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许离开公司,来到停车场,刚刚坐上车,收到苏沉鱼发来的微信:【我已经到家了哟~】
他按住语音键,说:“等我。”
距离苏沉鱼公布她和傅清许的结婚证,已经过去大半年,而这段时间,他们俩几乎将全世界走了一遍,直到上个月回家,苏沉鱼才在耿田哭唧唧的表情中,开始咸鱼式工作。
小飞鱼影视公司签了不少艺人,有几个是冲苏沉鱼签进来的,现在最低都是二线,苏沉鱼如今就算退圈,也能有不菲的收入。
不过念在那些真情实感喜欢她的粉丝,加上这么多年拍戏也习惯了,一下子不拍的话,反倒不习惯,她还是会接戏哒。
这两天她接了个导演选角的竞赛类综艺,以特邀评委嘉宾出席。
一群各种年龄段的演员在节目里,现场短时间内参演各种经典剧目,然后由四位大导演点评,演员们通过竞赛,最终入围的才能进入导演的剧组。
苏沉鱼作为目前华语影史上最年轻的大满贯,这样的成绩摆在那里,完全有资格坐在评委席上点评。
又年轻又漂亮还有实力,并且平易近人,苏沉鱼录制时,来参加节目的演员们除了资历老的,其他年轻一代的演员们一个个都来找苏沉鱼,送礼的不少。
傅清许时常收到她的“炫耀”,比如——
“傅老师,又有小鲜肉向我告白了哟。”
“今天那个眼睛特别漂亮的小帅哥,他想让我潜规则他耶。”
“哇,有个超级帅的大帅哥,演技不错呢,他还是我粉丝呢,让我签名,抱着我不放。”
……
傅清许失笑,他在一家烘焙坊停下,从这里取订好的蛋糕——苏沉鱼喜欢吃这家的松仁蛋糕。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打开门便传来电视的声音,傅清脱鞋,将蛋糕放在玄关,往里走。
苏沉鱼窝柔软宽阔的沙发里,长发凌乱地卷了一脸,露出半张精致的小脸,蝶翼般的长睫轻轻盖住,睡得十分香甜。
傅清许眼中笑意晕开,他蹲在沙发边,轻轻拂开她脸上的长发,然后准备抱她进卧室睡。
他动作很小心,但苏沉鱼还是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回来啦?”
“嗯,回来了。”
“亲亲。”
傅清许低头,封住她的红唇,苏沉鱼揽住他的脖子,热情地承受并回应他。
一吻结束,苏沉鱼彻底醒了,她娇娇地哼了一声:“让我等你,结果半天不回来,害本宫独守空房,你说,该当何罪?!”
傅清许低低笑出声来:“不饿吗?”
苏沉鱼:“你喂饱我呀。”
他的大掌盖在她的小腹:“我说的是这里。”
那里正尴尬地发出代表饥饿的咕叽声。
苏沉鱼:“……”
“我买了你爱吃的松仁蛋糕,”傅清许说,“想先吃蛋糕,还是先吃我?”
苏沉鱼咽了咽喉咙,最终选择先填饱肚子,再享受美色,毕竟饿得太厉害了,等会儿会体力不济的!
苏沉鱼吃着香喷喷的蛋糕时,傅清许进入厨房给她做晚餐,这些年下来,傅美人的厨艺已经非常精湛,改行当厨师都没问题。
所谓饱暖思□□,苏沉鱼缠着傅美人来了场愉悦的消食运动,不过知道她录制节目也很费神,傅清许并没有折腾她太久,结束云雨后,苏沉鱼窝在他怀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她想起一件事,又强自撑起精神,把玩傅清许修长漂亮的手指,说:“詹姆斯今天联系我,说有新戏找我合作,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詹姆斯,好莱坞着名大导演。
傅清许微微蹙眉,苏沉鱼先前上映的那部好莱坞大片,拍摄了大半年,不比《刀光剑影》轻松,他其实并不愿她接动作戏,太折腾身体,然而他又很清楚,小鱼是很享受这种刺激的。
并且,一旦苏沉鱼去国外拍戏,两人又要两地分隔,傅清许得管理影视公司,只有挤出时间去国外看她。
他沉默两秒,问:“你想去吗?”
“我听你的。”
傅清许轻吻她的眉心,克制地说:“去吧,好莱坞的片子可遇不可求。”
苏沉鱼在他怀里拱啊拱,听他的心跳,过了会儿忽然笑了:“口是心非,明明不想让我去,一点都不诚实!”
她的手坏坏地向下。
傅清许叹息一声,含着无限宠溺:“你呀。”
然后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略带威胁地说:“还想不想睡了?”
苏沉鱼这才老实下来,她是真困,伸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线,软软地说:“我已经拒绝啦,哪都不去,就待在你身边,让你天天侍寝!”
傅清许:“……”
他拥着她,听着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渐渐也有了睡意,两人沉入梦乡。
……
苏沉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天启国的后宫,再低头看自己,身上是入睡时的卡通睡衣。
她:“???”
“小鱼。”回头,是同样穿着卡通睡衣(她买的情侣睡衣)的傅清许。
“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苏沉鱼松了口气,“我们俩同时做梦了?”
