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困啊,张大你困不困?”
夜色,依然阴沉沉的,猫在一个房间外的汉子一边连连打着哈欠,一边小声地说着话。
另一个被同伴称作张大的人,猛地推搡了他一下,“这个点能不困吗?但我们要打起精神来!还记得马先生说过吗,凶手今晚上就会出现了!”
“好吧,我相信这个凶手怕是穷凶极恶了,每天晚上杀一个人……只是让我们守到这两个官爷门口怕是没谱了,杀谁不好,为何要杀官爷,不是自找大麻烦吗?”
“你蠢啊,都连续杀人了,就是不嫌麻烦大啊。”张大鄙视地看了同伴一眼,继续撅起屁股,目不转晴地盯着窗户新戳的洞,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
忽然,他心中一凉,感觉所有的血夜都在瞬间凝固,他看到两个官爷床边立着一个白色的人影!
他猛地擦了擦眼晴,再定晴一看,没错,就是一个白色的人影,披着乌黑的头发,一双脚、脚、脚不点地的飘在地面上!
他顿时心口一紧,感到口干舌燥,全身微微地颤抖着,拉了一下同伴,同伴被他的模样吓住,也跟着往窗洞一瞅,显然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立刻高声尖叫起来,“鬼啊!鬼!”
汉子的高声一吼立刻气冲云宵,震得整个客栈好似都要颤抖了起来。屋中的白色身影一晃,瞬间化成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从门缝中悄悄渗了出去。
床榻上正睡得香觉的两官差一惊而起,抓起身边的大刀,环顾四周,不见一人,开门怒声道,“三更半夜,是谁在鬼喊鬼叫的!”
守在门边的张大二人,浑身筛糖似的抖着,面色惊惧,“官、官爷,我们刚才看到有鬼到你的房里了……”
“鬼、鬼你个头。我看是你们装神弄鬼的吧!”官差气不打一处来。
“是真的!”张大顺过气来后,将马先生与清川他们的计划说了出来,“马先生他们预测今晚上凶手会继续行凶,因为特别在意两位官爷安危,特命小的二人守护在官爷门口。起初我们等了大半宿并无动静,后来在窗洞里一看,发现了一道白色的长发披散的人影,立在官爷的床边,我以为眼花,结果我兄弟去看也看见了。官爷你看,这门窗都完好无损,那人是怎么进去的?不是鬼怪又是什么?”
官差与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便要去寻客栈老板与清川等人。
……
早早伏在屋檐上准备的清川、云落还有马先生,在听到喊叫的时刻,当即飞身下来,如闪电般的神速来到官差的房门前。
“上仙,这边!”千钧一发时刻,云落立刻追着青烟而去。
那缕青烟在客栈的回廊里,飞速飘移,云落提着剑快步紧跟其后,清川与马先生也跟了过来。只见那青烟飘着飘着,飘向了客栈老板西风的房间,从门缝中顺溜地滑了进去,接着飘到西风的床上,他正睡得酣沉,青烟迅速地融入他头下的玉枕之中。
砰砰砰!门被敲得震天响,西风惊醒,开门见一身武装的清川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惊声问道,“难道又有人被杀了?”
“这次差一点儿。”云落道,坐于厅中案几旁,东张西望后望向西风套房里的寝间,“老板,你那稀奇宝贝玉枕呢?可否供我们观赏片刻。”
西风心下回意,回转身去寝间取出玉枕来,用手捧着,一边有些纳闷道,“奇怪,这玉枕平时十分沁凉,今晚怎地有些发烫之感。”
众人望去,只见那玉枕通体洁白,质地润泽,一看便知由上好的天然沙河玉,精工细琢而成。
清川双手过西风手中的玉枕,立刻感觉到玉枕中,仿佛有某种流动的物质迅速在收缩,他仔细一看,却悄然无动静。
“这玉石枕冷而不冰,凉而不寒,盈润通灵,乃是吸收了上千年河谷灵气的好玉。”清川赞道。
“清川客官,这玉石枕有甚古怪?”西风有些忐忑地望向清川,他明白他们不单单是为了欣赏玉石枕而来。
清川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反问他,“西风老板,请你坦诚地与我们一说,你与那春水夫人可曾有过什么过节?”
“春水夫人?”西风一怔,“过节应该说不上吧。
”
他顿了顿,迟疑了片刻,还是说道,“她是金兄两年前的娶回的二夫人,当年他们成婚,我还曾去参加过婚礼。只是,只是当天他们洞房的晚上,她突然派贴身丫环了个手帕给我,上面用胭脂写着,约我晚上三更在后院碰面,我自然是没有去,只当作不知。这两年除了这次她随金兄来客栈,也从没见过面。”
“哈哈哈,西风大侠不仅神功盖世,男性魅力也无穷啊。”马先生笑着。
“马先生见笑了。”西风有些赧然,稍即一敛神色,话风一变,看向清川,“只是这样一个小风波,还不致于到血光相溅的地步吧?”
“我也觉得。”云落道。
“马先生,请问你派去请春水夫人的人怎么样了?”清川望向马先生。
“随后就来了。”
……
众人正说着,马先生的侍从飞速赶来,“马先生,各位,春水夫人连夜离开客栈了。”
“竟然不告而别,她是感应到什么,又在害怕什么?”西风惊讶。
“追!快马加鞭地去追!”马先生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坐着马车再怎么赶路也不致于走得太远,你们速度将她追回,只说重要的时刻,离不了她!”
“是!”
“我也同你们去!”云落说着,向清川一点头,便随马先生的侍从而去。
“舍妹在轻功上略有造诣。”清川看着众人,向大家解释道。
……
云落岂止轻功有造诣,当马先生的侍从们快马加鞭去追春水夫人,心里还在疑惑马先生他们怎么让大家带了个累赘时,云落已经骑着马儿跑在他们的前面,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明明都是骑得同样品种的马,她却像是骑了一匹天上的神驹。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她骑马的时候,暗暗运用了法力,给马儿施功,原本普通的马,当即便像有了神通,足下生风,自然很快便甩出众人十里八里。春水夫人也不知是几时动身的,她是担心马先生的侍从追不上她。
夜色浓稠,马车在夜风的平原上疾驰,马车上的春水夫人,除了临时重金请的马车车夫,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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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自金泰被杀后,她便花钱买通客栈里的杂役,帮她时刻关注着西风他们的动静,当她听到他们将怀疑对象集中到玉枕上时,大感不妙,连夜启程。
一路奔波,此刻她已与侍女已累得不行,靠着马车,昏昏沉沉地睡去。
睡意朦胧中,她听到前面一声疾喝,拉车的双马惊得长嘶一声,,马车夫连忙拉住缰绳,唷得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不是说一路都不要停么?”春水夫人一掀门帘,却见马车旁,夜色弥漫里,云落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春水夫人,杀你家夫君金泰的凶手已经抓住了,你不想回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