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周老爷子干脆豁出这张老脸。
反正事情经过大家也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他只想拿回那承诺书。
“青丫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那张承诺书,我们至于如此吗?”
周老爷子红着眼盯着周青。
“你大伯只是想要拿回承诺书,你却让人打了他,你大伯只想拿回承诺书,你们现在却又是特训犬又是跟踪画画,手段层出不穷。”
县令
我擦!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老不要脸的!
这话也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方丈
我佛慈悲,我果然还有许多佛经没有参透,都被这老头把我整的动怒了呢。
想要揍人了呢!
佛曰,戒嗔,戒嗔。
“那承诺书本来就不公平,我们想要拿回有错吗?既然你要赔偿一千两银子,好,那把承诺书交出来!”
周青瞠目结舌看着周老爷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难以相信,这话是从人类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这意思,我就不该反抗呗?我失去的只是双腿,你失去的可是爱情呐!”
周老爷子愤怒的老脸一懵。
啥?
“谁要你的腿了!”
周青一摆手,“少啰嗦这些,要么给钱,要么,你就等着满京都的人都知道周远他爹做了啥!”
周怀林起身立在周青一侧。
眼底带着决绝的失望看着周老爷子。
“当初这承诺书你们为啥签的?想让大家伙都明白明白吗?我看,这县城的人只知道你们签了承诺书,还不知道缘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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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子顿时一个激灵看向周怀林。
“连你也要”
周怀林打断周老爷子。
“从你诬陷我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彻底断绝了那仅存的血缘亲情,你也别用这种似乎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眼神瞧着我,谁伤天害理天知道!”
“你你”
周老爷子食指指着周怀林,你了半天没说出下一个字。
只一肚子怒火上窜下窜,喉咙眼一股腥甜又涌上。
周怀海唯恐周老爷子被气死在这里。
周老爷子要是死了,倒是不耽误周怀山科考,可耽误远哥儿和端康伯府的姑娘成亲啊。
深吸一口气,周怀海竭力压下一腔怒火,拉了周老爷子一把,将身上最后一张一千两银票拍给周青。
这原本是他留着打算给刘寡妇的。
周青收了银票,县令绝口不提抓人的事,周怀海扯了周老爷子就走。
没有拿回承诺书,没有拿到墨菊,还平白无故折了三千两银子并颜面。
周老爷子心头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一出寺院,迎面走来一个枯瘦的老头,周老爷子一腔怒火就朝那老头一脚踹过去。
“不长眼的狗东西,往哪走呢!”
周老爷子骂骂咧咧钻进轿子。
那被他踹翻的老头扑通跌到,身子趴在地上,半低着头抬眼看离开的那两个人。
眼底憎恶一片。
清泉寺。
周怀海他们一走,县令叹着气朝周青道:“眼看府试就要开始了,你爹准备的如何?”
周青笑道:“多谢大人关心,他一直努力着呢。”
县令一捋胡子,“好好准备,将来考中了,也就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了。”
县令这话,明里暗里意思两层。
表面鼓励周怀山。
实则向周青解释一下他不抓周怀海实在是因为周远的存在。
官场难为。
周青点头表示理解,“今儿多亏了大人,我才能有这一千两进账。”
这话说的,好像她发家致富全靠周怀海散财似的。
额
好像还真是。
上次一千两,这次一千两
虽然过程恶心,但结果是喜人的。
周青这么一说,县令一愣,旋即笑出来。
“周姑娘心胸开阔,将来必定也是福气之人。”
说着,县令转头朝方丈看去。
“这花棚都被砸了,礼佛节所用的花卉,大师可有安排?”
说及此,县令心头忍不住再骂周怀海不是个东西。
为了栽赃周青,他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寺院里的花都敢砸,也不怕天打雷劈直接被老天收了!
方丈手持佛珠,念了声佛号。
“既是被砸了,那就只能再买些了。”
县令一叹,有些发愁,“一时间,去哪找这么些鲜花,这个季节哪有花呢!”
就算有,都是暖棚里养着的,贵着呢。
方丈慈眉善目的笑道:“正好,周姑娘就是来卖花的。”
方丈一提,县令倒是想起来了。
刚刚是提了一嘴,周青是来卖花的。
这
合着现在,是周怀海砸了花,赔偿了银子,逼得清泉寺用周怀海赔偿的银子去买周青的花?
这
有病吧!
县令实在难以理解周怀海和周老爷子奇葩的脑回路。
只要他们不生事,那承诺书就毫无用处,可偏偏每次都是他们生事,然后送了银子给周青,自己惹一身骚。
这是脑子里有多大个包才能做出这种事呢。
方丈用一种我懂你的目光,朝县令一笑。
说的就是呢!
呵呵呵呵呵。
县令
原计划只买两盆,现在方丈结结实实买了两千两的。
县令一眼瞧见桌上摆的那绢花,眼睛都直了。
这要是买回去送给夫人,夫人不得给他好几天好脸色啊。
“周姑娘,这绢花还有吗?”
周青忙笑道:“有的,大人想要什么花我送您。”
清泉寺虽然买了两千两的,但是大盆花还是只要了两盆,余下的全部买的成束的。
周青又免费送了许多小花。
县令便笑道:“哪能让你送呢,这绢花本就本钱高。”
“若非大人,今儿我也做不成这买卖,要送的。”收了两千两银票,周青乐的笑眯眯。
县令
你能做成这买卖,全靠周怀海使坏。
按照这个逻辑,难道你还要给周怀海送花?
要真送去
怕就不光得送花,还得送花圈了。
几人正说笑,一个小沙弥急忙忙跑来。
“师傅,不好了,胡施主晕倒了,还吐了血。”
“快去请大夫。”
前一瞬还在说笑,后一瞬方丈顿时笑容一敛,满面担心,抬脚就走。
“施主且先稍后,贫僧去去就来。”
方丈说着,朝县令行了个佛礼,大步流星离开。
刚刚花棚被砸他都没有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