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他要说的，再也听不见了

“你们魔族业障一万年战败远逃他界，如今竟然侵入到人族的地界，难道你们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计划？”

黑袍老者怪笑一声，“懒得和你们这群小辈再废话，受死吧！”

话音刚落，他把拼尽全力提气，口中喃喃有词，手腕相连，转动的速度明显加快，手腕处的白光也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形成一股强烈的气流冲向清川二人。

“好强的攻击力！”云落惊呼一声，立刻运气护体，而清川在划出一道结界的同时，向黑袍老者发出了主动攻击。

玉笛当空一划，人已飞奔到黑袍老者的面前，近身一掌击出，黑袍老者正胸中掌，向手猛退几大步，惊愕地望着他，仿佛不敢相信明明他在防守时，还能同时发出这么猛烈的攻击。

“师父，你还好吧？”位于黑袍老者身后的相悦，立刻伸手扶住了他。

黑袍老者没有作声，看了看又将逼近的清川，突然间，回转身子反手一把抓住相悦的胳膊，狠力将她拉扯离开地面。

“师父？”相悦惊呼。其它人亦惊讶，不知他的用意何在。

黑袍老者不作理会，猛地一甩，将相悦远远地向半空抛去。

“悦儿！”

在相悦被抛向半空中，又即将坠落在地时，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无比迅速地从一侧飞出，接住了她。

“城主！”

“枫哥！”

九猎与沈骊不约而同地惊声喊道。

……

“悦儿、悦儿，你没有事吧。”司空枫飞身在半空中接过坠落的相悦，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温柔怜爱地拂开她散乱的额发。

“司空枫——”相悦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静静滑落，“不要再这样叫我，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悦儿了。”

“不，你永远是的悦儿。”司空枫紧紧楼住她，像搂住一个稀世珍宝般。

恰在此时，黑袍老者如一道闪电迅疾地扑了过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卡住司空枫的脖子，“将暗河地图交给我，否则就掐断你的脖子。”

“你掐吧，你以为我在意再多苟延残喘几年么？”司空枫毫不畏惧。除了他，其它人都吓白了脸。

“你以为我不敢？”黑袍老者冷笑着，手上一用力，顿时司空枫的脸因为窒息变成了青紫色。

“恶魔！恶魔！”沈骊在远处痛心疾首地哭喊。

“师、父，求、你不要伤害他。”趴在地上的相悦吃力地爬了起来，但黑袍老者像是没听到般，丝毫不理会她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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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悠扬的叶笛声又响起，相悦吹起了叶笛，而那些小蛇都往黑袍老者身上爬去，一些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腿。

黑袍吃痛，收回对司空枫的攻击，转而分心对付白蛇，一挥手手心黑雾起，白蛇被黑雾笼罩后立地焦黑毙命。

“混帐东西！我教你以血驯养素蛇，你竟用它们反咬我！”黑袍老者暴怒，“你就这么没出息！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我就助你解脱！”

黑袍老者运气，右手手心的黑雾越聚越浓，左手手中的权杖在强大的杀气里微微抖动，他抻出右手对准司空枫。

“不要！”

当黑袍老者掌心的黑雾朝司空枫涌过去时，一道白影赶在那团黑雾落在司空枫之前，挡在了他的身前。

黑色真气稳稳击中相悦的后背，她腰向前一挺，上半身向后一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倒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飞身过来的清川和云落出手阻止黑袍老者时，已经太迟，受了全力一击倒地后的相悦奄奄一息。

“不！悦儿！”司空枫再次冲过去，惊恐万状地抱着她。

“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枉为人师！”

清川和云落合力，对黑袍老者全力攻击，他渐渐露了下风，在即将被擒时，突然遁地而逃。

“想抓我黑风，就到天虞山华胥界。”

临走时，他还留下一句余音不绝的话语，

黑风？又是华胥界。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为什么上仙要去那寻找重要的故人，而不能是修仙避世的，还是魔族的人都要逃难到那里……云落不解，对那个叫华胥界的地方越来越好奇。

……

“悦儿，悦儿，你听我说。”司空枫慌乱地，一边擦着相悦嘴角不断流出来的鲜血，一边急切地说。

“不，枫哥，别说了。”相悦倒在他怀里，双眼漆黑如墨，却平静似海，她将手指轻轻覆在他的唇上，阻断了他的话语，然后又伸出手无比依恋地抚过他的面颊，

“我、没有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

说完这句，她便像一个纸片人一样，轻飘飘地在司空枫的怀里垂落，没有了呼吸。

“悦儿。”司空枫失声轻唤她的名字，紧紧地楼住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悦儿，我对不起你……十年前让你身隐囹圄，这十年我被傀儡虫控制，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却不能救你出苦海，悦儿，我不配做个男人，十年前不该去招惹你，唔，悦儿……”

苍凉的夜色中，汤城最富有的年轻城主，抱着一具尸身，坐在庭院的坪上，喃喃地说个不停，可是他要说与之听的人，再也听不见了。

那画面令看者落泪听者伤心，却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拦他。

……

暗夜武士和铁衣死士清理好战场，都悄悄地退去。

沈骊推着她在十年前为了骄纵女儿的嫉妒心、下达了将相悦推上绝路的命令之后，便突然中风失智的父亲，也悄悄地离开了现场。

此生还有什么比面对深爱的夫君，为了其它的女人痛不欲生，更痛苦的事情？

十多年来，她一直那样全身心地爱他，即使无数人认为司空枫是贪恋她沈家的家世，她依然爱得无怨无悔、专注而热烈。她嫉妒所有得到他怜爱过的女子，她让她们一个个早早地香消玉殒；在近十年，她甚至听从了魔族那个建议，对他下了巫蛊，让他受她控制。

可是，她却终究还是得不到他的心……

……

“两位尊者，这是城主早就准备好的，让我交给你们的。”九猎将清川云落拉到一边，递给他们一枚玉玦，正是是早先司空枫让他们带给相悦的那块，“感谢二位的帮助，这里面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清川与云落惊讶互望，接过了玉玦。