傅清许打量周围,握住苏沉鱼有些冰凉的小手:“有可能。”
前方路过的宫女和太监无视了他们,由此证明他们确实在梦中。
再看前方宫殿的名称,是养心殿。
养心殿向来是皇帝下朝后工作的地方,这会儿殿内灯火通明,说明皇帝还在工作。
苏沉鱼和傅清许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往里走。
果然,便见新帝伏案工作,旁边的掌事大监一脸担忧地说:“皇上,夜深了,您该就寝了。”
苏沉鱼权当梦中天启一游,饶有兴趣地环视,见小胖球儿奋笔疾书,赞道:“这么晚了小胖球儿还在批折子呢,很敬业嘛。”
新帝没有理会大监,继续批折子。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跪地而拜,说:“皇上,那位发脾气,说是要把伺候他的舍人全部斩了。”
新帝停笔,突然冷哼一声,掌事太监和小太监立刻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沉鱼大开脑洞:“谁呀,这么嚣张?难不成是小胖球儿的媳妇儿?”
新帝一听,脸色沉了下来,片刻后,他合上折子起身,明显是要去看“那位”。
苏沉鱼八卦地拉着傅清许跟上,然后……她震惊的发现,小太监口中的“那位”,居然是她以为当年被她用朱砂笔杀了的狗皇帝!
她:“!!!”
狗皇帝躺在塌上,身形枯槁,如果不是那张脸依稀有着狗皇帝的影子,她差点认不出来。
狗皇帝动弹不得,呼吸之间夹着腐败般的气喘,通过伺候的舍人禀报,结合前因,苏沉鱼推测——当初她杀了狗皇帝后,狗皇帝回到了天启。
可他的身体本就被她下的毒侵蚀,意识虽醒,但是身体嘛……用现代的话说乃全身瘫痪。
他能听能说,知道了如今天启的所有一切,苏沉鱼没有骗他。
原本以他的身体情况,即使意识清醒过来,也活不了多久,然而新帝一直用各种珍奇药物续着他的命,在天下人看来,新帝这是至存至孝。
……
“父皇,听说这批舍人伺候您不用心,儿臣这便换一批。”新帝脸上不再是一路走过来的冷肃,而是温顺恭谦。
狗皇帝眼中怒意汹涌,积蓄着力气嘶哑出声:“朕养出的好儿子,好一头恶狼!”
新帝淡淡一笑,端起旁边冷却的汤药:“儿臣服侍父皇进药。”
“朕不喝,拿开!”狗皇帝气短,脸色猛地胀红,继而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呛咳。
新帝冷眼旁观,嘴角上扬的弧度毫无变化。
“父皇还是把药喝了,儿臣需要您活着,好好看看这天下在儿臣手中统一呢。”他轻柔地说。
狗皇帝呛咳着说不出话来,他试图抬起手去抓新帝,却没成功,手只堪堪碰到床帽,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新帝扬声道:“来人。”
舍人战战兢兢地进来,他把药放在舍人手中,说:“伺候太上皇用药,一滴都不许洒。”
“奴才遵旨。”
新帝转身就走,将狗皇帝愤怒的咆哮扔在身后。
苏沉鱼最后淡淡地看了眼狗皇帝,和傅清许退出房间,正好听到新帝对着圆月低喃的一句话:“老师,母后,你们还好吗?”
接着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转瞬,苏沉鱼和傅清许出现在白天的后宫。
新帝与几位嫔妃坐在一起赏花,苏沉鱼看着看着,乐了:“小胖球儿对付媳妇很有一手嘛,几个媳妇儿的关系真好。”
语气着实羡慕。
傅清许看了她一眼。
苏沉鱼忍不住道:“如果当初我没死,我打算等狗皇帝死了之后,改了他的传位诏书,让小胖球儿继位,我顺理成章晋升太后,随时都可以宣小美男们……”
后面的话她理智地咽了回去,因为傅美人的手指危险地覆在她白皙的脖颈上=_=
然后她和傅清许的注意力被几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吸引了。
“一、二、三……六个?”苏沉鱼挨个数,震惊,“全是小胖球儿的?”
傅清许无奈失笑:“不是阿琰的,会是谁的?”
与妃嫔说话的新帝忽然顿住话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线往苏沉鱼和傅清许的方向扫了过来。
是错觉吗。
新帝微微蹙眉,他刚才的直觉,似乎感觉到了两道熟悉的视线。
……
之后苏沉鱼和傅清许离开皇宫,去了趟书侯府。
“这棵梅树还在呢。”望着书房院外的那株寒梅,苏沉鱼微怔。
她记得这株寒梅,书侯让她移栽在这里,结果她笨手笨脚,把寒梅的根茎弄断了,害得书侯费了不少力救活。
傅清许轻轻地“嗯”了一声。
曾经有个人在这株寒梅下,暗自许下一个承诺,或者亦是对自己的一个放纵。
待它开花之时,届时她也长大了,便是他向她求亲之日,只愿她不嫌他比她年长十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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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么幸运,上天眷顾,最终如了愿。
粉色的花瓣轻盈飘洒,围绕他们旋转,两道相拥的身影渐渐变淡,随后消失。
与此同时,卧室里熟睡的苏沉鱼和傅清许醒了过来,温暖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调皮地钻进来,两人默默对视,眼中均有笑意。
“早安~~”几秒后,苏沉鱼对着美人吧唧一口,翻身压在傅清许身上,“小胖球儿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该加把劲呢?”
闻言,傅清许有些迟疑,苏沉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估计不是她想听的话,遂霸道地堵了回去。
“来吧,和本宫一起造小人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