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瑾拽起脑袋的醉汉,顿时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
周怀山笑了,起身朝王瑾道:“杨天。”
周怀山和杨天白天在国子监的摩擦,王瑾听周怀山说了,倒是没想到,杨天竟然能找人做出这种事来。
“妈的,这是上赶着找死呢!怎么着,山哥,咱们直接怼刑部尚书他们家去?”
周怀山眯着眼睛想了一瞬,“去他家多没意思,直接去京兆尹,不对,现在京兆尹不开衙吧。”
说着,周怀山一笑,朝王瑾道:“端康伯府的三小姐都能让京兆尹在闭衙的日子开衙,你让他晚上审案,不是问题吧?”
王瑾一拍胸脯,“山哥放心,没问题,丫的,恁不死他!”
说着话,王瑾一提溜醉汉的头发,想要将他一把提溜起来。
然而忽略了这醉汉膀大腰粗,拽了一下,除了拽的醉汉一声嚎叫外,压根没提动。
王瑾朝着醉汉屁股踢了一脚,“给老子起来,老子送你去衙门!”
醉汉慌乱不安爬起身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周怀山竟然猜到了杨天。
按理说,他和杨天,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所以杨天才找他。
现在,竟然就被猜出来了。
这么好猜吗?
周怀山瞥了醉汉一眼,抬手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拍了拍,“好猜啊,杨天今儿在国子监的时候,亲口告诉我,让我等着,你说,除了他,我还猜谁去。”
醉汉
心里默默问候了杨天的祖宗。
包厢里闹出动静,早就惊动了得月楼的伙计和掌柜的。
然而刑部尚书家的公子发话,不许他们多管闲事,谁也不敢去包厢里看看究竟如何。
现在包厢大门打开,小伙计满目担心望过去。
一眼就看到王瑾推着一个一脸是血的光膀子大汉出来。
小伙计顿时心下一松。
这包间里坐着的,可都是他们得月楼惹不起的主啊。
且不说王瑾家,单单一个周怀山,那可是暗影统领的准岳父,这要是在他们店里出点什么事
现在看到人没事,小伙计激动地热泪盈眶,转头就跑。
他要去给老掌柜的送信儿去。
老掌柜的惊得都喝了两碗安神药了。
王瑾一出来,就看到他的书童正坐在楼道,靠着墙闭着眼,他书童旁边,是周怀山那个叫李二的书童,也闭着眼晕在哪。
王瑾把醉汉交给赵大成,抬脚就朝自己书童肩膀踹了过去。
书童身子顿时被他踹的一偏,靠向旁边李二。
没踹醒自己的书童,倒是把李二给弄醒了。
李二一脸懵逼的睁开眼,茫然抬头看过去。
王瑾没好气的道:“你不是功夫挺好的吗?今儿早上在国子监门口的时候,我见你身手不错啊,这怎么就让人下了药了呢!快起来。”
李二蹭的起身,看向周怀山。
周怀山轻轻摇头。
李二便摸摸后脑勺,一脸愧疚的低了头,没多说话。
王瑾的书童还昏睡的像猪似的,估计是一时半会醒不来,王瑾懒得折腾他,直接喊了得月楼的小伙计,让把人送回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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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叮叮咣咣下楼,动静大的赶得上过年的鞭炮。
惹得其他包厢的人纷纷压开个门缝朝外瞧。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李二拽了一下周怀山的衣袖,周怀山偏头看他,李二朝旁边的包厢房门扫了一眼。
周怀山会意,转头一脚将那包厢房门踹开。
动作突然,吓了王瑾一跳。
“哎,山哥我擦!杨天!”
包厢房门被周怀山踹开,王瑾一眼看到里面的杨天,脸登时黑了下来。
王瑾指着杨天,“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说完,王瑾朝醉汉的屁股踹了一脚,“走,京兆尹去,把你刚才在里面招的那些,再给京兆尹说一遍!”
说完,王瑾朝杨天比了个中指,转头离开。
李二和周怀山对视一眼,两人跟着王瑾一起下楼。
赵大成朝包厢里看了一眼,飞快跟上。
一出得月楼,一群人直奔京兆尹府衙。
得月楼包厢里,杨天坐不住了。
这怎么就没得手呢!
周怀山的书童和王瑾的书童都被放倒了,而且,倒的不能再倒。
屋里能动手的,也就是王瑾那个混子,可王瑾那点下三滥的功夫,也就是街头斗殴时用用,根本没多厉害。
完全不是他找的人的对手。
至于周怀山,他打听的清清楚楚,就是一个庄稼汉,也许有点力气,但是绝对不会打架,更别说功夫了。
他甚至连赵大成都打听了。
就是清河县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一天正事不干,专门瞎玩。
怎么就就把他找来的人给收拾了,而且还收拾的那么惨。
怎么会这样!
小厮将被周怀山一脚踹开的门关上,急切的折返杨天跟前。
“少爷,怎么办?牛大被他们押了京兆尹去,他肯定要供出咱们来。”
杨天端起手边的酒杯一口喝了。
“没事,无凭无据,就算是牛大指认咱们,他也是空口无凭,京兆尹那里,根本定不了案,大不了咱们也能反咬一个诬陷。”
话是这么说,可他自己心里也不踏实。
京兆尹府衙。
京兆尹连夜开衙,面色奇差的坐在高堂之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后移的发际线。
这一天天的,怎么就不能有个安生日子呢!
心头闷闷叹了口气,京兆尹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响,他望向堂下。
王瑾一脸不善立在那里,脸上带着街头小霸王的嚣张样子,将手里的醉汉向前一推。
“他,受刑部尚书的儿子杨天的指使,在得月楼试图揍我们。”
京兆尹看向光膀子大汉,“他所言可是真的?”
光膀子大汉扑通跪下,“回大人的话,草民就是单纯的喝多了酒,有些认不清路走错了,草民没想惹是生非,也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
“放屁,那你倒是说说,我的书童是怎么昏迷的?”
“草民也不知道。”说罢,他朝着京兆尹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大人明查,草民真的是喝多了才闹出这种事,草民当真没有存心要找谁的麻烦。”
京兆尹就望向王瑾。
王瑾一脸横样,“他刚刚在得月楼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亲口说了,是杨天指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