
没有套到话,太后就冷哼一声,“镇国公好歹也是两朝功臣,军功不可没,他过世,你竟然都不肯让苏恪回去守孝。”
沈励低头道:“规矩难改,臣也为难,还望娘娘谅解。”
“哀家若是不谅解呢?”
沈励立在那里,没有说话。
太后笑了一声,“等你成亲,你的夫人怕是要时常进宫了,你放心,你是皇上身边最为得宠的臣子,你的夫人,哀家必定好生替你照看,绝不让她受了半分委屈。”
正说话,一个小内侍急急的跑进来、
路过沈励的时候,偏头看了沈励一眼,然后直奔太后娘娘处。
立在太后娘娘身侧,低低一阵回禀。
不及他话音落下,太后抄起手边茶盏就摔了出去,“蠢货!一群蠢货!”
沈励立在那里,嘴角似有若无勾了勾。
太子党与保皇派一贯是水火不容。
此时太后懒得再做面子,一摆手,“哀家乏了,你去吧。”
沈励没多言,拿着那套头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